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仕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邢烈围着温仕初转了一圈,毫不留情地批判道,“你明知王爷最重视何姑娘,你偏偏还要往枪口上撞,王爷是绝对不能与何姑娘兵分两路的。”
温仕初颇为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往日的温和谦逊敛了起来,“我一向这般,邢将军是不是打仗太久,而忘了自己的本分?”
“你什么意思?”
邢烈面露怒色,“说话别拐弯抹角的,就不爱和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叽叽歪歪,老子什本分?老子是将军,本分就是带兵打仗,你呢?就凭一张嘴叭叭叭……”饶是温仕初憋的再好,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住了。“邢烈,你这是在侮辱我!”
邢烈白了他一眼,“这就侮辱你了?我还没上手揍你呢。”
说着作势扬了扬手。温仕初脸色一变,立即后退半步。邢烈哈哈大笑,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这才是你嘛,那般装模作样地做什么?”
“你!”
温仕初被他这没轻没重地一下捶的一个踉跄,随后怒声道:“邢烈,你……”他忍下这口气,强行扯回话题,“我那么说也是为了王爷好,你我都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若王爷为了一个女子而得了一个为色所迷的名声,那岂不是……”“嗐!”
邢烈大手揽上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要我说,你们这些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就是太在乎名声了,做事才畏手畏脚的,王爷怎么就为色所迷了?又没耽误正事。”
“行了行了别说了,不爱听你唧唧歪歪,走,喝酒去。”
“我话还没说完。”
“说什么说!”
就这样,温仕初被邢烈强行拉走,带入军中和一群士兵喝酒。而另一边,褚煜明看着温仕初那张纸,冷着脸将它丢入火中。虽说温仕初是为了大局考虑,可他绝不允许为了自己与然儿分开,让她暴露在危险中。“你在做什么?”
何心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想挡住在燃烧的纸。“没什么。”
何心然在他身边坐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褚煜明被她饱含温柔笑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那种不自在夹杂着欣喜和疑惑。然儿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柔地看着他了?好似从昨夜以后,然儿就变了些。“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
何心然笑着道,“怎么,不能看你?我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需要行个礼不能直视你?”
她起身,微微下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咳咳,小女子参见明王殿下。”
褚煜明看着那明媚俏皮的笑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起坐在自己怀中。“然儿今日有些不一样。”
何心然眨眨眼,“怎么不一样?”
“好似……更惹人爱了。”
“是吗?”
何心然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那这样呢?是不是更爱了?”
褚煜明忍俊不禁,“调皮。”
他双手放在何心然纤腰两侧,微一用力,便让她跨坐在了腿上。而后仰头,扣紧了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何心然主动迎合,使褚煜明差点把持不住。“然儿……”喘息之间,褚煜明深情呼唤着何心然的名字。“我在。”
“然儿。”
“我在。”
褚煜明忽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军帐。何心然吃了一惊,连忙道:“喂,你干什么?这可是白天!”
褚煜明勾唇,笑的魈魅,却不说话。进了军帐,他便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给她裹紧了被子。“昨夜你那般累,为何不好好休息,还跑出来。”
何心然哭笑不得,小声嘟囔道:“累还不都是因为你。”
虽然声音小,但还是被褚煜明听到了。“是我不好,那今晚……我不会再让然儿那么累。”
“呸呸呸,你这人满脑子在想什么?”
何心然怪嗔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找霍媛他们,来找你就是问你有没有时间,找几个士兵来帮我们做个烤架,生火烤肉。”
“烤肉?”
“是啊,我与霍媛她们在河中抓了好多鱼虾,现在万事俱备,只差烤架和火了。”
“你去河边了?”
褚煜明一惊,这才发现她的裙摆有些湿。“河水湍急,万一……总之,不许再去。”
“不行,我要吃。”
何心然半是撒娇地道,“我听说我们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怎么说也得吃顿好的再走吧?这里鱼虾丰美,正好可以省些干粮。”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烤肉技术?”
褚煜明被她灵动俏皮的模样弄的软了心,随后无奈道:“好,我这就寻几个士兵,再让容沛陪你们……”话音未落,便想起容沛身体不便,后又改口道:“我再让暗卫保护你们。”
何心然摆摆手,“我么那么娇贵,用不了那么多人保护。”
两人又磨了半天,直到何心然奉献了自己的吻,褚煜明才放她离开。河边越来越热闹了,原本霍媛玩的正嗨呢,就见魈影找过来了。魈影站在河边,皱着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赤足扑腾在河中的女子。霍媛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热情招呼道:“小影影,下来一起玩啊!”
这么新奇又亲昵的称呼一出,魈影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他脱下鞋袜,大步走向霍媛。霍媛以为他真是下来玩的,便扬手泼了一捧水。“还以为你不愿下来呢。”
然而魈影任由她泼,走至她面前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霍媛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河边正处理鱼虾的青竹和水绿齐齐低下头,耳根泛红。魈影大步走向河边,声音沉闷。“河中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放我下来!”
霍媛只觉得羞赧,但任凭她怎么拍打,魈影抱着她的手仍旧有力。临走之前,还不忘拾起她的鞋袜。魈影一直抱着霍媛来到无人处,这才将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河水冰凉,你……不该下去。”
魈影酝酿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这么干巴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