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山洞的周围,姜蜜目光当中又露出了担忧。在这山洞里躲几天没有问题,可事情解决不了始终是一个隐患,崔景安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山洞当中度日。元老爷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还是把官府的衙役带过去,显然,他那一条路是走不通了。可要让县太爷相信元府的银子并不是崔景安贪污的,姜蜜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头绪。“该怎样才能让县太爷相信你是无辜的呢,总不能再抓一次黄姨娘吧?”
“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黄姨娘那边的戒备肯定特别严,弄不好这个女人已经躲起来了,元老爷把人给藏了也说不定。”
“不行,县太爷那边也是行不通的。”
姜蜜手里拿了一个小石子,小声的嘟囔着。崔景安上前走了一步,伸手将姜蜜的手握在手里,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元老爷会改变主意。”
姜蜜愣神。元老爷都已经带着官兵去抓人了,怎么可能改变主意?看到姜蜜不相信,崔景安缓缓开口。“元老爷有一个私生子,一直在外面养着,我可以找那个私生子。”
姜蜜眉头又皱了皱,脑子里也涌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元老爷还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元夫人那边不用说,府上已经有一个黄姨娘了,怎么在外面还有私生子,这生活也太混乱了吧?来不及想那么多,姜蜜随即问:“那个私生子怎么会养在外面?”
接下来,崔景安便向姜蜜说起整件事情的经过。对于元老爷养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府上的丫鬟仆人也只是听说。有人说,那个私生子的娘上不得台面,好像是一个娼妓,也有人说私生子的娘是月华楼的清倌人,甚至有人讲,先前,元夫人有话在先不允许进门。对于这个私生子的身世,人们说什么的都有,具体是怎么回事,崔景安也不太了解。不过,崔景安却知道私生子的住处。“以前元老爷曾经让我去给那位少爷送过东西,我对他的住处是知晓的。”
姜蜜点头。听崔景安这样说,元老爷对崔景安还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办这么隐蔽的事情。对此,姜蜜更加相信崔景安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是有人在元老爷那边吹老人旁风,所以元老爷才会改变主意。“这件事情有几成的把握?元老爷对那个私生子怎么样?”
崔景安笑了笑,再次抬眼看向姜蜜。“这你就放心吧,私生子随便在外面养着,可吃穿用度不比府上的人差,元老爷还是很重视这个孩子的。”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元老爷暂时还不能把这私生子接到府中来,也许元老爷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开这件事。”
“毕竟是元家的血脉,元老爷不可能让他一直漂泊在外的,还有,提起元老爷的时候,那位少爷脸上有没有露出排斥的神情。”
听崔景安把话说完以后,姜蜜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越早越好,今天晚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是崔景安愿意看到的局面,可为了能够解决眼下的事情,崔景安也只能如此。“先生曾经不止一次的阻止我去京城,或许所有的真相就在那里,我娘年纪大了,能不能受得了你的催眠术还不一定,我们还是去京城寻找吧。”
崔景安说话的时候,一动不动的盯着姜蜜,像是在询问姜蜜的意见。姜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据自己所知,崔景安和一家子的变化是在进入京城以后才有的,如果可以,自己宁愿跟他们在这小县城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要想揭开答案,也只能去京城了。想到这些,姜蜜反而释然起来。“不就是去过京城吗,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你说去哪就去哪。”
崔景安听完以后心中一阵感动。姜蜜真的变了,跟以前判若两人。或者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后教你早就跑得不知踪影了,更不要说要跟自己同甘共苦。现在看到姜蜜如此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崔景安心中也暖暖的。“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听到崔景安这样说,姜蜜一个劲儿的摇头,脸上还露出不悦的神情来。“说的这叫什么话,孩子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有娘在呢,你不用担心,你今天晚上不是有事儿吗,我跟你一块儿。”
崔景安看了看姜蜜,又想到姜蜜身上那些奇怪的东西,最后点头答应了。……元府。回到府中以后,元老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见任何人。关于黄姨娘,元老爷也郑重的嘱咐,不许黄姨娘出她的院子半步,若有人问起来,就说黄姨娘晚上受了风,现在身体不妥需要休息。对于这个说法,府上的下人们不敢违背,可黄姨娘心里却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切都安排妥妥当当的,而且老爷还报了官,官府连捉拿崔景安的通缉令都下来了,可是,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实话!黄姨娘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别说是因为一句自己答一句了,这么大的事儿摆在面前,就算刀压在脖子上也不能说呀。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话就像在嗓子眼里往外冒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想到元老爷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必然不会放过自己,黄姨娘在半路上就开始道歉了。不光道歉,自己还耍了一出要以死谢罪的戏码,元老爷这才心软的把自己带回来。想到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黄姨娘现在还心有余悸。旁边的小丫鬟端着参汤举了半天,黄姨娘还在愣神,丝毫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突然,黄姨娘转头问道:“老爷真的对着外面说我是生病了?”
小丫鬟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