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只见众妖兽四散奔逃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虽然速度不减，但是竟然不约而同，一起改变了方向。令人惊异的是，它们改变的方向是一致的。就这样，又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本来已经分散开，彻底鸟兽群散的妖魔，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此刻，距离它们分散开的地方已经超过了数十万里。要不是陈浩速度极快，又分出数百个分身同时观察，还真看不到这诡异的一幕。令陈浩不解的是，这些妖魔种类不同，互相之间无法沟通，那它们是怎么在分开一段时间后，一起改变方向的呢？难道是事先约好的？但是不同的妖魔速度也不相同，逃跑的距离更是远近不一，是怎么做到同时改变方向，同时聚集？陈浩可没看到它们四散逃亡之前，有什么沟通方式。可能有人会说了，妖魔既然无法理解，沟通方式当然也是无法理解，你看不出来，不代表人家没沟通。但问题是，如果妖魔之间能够互相沟通的话，妖魔就和人类一样，不用物竞天择，互相厮杀了。只要能沟通，就能够谈判，能够妥协，能够隐忍，能够算计……那妖魔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可理解不可沟通是绝大多数妖魔的本质特征。陈浩想不出答案，不过心里并没有困惑。他隐隐感觉到，妖魔先锋队这反常的一点，很可能就是妖魔大潮形成的原因。一定有某种未知因素作用了妖魔，让它们放弃本能规律层面的厮杀，自发凝聚起来，形成大潮。当然，这种因素不只能够让不同种类的妖魔凝聚，还能让妖魔在没有组织者的情况下，形成一支强而有力的队伍。并且能够让队伍在种种危险面前，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即使不能力敌，也要尽最大努力逃亡，并且在逃亡后重聚。这等能力，已经远超出普通的军队了。毕竟军队还需要发号施令者，而妖魔先锋队完全不用，聚在一起就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当然，未知因素虽然强大而又神秘，但是也只能作用于极少部分妖魔。至少陈浩这一路走来，绝大部分妖魔都是北域本土散养的，没有集结起来。如果未知因素真的强大的话，这些散装妖魔肯定也不会逃脱。只见妖魔先锋队重新聚集在一起后，表现得非常小心警惕，观察了周围好几圈，确认没有危险跟踪后，这才清点数量。没错，虽然没有组织者，但是这支先锋队居然会清点人数。清点一圈后，先锋队确认无妖魔伤亡，全部到齐后，明显停顿了一格。显然，如果妖魔有情绪外在表现的话，肯定会非常困惑，为什么在那能控制它们当中的一部分，并且无限复活被他们杀死的傀儡妖魔的可怕怪异追杀下，没有妖魔伤亡？总不会是那个怪异心慈手软，放过它们了吧？还是人家只是半路经过，心血来潮，随手玩玩它们，然后又走了？当然，这只是陈浩的胡思乱想和脑补，妖魔是没有无聊和戏谑这种复杂情绪概念的，它们每次出手都必有因果，带有着明显的目的性。随后，妖魔先锋队就全速离开了。虽然没有妖魔伤亡，也没有感知到危机，但是它们并不认为自己脱离了危险。但是能做的不多，只有继续逃亡。这次陈浩没有追赶，而是看着妖魔先锋队远去不见踪影。陈浩也没有向大阵发送传信符，告诉这支妖魔先锋队的信息。一来距离太远，传信符根本传送不到，二来这地方早已脱离了他负责巡查侦探的地域，就算能把信息发送回去，也无法解释。当然，还有最后一点，就是以这支妖魔先锋队的行军速度，即使能赶到峡谷大阵，也要几个月之后了，陈浩总不能说这是几个月后的信息，费兴思肯定一脚把他踢出去不可。何况谁知道这支先锋队会不会在路中改变方向，或者倒霉遭遇某个强大妖魔，或者陷进某个险地，全军覆没。这都是有可能的。收回精神力分身，陈浩继续向北飞行。五千万里外，北域看上去依然是一望无际的黑色荒漠，但实际上，地形却变得更加复杂，难以分辨是什么，有种漆黑的夜里，普通人闯进原始森林了的感觉。哪怕是修士，在这种环境下，也很容易迷路，或者步履维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霉撞上一头可怕的妖魔或者进入陷阱里面。自然凶险愈发多了起来。有高达数万度的，但表面上却宛如平常地面的黑色岩浆海。海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高温妖魔。有自然形成的虚幻空间，走进去会发现，每走一步，周围的景物都在变化，宛如进入梦境一般，不知道身在何方，然后永远困死在里面。有的地方重力甚至是和正常地界相反的，自然演变成必须倒立行走，别说路途和方向，就连天和地都傻傻分不清。还有能够连接陌生世界的空间洞口，就像哆啦A梦里的任意门一样，正要进入洞口，就会进入一片全新的世界。当然，新世界好不好，那就不好说了，也许会有奇遇，也可能会遭遇恐怖，能不能回来不知道，完全看人品看运气。凡是遇到这样的地方，陈浩全部绕过。天辰子的记忆告诉他，自然凶险远远超过妖魔，而且不少自然凶险非人力所能匹敌，所以，不要幻想着能在未知的自然中获得什么好处，遇见了赶快逃。或者说，也许有人会有好处，但大概率不是你。这就像是基因突变一样，在电影电视剧里，主角基因突变，会可能变成超级人类，飞天遁地，智商极高，无所不能。但现实里的基因突变，百分之九十九是绝症，置人于死地。哪怕陈浩现在是纯粹的精神力体，也不敢大摇大摆，以身试险。事实上，进入北域数千万里后，他已经遇到好几个地方，能够影响到他的精神力体了。仗着精神力体雄厚的实力，陈浩才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