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笑着应了一声，柳颜颜拎着羊肉去了灶房。看着柳颜颜的背影，元奶奶唇角笑容微敛，抬眸看向元衍，无声询问。虽然相处日子不长，但她看得出来，柳颜颜不是个愿意麻烦旁人的人，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在她家吃饭，且日子还不短的样子，其中肯定有问题！注意到元奶奶的目光，元衍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嫌弃的瞪了眼自家孙子，元奶奶笑看着身边的四妞：“四妞啊。”
“元奶奶？”
四妞茫然抬眸，不明所以的看着元奶奶。“别紧张，奶奶问你点事。”
看了眼灶房的方向，元奶奶压低声音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和你阿姐了？”
四妞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有？那最近可有人去你家里过？”
歪着脑袋想了想，四妞猛然想起：“啊！昨日晚上，奶奶和婶婶来家里吃饭，阿姐还因为这个饿了一夜的肚子。”
闻言，元奶奶几不可见的蹙起眉。元衍眸光微暗，转身去了灶房，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心中多了几分复杂。“元奶奶，是不是阿姐不高兴了？”
看出元奶奶的脸色不对，四妞担忧的询问了一句。回过神，元奶奶揉了揉四妞的小脑袋：“没有，你别多心。”
不想四妞跟着掺和这些事情，元奶奶指了指她手里的绣样：“这里的针脚太粗了，再试试。”
四妞年纪小，注意力很快被转移，继续整理着手中的绣活。见状，元奶奶不禁叹了口气，多懂事的孩子，怎么就有这样的长辈呢？灶房里。元衍坐在炉灶旁帮忙烧火，随着柳颜颜熟练的动作，香气逐渐四散开来。“这是什么菜？我倒是从未见过。”
“这叫羊肉砂锅煲，先用新鲜羊肉文火慢炖，软烂后加些白菜和粉条，最后移到砂锅中，一边架着火一边吃，菜没了还可以下一些菌菇提味。”
柳颜颜不疾不徐的解释着，元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会的倒是不少，都跟你婶婶学的？”
动作一顿，柳颜颜眸底迅速闪过一抹心虚，转瞬即逝。不动声色的搅动着羊肉，柳颜颜故作漫不经心道：“她哪里会这些东西？我都是跟我娘学的，不过当时年纪小，一直也没有施展的机会。”
一直盯着柳颜颜的元衍，自是没有忽略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紧张？元衍心中泛起疑惑，不知道柳颜颜在紧张些什么，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便也没有深究。添了把柴，元衍故作不经意的询问道：“听说昨日你婶婶和你奶奶去你家吃了晚饭？”
柳颜颜挑眉看向元衍：“四妞说的？”
“嗯，刚刚她与奶奶闲聊，听了一耳朵。”
“这丫头……”柳颜颜无奈的摇了摇头，改日真得该提醒下四妞，不要这般碎嘴。不过这件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就说了吧。“的确有这事，怎么了？”
柳颜颜检查了下米饭，见好得差不多了，便直接将其端上桌：“对了，你帮我烧个炉子吧，再给我找个砂锅。”
微微颔首，元衍起身按照她说的去做：“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今日来我家吃饭，是否因为这个原因。”
“是，也不是。”
将蔬菜下入锅中，再将其盛到砂锅里，放在元衍弄好的炉灶上慢慢炖煮。“什么意思？”
元衍不明所以。“简单来说，我的确是不想她们蹭饭，不过在你家吃饭，主要目的是因为回去再起炉灶会耽误太久的时间，不若直接吃了再回去，省时省力。”
说着，柳颜颜扬声招呼元奶奶和四妞来吃饭。元衍薄唇轻抿，隐隐猜到柳颜颜没说实话，但却没有追问。帮着她摆好碗筷，四人一同围坐在桌边，吃着热乎乎的羊肉锅，好不惬意。“元奶奶，您多吃点肉，这个羊肉可新鲜了。”
“诶，好好好，你们也吃。”
柳颜颜给元奶奶夹了不少的肉，眼底泛起丝丝暖意。是了，她没说的是，元奶奶教习四妞还不收银子，她无以为报，又不想欠太多的人情，索性便来元家吃饭，日日给他们做些好的，也算是报答了。而且，这样也能杜绝柳老太太去家中蹭饭的想法。她们想蹭饭？她偏偏不给她们吃，还要让她们看着他们日日吃的好吃得饱！至于家中值钱的东西，也都被她尽数扔到了空间里。柳老太太就算是想要拿东西，也没有东西给她拿！想到柳老太太现在可能气得跳脚，柳颜颜心情就愈发好了起来，连带米饭都多吃了半碗。此刻的柳颜颜全然忘记了，她说过要去柳家蹭饭的事情。与此同时，柳家小院门前。“这个小贱丫头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看这样子，家中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柳老太太神情阴鸷，因着柳颜颜说要去家中蹭饭，他们连着几顿都是糙米饼子配米糠粥，吃的嗓子都开始疼了，也没见到柳颜颜人。以为柳颜颜是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自己吃好吃的，柳老太太便立刻追了过来。谁想到柳家小院也没有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柳老太太狠狠地敲了敲手里的拐杖：“这个小贱人，跟她那个死娘一样，惹人厌烦！”
李氏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娘，要不趁着那丫头不在家，我们进去找找她的十几两银子吧？”
“她不是说银子都拿去交束脩了吗？”
“哎呦娘，束脩费今年左不过三四个月，怎么算也用不到十几两，她肯定是诓骗您的。”
闻言，柳老太太仔细一算，当即怒火中烧：“好个死丫头，居然这般防着我？”
“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您留着情面也没有用，看看，为了不让您来吃饭，连饭都不做了。”
李氏轻哼一声，眼底闪烁着狠意：“说不定啊，人家正拿着银子，在镇子里吃香喝辣呢！”
“什么？这个败家子，银子是这般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