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清洗掉了。结果在执法部门询问证据的时候，林小果除了描述事发过程和展示伤痕，提供不了任何实证。这也导致事后孙大国被传讯，结果却无罪释放。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这些犯罪嫌疑人显然也是打的同样主意，既然林小果没有证据，那么光凭指控是定不了他们的罪的，所以当然不会主动承认。要知道，轮间罪是重罪，无法定罪的话，至少免去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免去轮间罪，就只剩下伤害罪。伤害罪虽然也是刑事犯罪，但是既然没有致死，又是群殴，所以即使判刑，顶多也就是两三年，再加上有自首情形，处罚就更轻了。林小果咬着嘴唇，心里又恨又悔，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会因为羞耻而拼命清洗罪证，结果却导致不但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其他犯罪嫌疑人也逃避严厉的惩罚。微胖执法人员也明白其中道理，同情的看了一眼林小果，说道：“不管如何，犯罪嫌疑人伤害你，肯定要为此付出代价，开始指认吧。”

林小果默默点了点头。瘦削执法人员出去了。片刻后，众人看见，玻璃窗对面的房间门打开，瘦削警察带着几个穿着囚服，带着手铐，头发剃成将近秃顶的犯罪嫌疑人走进来。瘦削警察先是关上门，然后打开灯，让犯罪嫌疑人面对玻璃窗，站成一排。虽然众人能清楚看到犯罪嫌疑人，但是犯罪嫌疑人却仿佛看不到众人一样，一个个神情漠然。张小敏低声问道：“他们那边看到的是不是镜子？”

陈浩点头。这是很多电影里都能看到的桥段：一间屋子用特制的玻璃分隔成两个独立的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看到的是玻璃，可以清晰看到另一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而另一个房间却只能看到镜子。这是为了避免受害者指认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面对面产生心里压力。其他人也都猜出怎么回事，并不惊讶。微胖执法人员道：“这几个都是来自首的犯罪嫌疑人，麻烦你指认一下，放心，他们看不到你。”

林小果点了点头，走到玻璃窗前，仔细看了起来。随即，她脸上露出无比痛恨之色，伸手一指：“他们我都见过，就是那天……6．12在地下停车场伤害我的人，差不多全在这里了。”

微胖执法人员道：“你确定吗？要不要再看一遍？”

林小果道：“确定，他们化成灰我都记得！”

语气里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微胖执法人员点头，拿起笔和本，在上面记录着。片刻后他写完，问道：“这些犯罪嫌疑人里，谁是主犯？”

林小果道：“没有主犯，全是从犯，主犯是孙大国。”

微胖执法人员闻言放下笔：“我们已经传唤过孙大国，他并不承认，而且有当天同时间不在场的证明，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如果你没有新的证据，是不能再指控他的。这点办案人员早就和你说过了吧？”

林小果想起陈浩的嘱咐，说道：“办案人员是和我说过了，但是我说的是事实，我当然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微胖执法人员提醒道：“孙大国已经无罪释放，你再指控他也没有意义。另外如果你坚持指控这些犯罪嫌疑人是从犯的话，他们最后只会被判的更轻。”

林小果道：“我知道，我坚持。”

微胖执法人员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提笔正要记录。忽然，林小平道：“执法同志，我二姐有点糊涂，你不要相信她的话，这个人就是主犯。”

说着，他伸手一指站在最左侧的犯罪嫌疑人。“对，6．12那天，我们接到电话，去救小果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些犯罪嫌疑人从地下停车场里走出来，为首的就是他。”

“没错，我们都看见了。”

林父、林母、王静兰立即附和道。林小红、林小果、陈浩和张小敏大吃一惊。微胖执法人员也意外的看向四人。“你们胡说什么！”

随即，林小果怒道：“你们什么时候看见犯罪嫌疑人了？”

她被暴力伤害昏死过去之后，孙大国担心她死了惹出麻烦，便让人拿她的手机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过来带她去医院救治。林小红等人到来后，孙大国等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双方怎么可能遇见？“爸、妈、小平，你们怎么瞎说。”

林小红也皱眉不快道：“那天我们赶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根本没看见犯罪嫌疑人。”

由于关系处的很僵，林小果的手机里根本没留林父、林母和林小平的电话，只有林小红的联系方式，所以是林小红最先接到孙大国手下打来的电话。林小红当时听完后非常震惊，由于害怕自己一个人去再遇到危险，便给林父林母林小平打了电话。林父林母等人开始还不相信，说她瞎扯，在林小红一再强调下才不情不愿的出来，一家人一起赶到地下停车场，救了林小果。那时距离孙大国手下打电话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孙大国等人当然不可能等着他们，早就走没影了。没想到今天指认犯罪嫌疑人的环节，林小平两口子和林父林母竟然说看见了犯罪嫌疑人，还指认主犯，这不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吗。“二姐，6．12那天你重伤昏过去，所以啥也不知道，大姐，你岁数大了，记性不太好，你忘了吗，我们进入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明明看见这些犯罪嫌疑人从里面走出来，其他人还管那个主犯叫老大什么的。”

林小平说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