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然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抛弃的哥哥是熙无影，而你，是那个弟弟。”

熙无影苦笑着点了点头，“如今哥哥已经代替了我的身份，肆无忌惮地伤害无辜的人，我很后悔当初答应与他互换身份的要求。”

“那河水中的毒……”“也是哥哥让人做下的。”

蔺明熙叹了口气，“原本我打算与他把身份换回来，不想再让他再做下孽了，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他恨我，甚至派人想要除掉我，这样他就能永远占据我的身份了。”

何心然猛然想起了什么，“怪不得当初我带着玉佩寻你，你却不认得那枚玉佩，更不记得赵奶奶。”

“对，因为我们的身份，早在五年前他进京求医的时候就换了。”

蔺明熙满面愧疚和悔恨，“如今我只想让他回头是岸，不要再为害四方。”

他抬眼看向何心然，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灵医，不如我们合作可好？”

何心然面色微冷，“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透露过身份，这样我们很难合作。”

蔺明熙苦笑一声，“如果我说，我原本是熙灵国太子，你信吗？”

何心然沉默片刻，似乎在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你是太子我就得跟你合作？合作什么？逮捕你哥？告诉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何心然面露讽刺，“首先，我没有这个义务，其次，如果我见到他，一定会杀了他。”

蔺明熙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见，他眼神一转，转变了策略。“灵医就不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躲着十年不见人吗？还有，我哥为什么一直在找他？”

话音刚落，一根长鞭就卷住了他的脖子。何心然周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气，“你怎么知道？”

蔺明熙不慌不忙地笑了，“我知道一切，只要灵医愿意与我合作，护我周全，找到我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你娘的死因。”

何心然身躯一震，手中的辫子不由得收紧，“你还知道什么？”

蔺明熙已经笑不出来了，脸色因窒息逐渐变得通红，“我知道很多你查不到的事，所以可以考虑跟我合作了吗？”

何心然骤然松开鞭子，蔺明熙后退两步才稳住心神。“好，但我还有一个要求，找到你哥后，必须交由我处置，当然，我会饶他一条狗命，不会让他死。”

但会让他生不如死。“好。”

蔺明熙一口答应，随即又道，“为了表示诚意，我想送给灵医一份大礼。”

他吹响手中的竹哨，发出空灵的响声。两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重重丢在何心然面前。那人满面鲜血，手脚筋都被挑断了，勉强能辨认出，他是何启峰。“他是我哥的人，吴老夫人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

何启峰看到蔺明熙，瞳孔瞬间增大，拖着残破的身体拼命向后爬。“嗬……嗬……”他发出喑哑难听的声音，已经说不了话。蓦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何心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祖母的模样在脑海中浮现，她毫不犹豫地抬起手，鞭子瞬间缠上了他的脖子。“祖母就算不是你的生母，也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却如此心狠手辣，竟将她毒害致死！”

“嗬……不……”何启峰拼命摇头，眼中满是将恐。“今天我就为祖母报仇，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何启峰的大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疼的浑身颤抖，却无法发出痛呼。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再进去还是红刀子，带出更鲜艳的红。不多时，何启峰的双腿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全被鲜血覆盖。何心然双目通红，长鞭收紧再用力，何启峰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重重砸到墙上，留下醒目的红痕。一方洁白的帕子递了过来，蔺明熙声音温柔，“不要伤到自己。”

“谢谢。”

何心然接过帕子，慢慢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何启峰绝望极了，他知道自己今晚难逃一死，索性不再挣扎。没想到何心然并不打算结果了他。“让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那就留你一条狗命，好好享受生不如死的生活。”

蔺明熙瞳孔微缩，“此人罪孽深重，的确该死，我那里有上好的刑具，不如交由我来处理，保证能让他体会什么叫绝望。”

“不用了。”

何心然直接拒绝，“这种小事就不劳烦蔺太医了，不如想想，接下来的合作该如何进行。”

蔺明熙声音明快，“灵医果然是个爽快决绝之人，为今之计，我们需要先将百姓们的腹痛病解决。”

“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你现在只需告诉我，熙无影在哪里。”

“熙灵国。”

————褚煜明找何心然找得快发疯了。上一次为了找何心然差点发疯，还是在悬崖之下。润五有些于心不忍，“王爷，或许灵医只是去了其他地方落脚，会回来找您的。”

褚煜明面沉如水，“两天了，然儿的踪迹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线索，如果不是你没用，那就是她不想让人找到她。”

润五嘴角抽了抽，连忙道：“王爷不必多虑，一定是属下没用，才没有找到灵医。”

灵医啊，你到底在哪儿，再这样下去，王爷还没疯，他就先崩溃了。褚煜明忽然转移了话题，“百姓的腹痛病如何了？”

“听说京城一家无影药堂研制出了解药，免费发放药材，百姓们大都得到了救治。”

褚煜明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去无影药堂！”

此时的无影药堂门前，排起了长龙。褚煜明翻身下马就往里闯，却被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拦住了。“需要药材请排队。”

褚煜明双眸微眯，这样装扮的人，他好像在何心然身边见过。“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的不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