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念然察觉出气氛不对，歪着头天真无邪地道：“我说的不对嘛？母后说了，做人要诚实的呀？”

何心然压下心头惊讶，小声问道：“念儿，你是如何得知她想做太子妃的呀？”

褚念然指着齐云娇，理所当然地道：“是她自己说的呀，她说要是承认了，就不能做太子妃了。”

“我，我何曾说过？”

齐云娇大骇，难不成这小公主有读心术不成？这可是她心中所想啊！哪知下一秒，更惊悚的出现了。褚念然用最天真的语气，说出了让齐云娇差点瘫倒在地的话。“读心术是什么？”

何心然趁机为褚念然把了把脉，并没有发现异常，但已然明白，自家小念念居然有读心术，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可是之前怎么没发现？齐云娇也明白了，吓得哑口无声。褚念然小脑袋摇了摇，对何心然道：“母后，不用查啦，是这个坏姐姐做的，她自己都承认啦！”

在心里承认的。何心然凌厉的目光陡然落在齐云娇身上，冰冷的声音震慑人心，尽显皇后威严。“齐云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身为丞相之女，却欺辱一个宫女，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甚至对太子生了不轨之心，该当如何？”

齐云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声音都在颤抖。“皇后娘娘，臣女知错了，臣女愿意受罚，求娘娘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和爹爹。”

偏偏天公不作美，褚煜明刚好下朝回来，他来坤宁宫一向免了通传，所以刚好听到了齐云娇的话。“怎么，齐大小姐这是对朕有什么意见？”

齐云娇腿软了，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世人都以为褚煜明是个仁慈和善的皇帝，实际上朝中臣子都知道，在朝堂上的褚煜明，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让人心生畏惧，当然，在处理国家大事方面挑不出半点毛病。齐云娇的父亲是当朝丞相，也是朝中老臣了，但面对褚煜明，确实半点僭越的话都不敢说，对他十分敬畏佩服。由此可见褚煜明这个皇帝，做的有多成功。“臣，臣女并非此意，只是……”褚煜明已经提前了解过事情的经过，所以才匆匆赶来，朝服都没换。褚煜明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淡然，但足够让齐云娇心底生寒。“齐丞相教女无方，看来朕应当好好提醒他这一点。”

“皇上，皇上恕罪，此事与家父无关，求皇上……”事关褚承嗣，褚煜明半点都不饶恕，直接让人把齐云娇和其他几个女子每人掌嘴三十，打成猪头然后丢出宫去了。要不是顾及他爹忠心耿耿，尽心为国效力，他早就把她杖打一顿扔到丞相府门口了。即便如此，齐丞相知道后还是气晕了过去，连夜进宫请罪，在养心殿前长跪不起。当然，这都是后话。误会解除了，褚承嗣便连忙将灵芷扶起来。“灵芷，你没事吧？”

灵芷瞎了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奴婢没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

褚承嗣有些不解，为什么他感觉灵芷最近越来越疏远他了？什么事都要强调一遍礼仪规矩，事与他生分了吗？想起这几年半路一同长大的感情，褚承嗣莫名有些失落。这些细微的动作，都没逃过何心然的眼。经过此事，褚煜明与何心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夜，将褚念然哄睡后，何心然拉着褚煜明，去了房顶看星星。“煜明，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嗣儿宫里安排些人了？”

褚煜明赞同地点点头，“然儿说的有道理，朕这就再安排些侍卫，以保证嗣儿的安全。”

嗯，男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然儿之前说的他都记着呢。何心然无语地叹了口气，“谁说这个了？我是想说嗣儿都十二岁了，按理说他身边是不是得安排个通房小妾什么的了？”

虽说嗣儿的年纪对现代来说还小，她之前从没想过这种事，但出了齐云娇的事后，她才发觉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觊觎太子妃之位了。所以才想着在褚承嗣宫里安排些人，好打消一些人的念头。褚煜明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明日朕就挑选适合进入东宫的女子，封为良媛良娣……“何心然却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道：“要我说呀，不如就给灵芷一个名分好了，嗣儿和她情意深厚，两人又相识相知，多好。”

夜里吹来阵阵凉风，褚煜明抱紧了何心然，委婉地道：“然儿，这恐怕有些不妥，嗣儿如今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习治国之道上，而不是关注儿女情长，即便嗣儿同意，但灵芷毕竟是个宫女，两人身份……”“啧。”

何心然有些不高兴，“可是嗣儿喜欢呀，你总不能剥夺孩子喜欢人的自由吧？”

“再说了，你天天让嗣儿学习治国之道，是想把他逼得喘不过气来吗？他就不能有点自由时间吗？就知道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让嗣儿选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了？”

何心然一通输出下来，褚煜明立马像被驯服的老虎，乖乖蹭着她温声哄道。“好好好，然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日朕就下旨，让灵芷做太子承徽如何？”

良媛良娣确实不太合适，那就退而求其次，承徽也是好的。“喂，你说的好像我在逼你似的，我是为了嗣儿着想好不好？”

一看自家媳妇儿生气了，褚煜明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抱得更紧了。“怎么会？我是觉得然儿说的有道理，怎么会是逼我的？”

说着还十分真诚地在何心然唇上落下一吻。“真的？”

“真的。”

褚煜明在她颈肩处蹭了蹭，声音有些委屈。“然儿都不信任我了。”

何心然心中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我这不是为了嗣儿，一时着急嘛。”

“我不管，然儿最近就是冷落我了。”

何心然无奈，只好亲了亲他的脸。“好了，我现在这不是留出我们的二人时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