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我,有我在……”“有你在的地方我的耳朵就没清净过。”
何心然很想给他一个大比兜,“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唠叨?之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就是。”
何承嗣在一旁附和道,“方叔叔,虽然以前你也经常油嘴滑舌的,但是还没这么罗里吧嗦……”方星阑反手给他一个暴栗,“臭小子,谁让你这么用成语的?”
何心然见状也不阻拦,因为她知道,何承嗣可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果不其然,一炷香时间后,方星阑忽然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何承嗣,这是不是你干的?”
只见他屁股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雪白的衣服染的到处都是黑色,这让患有重度洁癖的他难受的想抠地。何承嗣挑衅一笑,“你上次趁我睡着把碳灰抹我一脸,这次就当回敬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两人相爱相杀的场景何心然早就习以为常,任由他们闹。客栈房顶,何心然手持一壶桃花酒,吹着小风,抿着小酒,好不惬意。只是这惬意中夹杂着些忧愁。关于何义泓,原主都没多少印象,更别说她了。可他毕竟是原主的爹,也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祖母以外唯一的直系亲人了。如今他很有可能还活着,她不能放任不管。正想的出神,身后突然传来声响。何心然想也没想,反手就是一个酒壶。想象中的破碎声没有袭来,褚煜明稳稳接住了酒壶,轻嗅了一口。“桃花酒?着实罕见,不如一起喝?”
一看是他,何心然顿时没了兴致,但还是给他倒了一杯。“你不想知道本王问出什么了吗?”
“哦,那王爷问出些什么了?”
褚煜明小饮了一口便惊艳到了,口感清新醇香,淡雅的气息在唇齿间回味无穷。他不答反问:“这桃花酒是从何处而来?”
这家客栈未必有这样好的酒。“王爷能不能给点起码的尊重,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褚煜明被她的认真所折服,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的宠溺,“好。”
“穗禾所说的和嗣儿所听到的,有些出入。”
“哦?哪里不一样?”
两人鲜少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褚煜明既认真又忐忑。“首先,把她囚禁的人是熙无影,她说自己是被逼迫的,并不知道熙无影为什么要抓她,但嗣儿听到的,却是熙无影说她还有利用价值。”
“怪不得语气听着耳熟,竟然是熙无影。”
褚煜明点点头,继续说:“其次,她说熙无影是为了你才这么做,还有……”剩下的话他还没说完,就被润五风风火火的声音打断了。“王爷,不好了,穗禾郡主她要自刎,属下拦不住啊!您快去看看吧!”
褚煜明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何心然。何心然觉得莫名其妙,“那可是你妹妹,你不去看她看我干什么?”
褚煜明目光幽深,似乎有些不舍,“我很快回来,等我。”
何心然小声嘟囔道:“谁要大半夜的在这里等你?回去睡觉它不香吗?”
尹穗禾的房门大开,房梁上吊着一根晃晃悠悠绳索,一只板凳歪倒在。而尹穗禾则躺在床上,面色煞白,昏迷不醒,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明显。容沛看到褚煜明,立即解释道:“是客栈中的小二前来送茶,及时救下了郡主。”
褚煜明来到床边,尹穗禾好巧不巧醒了过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煜明哥哥,我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我这一生已经被熙无影毁了……”她哭的悲痛欲绝,小手紧紧抓着褚煜明的衣袖,浑身颤抖的厉害,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外人看了无不心疼。褚煜明心中微微叹息,母亲临终前叮嘱自己要照顾好尹穗禾,但每次面对这个义妹,他心中总有种抗拒感。而且母亲的死颇有蹊跷,甚至与尹穗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煜明哥哥……”尹穗禾娇弱无力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她指着门口道,“她怎么来了?”
何心然倚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褚煜明莫名有些心虚,一把推开了尹穗禾。“啊!”
尹穗禾一时猝不及防,仰面倒了下去,后脑勺刚好磕到了床角,两眼一闭没了动静。何心然傻眼了,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对自己的妹妹下手这么重?褚煜明一时沉浸在思绪中,又突然看到何心然,没收住力气。润五却在一旁脑补上了。王爷一定是怕灵医吃醋,所以才及时推开了郡主。看来最近他的推动颇有成效!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何心然的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抬脚迈了进去。“王爷可真够损的,郡主这一脑袋磕的可不轻。”
她随手搭上尹穗禾的脉搏,本以为没什么事,但接下来诊到的脉却让她面色一变。“怎么了?”
对上何心然的目光,褚煜明立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出去。”
“是。”
褚煜明神色凝重,“现在可以说了。”
“她怀孕了,大概两个月。”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褚煜明看着床上安然睡去的尹穗禾,心中涌上一个可怕的想法。这孩子,该不会是……“听说郡主一直在外修习,刚回来不久。”
“可以调查一下她都有哪些男子来往密切。”
“不用查了。”
褚煜明声音低沉,“孩子应该是熙无影的。”
何心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明白了什么。“这个畜牲。”
她摩拳擦掌,“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虐待加暴力,这分明就是家暴!家暴男该死,出轨男也该死!这么一想,褚煜明似乎两样都占了。嗯,他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