第一次演唱的时间和版权登记时间，你们能否提出其他创作证据，时间更早于这个创作手稿？”

秦翰林叹了口气：“审判长，我们没有其他证据。”

他在来时的路上就问过方文菲有没有创作手稿。方文菲忽然道：“审判长，我不是质疑林鹏教授的专业能力，但是有没有可能这本创作手稿伪造手段特别高明，林教授一时间没有看出来？”

她不相信《长生》有什么创作手稿。先不说《长生》是陈浩传给她的，陈浩绝不可能盗窃别人作品。就是她自己，在多次演唱《长生》之后，也能感悟到，《长生》看似古朴简单，境界高远，其实蕴含着很浓烈的感情。而浓烈的感情只可能是短时间的行为。时间跨度太长，不用说几十年，几个月感情就淡了。所以《长生》必定是一气呵成创作出来的。高平峰的创作手稿肯定是假的。林鹏闻听，显得很不高兴，但还是克制道：“方小姐，我知道您是专业歌手，但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可能您在音乐方面很精通，但是书画文稿文物笔迹鉴定，这个领域您可能就不太了解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做过很多次类似的鉴定，没有一次看错。”

言下之意，你根本不懂，就别来质疑我了。方文菲道：“我是不了解您的专业，但是林教授，您就保证您肯定不会看错吗？”

众人闻言，都皱起眉头。方文菲这么说，就有点无理取闹了。林鹏脸色也沉下来，冷笑道：“方小姐，如果您质疑我的鉴定，可以向律庭申请重新鉴定，然后邀请一级文物鉴定师重新鉴定这份创作手稿。他们都是国家级文物鉴定师，比我资格更高，更有权威，如果鉴定结果和我相反，我当众向你道歉！”

方文菲正要说话，忽然，律官拿起法槌重重敲了一下：“肃静！”

秦翰林赶紧拉了方文菲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律官威严的看向方文菲：“被告人，林鹏教授为律院认可资格的专业鉴定人员，不管你认不认同，本次庭审都承认林教授的鉴定结果，如果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让律警把你请出去。”

秦翰林闻言，又拉了一把方文菲，意思是劝她别冲动，和律官硬抗，没有任何好处。方文菲默然，心里又是憋屈，又是愤怒。她怎么也没想到，庭审竟然是这个结果。律官道：“被告方，我最后问一遍，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创作《长生》的证据，时间更早于原告方提供的创作手稿。”

秦翰林道：“没有。”

律官问道：“原告方、被告方，你们是否需要自由辩论？”

孟立群摇头道：“审判长，我们提交的证据已经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是《长生》的创作者，所以不需要自由辩论。”

秦翰林犹豫了一下，也摇头道：“我们也不需要。”

律官点了点头：“我宣布，现在休庭，进入评议时间。评议结束后继续开庭，宣布本案判决结果。”

说着，律官站起来，和助理、书记员等人离开律庭。秦翰林脸色凝重，低声对方文菲道：“方小姐，现在是评议时间，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您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其他创作证据，如果没有，我们肯定会输。”

方文菲咬牙道：“输了会怎样？”

秦翰林道：“输了的话，律官很有可能会按照原告提出的四点要求判决，虽然我们可以上诉，但是没有新的证据，上诉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一旦终审判决下来，您不但名誉、收入会遭受巨大损失，而且可能会被刑事追究，到时您的演艺生涯就彻底毁了。”

方文菲脸色剧变：“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拿着手机冲出律庭。秦翰林和杨露对视一眼。“你去盯着点……”杨露低声吩咐身旁一个女助理。那女助理出去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方文菲站在律庭门外，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电子女声，脸色一变。她拨打的正是陈浩的手机。毕竟要想证明自己不是盗窃，只能找陈浩这个真正的原创作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方文菲不由得担心起来。昨天晚上陈浩关机，可能是因为睡觉的缘故，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还在关机，这就不太正常了。随即，方文菲苦笑，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思担忧陈浩的安危。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晨光外国语学院的联系方式。记得陈浩说过，是南江大学下属晨光外国语学院的老师。现在是三月初，大学正好开学。很快，方文菲找到号码，打了过去。这回倒是有人接了电话，也知道陈浩，但是说陈浩这几天请假了，没有来学院报到，而且除了手机之外，学院也不知道陈浩的其他联系方式。方文菲无奈，只好挂掉电话，给陈浩的微信留言，说明事情经过，希望陈浩看到后第一时间联系她。由于心情焦虑，方文菲也失去了往常的警惕性，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助理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偷听她打电话。留言后，方文菲返回律庭。秦翰林问道：“怎么样？”

方文菲道：“暂时没有办法，不过之后应该会有转机，我们上诉吧。”

她猜测陈浩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不过上诉期限足有十天时间，陈浩总不能一直联系不上。秦翰林点了点头，也没问是什么转机。片刻后，那女助理也返回律庭，回到杨露身旁坐下，小声说着偷听到的内容。“晨光外国语学院……陈浩……”杨露听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她拿出手机，飞快的发起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