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只是拿了些文件就出去开会了，四人在校长室里坐定，梁司还是习惯性地坐在校长的办公椅上。梁司突然说：“刚才那个女生好眼熟啊。”

向东翻着手机，表现得漫不经心：“她是你们年级的年级第一，眼熟正常的吧。而且她又是一个混血长相，在学校里本身就很显眼。”

梁司问佘云可：“那她应该和你同班。”

佘云可却说：“同班倒是没错，但她在学校的状态与其说专心和认真，不如说是有很高的警惕性，不知道她在怕什么。所以和她相处一年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哦不，确切地来说她和班里任何其他同学都不来往，就只是和亓官文有交流。所以都已经完成高一了，牧野可能连班里同学的名字还叫不全，好像就想着赶紧读完毕业离开。”

佘云可接着问费珂：“亓官文不是你的老相好么？”

费珂也是笑着说：“啥老相好呀，只不过很早之前是邻居，搬家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都有十年了。”

费珂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大家说：“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家的咖啡馆的钢琴师不是回家了嘛，当时是牧野来顶了五天班的。”

梁司有些惊讶：“牧野和亓官文是拿奖学金的，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好才对，怎么会有这个能力去学琴呢？”

向东放下手机，对梁司说：“你不觉得牧野拿的奖学金这件事有些蹊跷么?”梁司问：“咋了？”

向东：“当时的入学考试，牧野和亓官文是并列第一的，后来学校组织了面试来决定谁拿一等奖学金免全部学费，另一个只能拿二等免半额学费。当时面试的时候牧野直接说她放弃机会让给亓官文。”

梁司：“这好像不能说明啥问题吧，她俩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的，可能就是单纯的感情好呗。”

向东却十分确信：“牧野的家庭肯定是有背景的。”

梁司却反对：“你咋就这么确定呢？”

向东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因为我阅女生无数！”

结果引得所有人异口同声：“渣男！”

向东也就笑嘻嘻地不再说话了，之后便走出了校长室，靠在走廊栏杆上呆呆地看着楼下。向东回想起寒假新年那天，他和费珂在咖啡厅坐着，牧野在餐厅中间弹琴。一曲弹罢，一位男士对牧野说：“今天是他和妻子结婚一周年纪念，能不能弹一首他妻子最爱的《卡农》？”

牧野看了看在座位上的女士，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也便同意了。弹奏中，牧野尽量去想象俩人的幸福和爱情，最后全部流露在音乐中。最后那对新婚夫妻很感谢牧野的演奏。但坐在下面的向东却感觉内心有些发酸，便丢下费珂自己走出了咖啡厅平复心情。毕竟费珂跟着向东也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向东的行为和想法他基本也能猜出个大概。别看向东女友三天换一个，但其实他更多时候只是在消磨自己的青春罢了，要说对谁真的动过情，还真一个都没有。在向东认定自己喜欢牧野的时候，也注定了他会以失恋收场。牧野在学校是一个实打实的优等生，从来没有旷课，缺席的事情发生，成绩也是稳定的顶尖，怎么可能会和向东在一起呢。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向东会把这个秘密一直放在心底，根本就不会让牧野知道。费珂看向东一个人站在走廊上，也跟出去陪他，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陪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