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源也是见好就收,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也不知道刚才的声音有没有传出去被人听见。“爸,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您先歇歇吧。”
洛千拉着顾源出去。顾源看了看洛千,挤出了一个笑容,带着点委屈的说:“大嫂,你看,你是不是也说老爷子这事做的不对?我这也不是有什么目的,就是想着婉儿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就别让她再受委屈了,您和大哥对婉儿在心里都惦念那么多年了,怎么也不知道帮着婉儿说说话呢?”
洛千也被这话说的心里有些愧疚,她怎么可能会不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和顾婉儿之间总觉得有点隔膜。“我知道,以后我会时刻提醒老爷子的。”
她轻声的说。顾源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就不便于在这久留了,找了个借口也就离开了。当晚,顾婉儿回来,洛千去迎接,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洛千尝试着去融化两人之间的隔膜。“婉儿,怎么忽然又跑到国外来了?你那三位哥哥现在一个个都跑回国内了,我就只能让管家去接你了。”
顾婉儿细声细气的说:“没关系的,阿姨,这不是伯母说爷爷身体不太好,我想着回来时常看看爷爷,国内也没什么事情,办完我就过来了。”
“好孩子,老爷子听了一定会高兴的,不过老爷子现在在书房里呢,不太喜欢别人打扰他,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洛千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顾婉儿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顾源的好消息,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等着顾家心疼自己,然后对自己产生愧疚了。“婉儿,回来这么久了,也没送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是老爷子托我交给你的,这项链啊,是顾家的象征,如今你回来,这条项链也该有主人了。”
洛千拿出了一个首饰盒。顾婉儿视线在那首饰盒上打圈了一会儿,防止暴露出自己的急迫,她转移开了视线,在抬头时是一副惊慌的样子:“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听着顾婉儿的话,洛千心里更多了一分歉疚,婉儿也是个好孩子,还是自己的女儿,不应该对她如此不公平。“这本来就应该是顾家女儿的,我替你带上。”
洛千把那项链戴在顾婉儿的脖颈上,贪恋的摸了摸。“阿姨……我……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顾婉儿决定乘胜追击,此时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洛千美目一怔,险些就落下泪来,这句话她判了二十多年,即便是最终真的找到顾婉儿她也从来没有强求过她对自己改口,可是内心的期盼是一直迟迟落空的,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话却让她心生慰藉。“当然可以。”
洛千擦了擦眼角的泪。“妈,谢谢爷爷送的这条项链。”
从洛千泪眼连连的目光中,顾婉儿在心里肯定的认为自己走了一步绝妙的棋。洛千抱着顾婉儿,眼泪再也止不住,心里多年的思念也被勾了出来。宴会的主办人还没来,嘉宾倒是来的差不多了,各位各界的大佬觥筹交错,聊得好不热闹,毕竟能够参加这种宴会的人,身价一般都不低,这种宴会对他们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期间遇见几个熟人还能打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杨小君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顾漠程今天因为是参加宴会,穿的稍微隆重了一些,碎发也被一丝不苟的打理好,本就优雅的外表更添了一层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是其他人的感受,毕竟他从进场到靠在那里喝酒,虽然有不少女性在偷偷打量,但是却没有一个有胆子过去搭讪的,毕竟看起来就很不好下手。不过杨小君倒是没有这种感觉,毕竟两人私底下已经很熟了,顾漠程听到声音偏过头,看见她之后眼底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愕。看着他呆呆的样子,杨小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看见我难道不开心吗?好巧啊,没想到你也来这个宴会了。”
周围人皆是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毕竟这个男人可是有目共睹的不好接触,这个小姑娘如此轻佻的过去,恐怕是要热脸贴冷屁股了,周围人都在喝着酒,眼神朝这边打量着,想着看一出好戏的心态。谁知,顾漠程看见那人,眼睛眯了眯,嘴角渐渐勾出了一抹笑容,下一秒的动作更是让旁边人都惊掉了下巴。他伸手,自然的在她头上揉了揉:“小笨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今天很漂亮。”
杨小君打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然后嘟囔着说:“当然了,既然是参加宴会,我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了,万一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哪家少爷,我就可以让我哥介绍给我了。”
顾漠程瞳孔中掠过了一丝深意,没说什么,眼神倒是朝旁边散发了过去,将旁边那些看好戏的视线一一压了回去。“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也是被我哥邀请过来了吗?”
杨小君丝毫没有感受到不同,就像是偶然遇到熟人一样开心。顾漠程点了点头,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仍然是一副惜字如金的样子。“不是,我是替我大哥过来的。”
顾漠程向来是不喜欢这种宴会的,不过顾寒谦公司那边确实临时有事抽不开身,便让他替他过来了,毕竟顾漠程和战沥勋也算是认识的程度。本来他只打算在这里独自喝酒,再随便应付一下周围的人,宴会散场再离开,也算是给大哥一个交代,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不讨厌,也不喜欢。不过这次,他竟然觉得这宴会办的不错。“你大哥?也是我哥的熟人吗?”
杨小君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前面的侍应生盘子里偷偷拿了一杯香槟,反正现在表哥还没来,偷偷喝一口应该没人管吧,平时表哥总是把自己管得很严,酒这种东西只有在出去偷偷玩的时候才能碰。她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然后皱了皱鼻子,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喝。“算是吧。”
顾漠程视线一直盯着她,顺便把她的话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