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惊呼声,何婉柔连忙冲了进来。“表姑母,你怎么了?”
太后一脸惊恐地指着蔺明煦,连连后退。“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还活着?你的脸……”蔺明煦面露疑色,“太后娘娘在说什么?微臣不明白。”
太后胸口起伏,情绪异常激动。“不,你不是他……”蔺明煦上前一步,“看来太后娘娘确实病得很重,微臣这就为您诊脉。”
不料太后更惊恐了,“不要过来!”
这时,冷言及时出现,在她耳边小声道:“他不是他。”
听到这话,太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真的吗?”
“真的。”
看着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蔺明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太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强行镇定下来。“让蔺太医见笑了,你长得很像哀家一个逝去的故人。”
“那是微臣的荣幸。”
何婉柔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敢问,悄悄退了出去。太后却不敢让他诊脉,只是手撑着额头道:“哀家感觉好多了,你退下吧。”
“这恐怕有些不妥。”
蔺明煦一脸认真,“微臣看娘娘面色不佳,还是诊脉一下为好。”
谁知太后忽然怒了,“哀家说不用就是不用!”
“是。”
蔺明煦走出内室,面上的恭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寒冰一般的冷漠。有意思。何婉柔急忙冲了出来,“表姑母,你没事……”“啪!”
太后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右手微微颤抖。“冷言,杀了她。”
何婉柔大惊失色,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求饶就对了。“太后娘娘恕罪,柔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柔儿一定改!”
冷言也柔声劝道:“娘娘,她是何将军府的人,短时间内杀不得。”
太后终是冷静下来,但仍紧绷着神经,脑海中浮现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罢了,让她赶紧走。”
何婉柔哪里还顾得上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坤宁宫。太后有些心神不宁,“冷言,当时你真的处理好了吗?那个人确定回不来了吗?”
冷言坚定地点了点头,“按照您的吩咐,断其舌挑其筋,面容尽毁,还被明王误以为是刺客,此刻应该还在王府地牢关着。”
太后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小腹,“你说,现在让哀家遇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怨哀家?”
冷言摇了摇头,“太后娘娘莫要多想,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好说歹说,太后终于放下心来。何婉柔着急忙慌地回到何府,一转眼看到褚煜明就在拐角处,便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王爷,柔儿好想你……”褚煜明反应极快,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一枚石子破空而来,好巧不巧击中了何婉柔的膝盖,她本就重心不稳,这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柱子面前,还抱了个结实。方星阑忍住笑意,故作惊讶地道:“婉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要与柱子结拜吗?”
“噗……”润五本就笑点低,没忍住笑出了声。翠林连忙把她扶起来。何婉柔当众出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心然早就见怪不怪。可何婉柔却非要把一切怪到她头上。“何心然,是不是你要害我?”
何心然:“???”
褚煜明刚要说话,就被方星阑抢了先。“血口喷人这一招,婉柔小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请王爷管好自己的王妃,省得四处碰瓷满口胡言,张口闭口就是有人要害她。”
说完,方星阑不由分说地拉起何心然的手,扬长而去。等到褚煜明看不见的地方,何心然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刚才是你干的吧?”
方星阑挑了挑眉,“谁让她总是找你麻烦,上次还差点将我送入虎口,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我刚才还是潇洒威风吧?小然儿,有没有被我迷住?”
“迷你个头。”
何心然毫不客气地抢过他的扇子,对着他的额头来了一下。“成天在这里油腔滑调,你那些铺子不要了?我的店铺还指望你帮忙经营呢,你却在这里荒废时光。”
方星阑眼睛亮了亮,“原来你想让我当老板娘?呸呸呸不对,你想做我的老板娘?”
何心然一脚踹了过去,“想的倒挺美!”
“哎哟!”
听着院内的欢声笑语,褚煜明面色不愉。自从这个方星阑出现以后,他与何心然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就变得越来越远,须得想个办法才行。今夜月明高挂,月光毫不吝啬地洒落整个何府。一道身影熟练地从慈贤居后门而入,随后学了两声布谷鸟叫。“布谷,布谷布谷。”
“喵呜~”一声猫叫传来,何承嗣的身影迅速传出,三下五除二爬上了褚煜明的背。“叔叔,赶紧出发!还能赶得上香烤猪蹄!”
褚煜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了何承嗣除了吃就是惦记着吃的行为。等小家伙吃饱喝足,褚煜明才进入正题。“嗣儿,这五年,娘亲有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
何承嗣歪着脑袋想了想,“有啊,好多呢。”
褚煜明呼吸一滞,“你可还记得都有哪些男子?大致是何模样?”
“那可太多了。”
娘亲除了在幽兰空谷为人治病,有时候还会下山义诊,医治的病人不计其数,他怎么可能都记得?何心然“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太多了,记不清了。”
褚煜明:“……”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何承嗣好奇地问:“什么东西在咯吱咯吱响?”
褚煜明:那是他的牙!怪不得五年归来,何心然对他万般不屑,原来是看尽了天下美男,过惯了潇洒日子!那他怎样才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不对,他在想什么?他堂堂明王,居然会跟一群不知名的男人争风吃醋?他们不配!何承嗣咬了口酥肉饼,口齿不清地问:“叔叔,你总是打听我和娘亲过去的五年,那你过去的五年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