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纸人眼神闪烁。他们明白,这衙役如此热忱,并不是为了讨好陈浩,而是想像刚才那个大胆衙役一样,趁机逃跑。毕竟陈浩这位仙师虽然面貌精致,是个大帅哥,但是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伤人性命,是个十足的凶犯,呆在他手上,可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啊。“早知如此,我也应该向仙师假意请示,然后趁机逃跑,可惜让这小子抢了先,倒是不好找一样的借口了……”其他纸人心里不无酸意的想道。陈浩看了那纸人衙役一眼:“你俩不是同僚吗?为了我一个素未谋面的杀人犯,你就要抓他,你的心怎么那么黑,那么狠?”
那纸人衙役脸色一僵,心想我这不是为了讨好你吗?你怎么还说我心黑手狠?深井冰吧?不过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陪笑道:“仙师说笑了,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比我们尊贵百倍,地位何等重要,徐大胆他得罪了您,我纵使和他是同僚,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轻易放过他。”
陈浩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你有心了,既然你想追他,那就去吧。”
那纸人衙役闻言大喜,心想原来这位仙师是个蠢货,果然漂亮的男人智商都不太高。“是。”
他正要转身上路。忽然,陈浩一指:“等等。”
“仙师还有什么吩咐?”
“你别走官道,走旁边的土地。”
陈浩一指官道两旁的正常土地。纸人衙役一愣:“土地?什么土地?”
陈浩道:“你看不见我指的地方吗?”
纸人衙役道:“仙师大人,您指的就是官道啊?”
哦?陈浩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些纸人,难道看不到官道以外的自然土地吗?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普通凡人纸人,能看到附在小草影子里面的他了。“官道两旁,你能看到什么?”
陈浩注视着那纸人衙役,缓缓问道。纸人衙役满脸惊讶:“仙师,官道不是无边无际的吗,哪有什么边缘?”
无边无际?陈浩面色一动,突然抬手,凌空将那纸人衙役抓了起来。“仙师,仙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纸人衙役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想趁机逃跑的想法,吓得全身发抖,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陈浩把纸人衙役从官道上移出,直接放在土地上。倒要看看,这些纸人离开了“无边无际”的官道,会变得怎样。“救命,救……”纸人衙役在空中还在惊恐的大叫着,刚一着地,突然就停止了叫喊,所有动作也瞬间止歇。陈浩一愣,连忙松开手。只见纸人衙役倒在泥土地上,表情僵固,一动不动。死了?陈浩十分诧异。他根本没有动手,只是想看看把纸人移出官道会怎么样?没想到纸人竟然就死了。死的突然而然,不明不白。“啊……”周围传来其他纸人的齐声惊叫。陈浩向他们看过去,只见每个纸人都在看向他,表情惊恐。却没有一个看向那死去的纸人衙役的。陈浩忽然心里一动:“你们看见刚才被我抓的那个纸人……衙役去哪了吗?”
众纸人说不出话来,颤抖着齐齐摇头。陈浩伸手指着纸人衙役的尸体:“就在那里,你们看不见吗?”
众纸人再次惊恐摇头。陈浩道:“那你们看见了什么?”
众纸人吓得哆哆嗦嗦,没有一个说话。陈浩皱了皱眉,指着三叔公道:“你说。”
“仙师,老朽什么也没看见。”
三叔公战战兢兢道:“您刚才抓起那位衙役大人,随手一挥,那位衙役大人就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陈浩一怔,看向其他纸人:“你们看到的也是如此吗?”
其他纸人慌乱的点头。陈浩没说话,摸着下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忽然,他一招手,把那纸人衙役的尸体从土地上抓起来,放回到官道上。纸人衙役并没有因此活过来,依旧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众纸人又是惊呼一声,齐齐看向那纸人衙役的尸体,露出更加恐惧之色。陈浩问道:“现在你们能看到他了吗?”
“能……”众人牙齿都在打战。陈浩接着问道:“他死了吗?”
他有点分不清纸人衙役到底是死还是晕厥过去了。毕竟他没有对纸人衙役下手,只是把纸人衙役从官道上带到土地上,现在又从土地上挪回到官道上。纸人衙役不论从外表还是内里看,都没有任何伤痕。众纸人听到问话,面面相觑,似是不解,又似是更加害怕,连看陈浩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回事?陈浩蹙眉,指着三叔公道:“你来说,他死了没有?”
三叔公老脸煞白,惶恐道:“仙师,您都把他变成纸人了,他怎么可能还不死,这不是……明……”他想说明知故问,但是又怕触怒了陈浩,没有再说下去。纸人?陈浩脸色一变。在他眼里,那纸人衙役只是从官道和土地上转移了一下,就突兀的死了,但是在三叔公等纸人眼里,竟然是从他们眼里的真人变成纸人了?这些纸人,怪异之处真是越来越多了。陈浩想了想,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他从官道上转移到一个地方,然后再转移回来,他就变成这样了,你说他是纸人,有什么证据?”
三叔公闻言,露出困惑茫然之色,显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随即,三叔公走到纸人衙役的尸体旁,像触碰什么禁忌一样,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尸体。看到没什么反应之后,三叔公狠了狠心,伸出右手食指,在纸人衙役脸上狠狠一戳。噗的一声,他的手指陷入纸人衙役面部,然后立即拔了出来。纸人衙役一动不动,面部的纸肌肤被戳破了,露出一个窟窿。三叔公指着窟窿道:“仙师,如果是正常人,面部不会这么轻易被戳破,就算戳破,也会有鲜血流出来,但是您看,这位……衙役大人根本没有流血,这不就证明他是个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