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儿也不想和顾海争吵,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白慧一个人收着冷掉的饭菜还有只吃了几口的蛋糕,她又开始暗自神伤,但是又知道自己这副哭兮兮的样子那两个人都非常反感,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回到房间里,隔绝了外界的声音,顾婉儿坐在床上,耳边回响着刚才顾海说的那些话,他说自己在糟蹋自己,她难道不清楚这一点吗?一次又一次,像是一个物品一样被人辗转,难道她没有所谓的自尊心吗?可是,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某一处监狱,一个面容非常冷漠的狱警走到了一间牢房前面,他用手里的棍子敲了敲铁门,吸引了里面人的注意。“喂,你今天就能出狱了,你服刑期过半加上有人保释你,今天下午就能出去了,收拾收拾东西,下午有人过来接你。”
里面有好几个女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不过狱警冲着说话的显然是对睡在最靠边上的那个女人,连最基本的名字称呼都没有,直接就是十分轻蔑的一个喂字。“好家伙,这倒是个稀奇事,竟然还有人保持她出去?看上她什么了?是可怜她残疾还是可怜她脑子不好使啊?”
里面那个大姐大立刻发出了刺耳的嘲笑声,光只是嘲笑还没有结束,她立刻环抱着胸起身,朝最外边那个床铺走过去。那个床铺是离其他人最远的地方,就在角落里窝着,还处于风口的位置,正常人谁都不会愿意住在那里的,只不过那个女人在这里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喂喂,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外面还有人能帮你啊?保释?估计得花了不少钱吧,你不考虑考虑给你的这些姐妹们也一起保释出去?”
她伸腿就踢了一下床板,把床上的那个女人吓得一颤。只见那个人慢慢的动了起来,不过动作幅度还是小心翼翼的,她转过身,眼神中满是惊恐的看着她,这显然不是被什么吓到了,而是一种本能反应的流露。“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啊?你不会聋了吧?”
对面那个大姐头脾气越发的暴躁,虽然自己平时最喜欢欺负这人,但是现在和她说话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就算欺负也欺负不够劲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其他人都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着这边战况,感觉没什么意思,也就只言片语的劝那个大姐头:“算了算了,和她一般计较干什么,我看啊,她就算出去了也是被人欺负的命,看她那模样,像个疯子似的,你离她远点,可别沾上晦气。”
大姐头嗤笑了一声,然后又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在那床上的正是金知妍,谁都没有想到,她现在竟然已经落魄成这个样子了,那时候她被战沥勋亲自送进了监狱里,并且还被嘱咐多多关照,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几乎都是在地狱一般的日子里度过。她不是没听到刚才狱警的话,只是那些话让她太过于恍惚。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谁还会来救自己呢?所有的人都只是利用自己而已,自己现在和一滩烂泥有什么区别?浑浑噩噩之间,狱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她缩在床边不满意的啧了一声,过去直接粗暴的拉起她,说:“外面已经有人来接你了,换了衣服赶紧走吧。”
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随便摆弄,最后等她被扔在了监狱的门外,阳光照下来,金知妍忽然感觉一切好不真实。她现在是个刚出狱的犯人,面颊发青,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又因为在监狱里被人奴役和驱使,早就不像以前那样光鲜亮丽,手上也磨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整个人苍老了很多。抬手去遮挡刺眼的阳光,忽然有一辆车停在了金知妍前面。“金小姐对吗?请上车,我家主人有请。”
车里是一个面容非常陌生的男人,他伸手的样子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带着他嘴边的笑容,可以看得出非常的冷漠。“你们是谁?”
金知妍艰难的想了想,这些人她根本不认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一伙人把自己给保释出来的?既然和自己不认识,那他们把自己保释出来的目的是什么?“金小姐,您先跟我来,等见到了主人,您就知道到底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金知妍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她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管是被利用也好还是被欺骗也好,貌似没有任何会比她现在的情况更惨。汽车驶离了监狱的门口,朝着另一个位置的方向出发。等到车停下,金知妍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边。”
前面的人耐心的引领着她,她一步步的跟在他身后,脚步有些沉重。推开了一个隐蔽的包厢,里面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在那里,他听到声音之后没有转头,只是略微侧着偏着偏。“你是金知妍?”
他问。“我是。”
金知妍回应。“嗤”那人笑了一声,继续说:“你的情况好像比我想象的要糟糕很多啊,这些日子在里面不好受吧?”
金知妍沉默,她已经习惯了沉默,面前这个男人是敌是友她也不清楚,她甚至有些害怕。男人看她没有回复的想法,反而转过了身看着她,问:“金知妍,你有没有想过拿回你原来的生活?你的一切是谁造成的这应该不用我说吧?你的痛苦应该谁来承担,你心里最清楚。”
金知妍冷笑了一声,她被利用了好几轮,难道会不清楚这是激将法,无非又是所谓的战沥勋的对手,想拿自己当枪使。“拜托,我当然清楚是谁带给我的伤害,但是我更清楚的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回击他们,所以,你不用想着把我当枪使,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她实事求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