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你说的贺儿,是你与我妹妹的儿子吗?”
“你放心吧。有老子在,贺儿会好起来的。”
“你娶了我妹妹,真是沾了天大的便宜!”
“现在,你尽快安排我与我妹妹见面吧!”
我竭力保持着平静问道。不过,我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沙哑与颤抖。实在是,这种滴血的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已经让我难以承受。我本就银白的头发已经失去了光泽,开始变得干枯。只是,我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罢了。当然,虽说我一直都是把月儿当师妹,但是在现代社会以“妹妹”来称呼反而更合适一些。“大哥放心。我来安排。”
“还有一件事。”
“刚才咱们徐家人已经逮住了大熊!”
“……”在大狗熊被扭送到我面前的时候,瘸子也来了,还下跪求情。他说大熊只是年轻气盛,只是有一点点好色而已。他说大熊是个好人,更是他的好兄弟。他说他愿意不要蓝海饭店,也愿意以自己的命来赎回大熊的命!可惜,他说什么都没用了。当我亲自淡然泼在被严严实实捆绑着的大狗熊时,瘸子对着熊熊火焰跪地嘶吼:“大熊!你TMD太傻了,谁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TMD就这么死了,老子会孤单的!”
“下辈子,你别再好色了。”
“哥哥与你嫂嫂现在走到一起了,你知道吗?”
“……”可惜,瘸子面对我,生不出任何报仇的念头!当差距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到了足以让人产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绝望!这是本能,更是事实。……一个小时后。桐柏县人民医院的骨灰存储室内,静谧的出奇。我面无表情地盯着128#橱格。但是,我眼底的殷红血丝不断颤抖着,在表明我内心并不平静。128#橱格上边贴有一张小照片,下边有一行字:姜宇博,1950-2058,骨灰储存到期时间2058年5月2日。我就这么看着师父的照片流泪,直到一个气质恬静的少妇抱着一个孩子进入了骨灰室内。少妇看着我的背影之后惊异不定,疑惑的靠近,然后惊喜地喊道:“哥,你醒来啦?”
她自然是姜小月。她165cm的身高,皮肤白皙,脸蛋白里透红,嘴巴格外小,眼睛格外大,眼珠格外黑,睫毛格外长,是个美人坯子。就在他还在惊讶之时,月儿已经再次开口道:“哥,恭喜你苏醒过来哦,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这真是太好了,要是师父知道你醒来,肯定会很开心的。”
“即便现在,你醒来了师父也会瞑目的!”
姜小月声音甜美。不过,她说着说着,从一开始的兴奋就变成了心痛,眼泪流淌下来。我叹了口气,帮她擦干脸上和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月儿不哭了,是我醒得太晚了。”
“师父他老人家离开了,这世上就只有咱们两个是亲人了。”
“我的事情很复杂,今后会慢慢告诉你。”
“可是你…。”
我的声音充满了伤感,说着说着便泪流满面。因为月儿居然没有灵根!我原本因为雨晴的死、师父的死,已经成为了心头抹不去的终生遗憾。这两人去世后,我在世间的自己人就只剩下了一人:姜小月。我今天终于和妹妹相见了,我第一时间就去感应她的灵根气息波动,可惜,她没有灵根!居然没有灵根啊!她必定会在百多年后像陆无双一样成为一堆枯骨啊!无药可医,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必死无疑!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可这是事实!我的生命里又多出第三大憾!我竭力压制着心中的伤感。可我眼底的嫣红血色更加浓郁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就像是不断给我的灵魂加码的压力,把他的灵魂都快给压垮了!“哇哇…”这时,婴儿的哭声突兀响起。我从伤痛中惊醒,看到月儿要输出内力的时候,已经对着伸手,示意将她怀中的孩子---徐贺,交给我。“妹,我来看看徐贺的情况吧。”
“我的本事今后再慢慢告诉你。”
“你只需要知道可以绝对信任我就行了。”
月儿认真点头,毫不迟疑地将徐贺递给我。我看着脸色发黄的徐贺,将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因为额头是距离灵魂本源最近的地方了。“徐贺的心脉微弱,比正常婴儿的心脏活力低了很多,先天精气不足!”
“换句通俗的话说,这就是先天性心脏病。”
“这病我暂时不能根治,但我能先压制住,让病情不爆发。”
徐贺这种病若是没有同源的内劲去护持,的确很容易夭折。即便有了来自母体的内劲能量去护住心脉,可能量依然有着差别,并不能弥补孩子心脏的先天精气缺陷,还需要其他的辅助手段来帮助治疗。有了这个因素,婴儿的确无法远离母亲,也无法远离医院的辅助设施。妹妹不知道师父去世,自然不会抱着孩子跑到桐柏小县城来拿孩子的性命冒险。“我现在已经初步稳住了徐贺的心脉。”
“现在他睡着了。”
“还是你抱着吧!”
我出手治疗后将徐贺交给了月儿。我依靠着对气息的感应,仔细地辨别着孩子自身的精气能量属性,治疗效果自然非同寻常。若非我现在被一系列残酷的现实打击到崩溃边缘,要根治徐贺也不在话下。现实的更残酷之处在于,徐正有灵根,徐贺也有灵根,唯独月儿没有灵根!这让我涌起深深的无奈。“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伤心了。”
“再说,师父活到108岁的高龄,也算是高寿了。”
“现在你醒来了,师父肯定也就瞑目了。”
姜小月并不理解哥哥的伤感。她还在为哥哥醒来而开心呢。毕竟,哥哥是20年的植物人啊!现在,终于醒来了。对于她来说,站在他面前的人肯定是他哥哥,做不了假,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她看到哥哥的时候,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亲切感,把她从师父去世带来的悲痛给驱散一些。她太熟悉自己的哥哥了。她给哥哥洗澡,给哥哥洗脚,甚至跟哥哥同床共枕了好几年,这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哥哥!她早已知道,自己是与哥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也是师父顺带着原本打算让她做童养媳的。她很担心师父强行把她许配给哥哥,那她就真的为难了。还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哎!月儿,你不懂的!”
“你居然没有灵根啊!”
“这将是我生平第三大憾!”
“哎,咱们还是先取出师父骨灰,到道观内再细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