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吃吃北辽国盛产的圣女果,味道甜美,保您安康!”
总管欧阳飞低着头,哈着腰,将远道而来的圣女果送到皇帝的面前。“这圣女果属实好吃,却嗅出了一点点战争的味道,总管啊,这是怎么回事?”
康之道一边吃着圣女果,一边眯着眼笑道。“哦,陛下应该早有耳闻,北辽国一个偏远的山村,应该属于南方吧,闹一点点动乱。当地的村民与管辖当地的教堂发生了矛盾,并且周边的一些村落也爆发了动乱,所以,这圣女果才有硫磺的味道,相信陛下也早有耳闻吧!”
皇帝眨了眨眼睛,继续眯着眼笑道:“那五部有什么动静呢?”
“暂时还比较沉默,陛下,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欧阳飞也吃了一个圣女果,甜美的香味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你知道的,我们继续在院中放出重病的消息,这样的话,各方势力就会全部登场,该来的总归会来,每个人内心的那点小心思小计谋也将会一点点浮出水面。”
皇帝眯缝着眼睛,轻轻地擦擦手。“依陛下的看法,眼看现在北辽国的百姓有点反抗的意味,并且内心对南康国的统治并不服气啊!”
“所以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吗?也彻底打探了北辽国民众的内心真实想法,这件事情总归会发生,早点发生,早点处理,方为上策。”
“只不过五部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
皇帝耸耸肩,“也不必着急,他们总该有反应的,况且我这个皇帝就是由这五部选出来的,权力并不集中,也好让五部之间互相斗一番,消一消彼此的势力,这样的话,我这皇帝的位置也会坐的越来越稳啊,康家大院的樟树也会愈长愈茂盛的。”
说罢,皇帝抬眼望向窗外,朱红色的窗帘微微露出一角,通过这一角,完全可以瞥见高大的樟树,以及历经沧桑而不倒的红砖红瓦。康家大院一如既往的平静,即使二人如此对话,院内依然平静如水,但是五部就没有这般平静了,五部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各揣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一股腥风血雨的风渐渐在南康国刮了起来。北辽国王巴村也激战正酣,教堂的大门是被炸药炸破的,如果问这炸药从何而来?从代府收藏的一本化学书而来。代英庭自小饱读经书,与北辽国其他百姓不同的便是这一点。他的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知识,包括文学方面的,数学方面的,历史方面的,同样也包括化学方面的。有一本书详细记载了炸药的制作过程,代英庭采用书中所学的知识,在现场利用硫磺,砂石,木头和阳光成功制作了炸药,并且通过这炸药彻底轰开了教堂的大门。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化学简史》,它如今已经被分配到了严香五的手中。愤怒的人群拥挤着冲入教堂,有几个抵挡的教士被瞬间杀害,他们的鲜血溅在教堂里的花花草草之上,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每一个村民都杀红了眼睛,其中也包括严香五,包括后续赶到现场的代英庭和他的哥哥代一鸣,只有他们的叔叔代吉豪稳坐家中,抚摸着已经被搬空的藏书小黑屋,心生感慨,一滴浑浊的泪挂在脸颊。曾几何时,这个小黑屋是代英庭成长的起点,是他与自己的侄子进行深入交谈的场所,也是梦想与野心萌发的地带。小黑屋里的灵魂便是代府的藏书,这些书籍虽然有用武之地,虽然可以不断地发扬光大传播出去,但是当这些书籍远离故土,远离家乡之时,代吉豪不免伤感起来,怀念曾经与书为伴,与书为友的美好时光。可是残酷的现实,哪有让他伤感的余地?他的两个侄子正在奋勇杀敌,血溅当场。可是残忍的世界,哪有容他这颗怜悯之心存放的地方,只能狠下心来,独断专行地继续坚忍走下去。教堂里所有人都在找炎轮,这位教主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是连炎轮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他们翻了里屋又翻了外屋,践踏了无数花花草草,杀了无数英勇的教士,但是依然不见炎轮的踪迹,连他的气息都闻不到。“这个老狐狸!”
严香五恶狠狠地说道。突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骚乱。“有人掉下去了,有人掉下去了!”
起初,这一声呐喊只是小范围的,慢慢越扩越大,人群中骚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大家逐渐地向教堂的内部涌去,教堂的内部是属于炎轮办公的场所,名曰“正德厅”。如今的教堂尸横遍野,基本上活着的教士都已被杀害,剩下的教士也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但是这些教士到底跑向何方?到底如何跑出去?没有人得知,相信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人群逐渐靠拢的中心有一个洞,洞深不见底,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是仔细聆听,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哀嚎之声,这是掉在底下的那个人传来的。救人立即成为大家的共识,但是该怎么救确实是解决不了的难题。况且有许多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是这个洞到底有多深?这个洞底下到底是什么?这个洞到底用来做什么的?群众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已经有人去拿梯子,但是也需要一些时间,渐渐的洞底下的哀嚎声越来越微弱,最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大家都屏住呼吸,难掩紧张的情绪,心里都明白底下人的这条命就搭在这里了!梯子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被运送到了现场。因为来到教堂,没有人准备梯子,只能临时去取梯子。梯子一点点地伸入洞中,恰巧够长,预估这个洞能有八米深,这样深的洞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掉下去,估计不是摔死也得摔残!群众杀教士的勇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对这个洞非常好奇,都想下去一探究竟,但是没有人敢第一个顺着梯子下去,大家东看看西看看,人群由原先的骚乱突然变得沉默起来,这沉默是胆怯的沉默,是对未知恐惧的沉默。“我先下去!”
平地一声雷,大家纷纷望向这个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严香五!严香五这个人说来也怪,说他惜命的话,他确实比谁都惜命,但是说他胆子大,有的时候胆子大的不着边际,让人琢磨不透。现在,可能他的大脑就调整为了勇敢模式,瘦弱的身躯藏着巨大的能量。严香五打头阵,颤颤巍巍伸着自己的小脚,顺着梯子一步一步地挪动下去。其他的村民一看有人打头阵,便也跟着鱼贯而入,一个两个三个,像饺子入锅一样,渐渐消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