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学校从上到下都很忙碌,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班会,学生们表演节目,一起跨年。中午,校长回家就事为了牧野能参加学校的跨年晚会,而牧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的确牧野有成千上万个理由拒绝,她需要为明天的演出保持体力,而且亓官文肯定不会参加这个晚会,她需要在面店里工作,而且最重要的是牧野自己也很抵触集体活动,每次这种活动,牧野只是想找个地方别让别人看见。但没想到这次校长很坚持,一定要让牧野参加:“去年你就和亓官文一起跑了,连假也没请,亓官文家里有店可以理解,你就是故意逃离的了。”
梁司见牧野犯难,就做起了中间人:“班级的就不去了,我们陪你呆在校长室,我们就到时候去操场参加全校的跨年吧,我一会儿早点送你回来。”
牧野见梁司给自己打圆场也就不好再拒绝了。晚上,学生们都聚集在操场,校长带着梁琴和梁司以及欧阳咲站在人群中央,发表新年祝词。牧野找了一片幽暗的树荫,靠着围栏坐在了花坛边的石头上。这里没有人会过来,这让牧野心里有一丝安全感,但也感到十足的无聊。过了一会儿,操场中央燃起一团篝火,有些同学坐在火堆边烤火驱赶寒气,有些同学在篝火旁嬉笑打闹。这时候梁司离开了人群,在牧野身边坐下。牧野看了一眼他:“我躲在这个角落都能被你找到啊?”
梁司:“这有什么难的,往黑灯瞎火,没人的地方就能找到你了。你一个人这样坐着不孤单吗?”
牧野:“那你没有在这一群人中看见他们的思维简单吗?”
梁司无奈:“说不过你。”
班主任徐心平在操场上没见到牧野,便整个操场逛,看牧野躲在哪里了。他走到大概离牧野还有五米远的地方,看见牧野和梁司在一起就直接转头离开了。牧野:“你这脱离群众跑来找我真的没事吗?”
梁司:“没事,梁琴和咲学姐比我更擅长处理公关。”
随着校长一声令下,操场上开始放烟花。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被这花花绿绿的烟火吸引。梁司想起之前和牧野一起看烟花,牧野表现得很欣赏:“你喜欢看烟花吗?”
牧野:“主要是看和谁一起欣赏了。”
梁司听懂牧野的意思,她不喜欢和这一大群人在一起,便提议:“那我们回去吧。”
牧野问:“要穿过这一大群人,才能出校门诶。”
梁司直接掏出钥匙:“学校侧门的钥匙,我在校长室找出来的。”
牧野露出久违的笑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走吧。”
第二天元旦,牧野一早就到了音乐厅,她看到门口挂着的向城商贸的赞助广告就明白她的这个演出机会是向东给她争取来的。这一整天,牧野也十分忙碌。她需要熟悉表演场地,熟悉钢琴,完成最后彩排,还要化妆,一整天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梁司对于演出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需要做哪些事,跟着她台前台后跑,一切都显得很笨拙,而牧野对于梁司还愿意在这里帮她已经很感谢了。欧阳咲负责给牧野化妆,这次牧野老实地坐着让咲学姐化妆,也没有了之前的抵触,而欧阳咲也给牧野画了适合上台的淡妆。晚上七点,各路名人进入观众席就坐,梁司把投影仪显示的演职员表中,牧野的名字改成Bella Hall。这让在场的记者炸开了锅,牧野父母,校长,甚至卢教授都成为了他们采访的对象。最后骚乱被主办方以不能影响演出为由最终制止了,会场里终于安静下来。伴奏曲目进行得很顺利,回到后台,牧野就拿起曲谱最后再看一眼,经过自己的深呼吸调整,牧野终于最后一个站上舞台。在短暂思考速度和银色之后,牧野开始了她的独奏曲表演。虽然不算超常发挥,但也成功完成了演出。最后所有演员谢幕,终于牧野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来自观众的掌声。台下的费珂拍了拍向东的肩膀:“你还愿了。”
向东一眼不发,却笑得合不拢嘴。而景雪儿听见他们的对话也瞬间意识到之前向东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在座位上哭了出来,景雪儿的父母还以为是她被牧野的音乐感动了。牧野父亲还没等谢幕结束就起身离开,牧野母亲叫上郝智和郝轩也跟着走出会场。记者听说Hall家的千金小姐作为演员上台出钢琴独奏,纷纷赶来想采访Hall先生。记者的提问五花八门,有问牧野Bella是否有走专业打算,还有记者直接问Bella是否在和铭城公子梁司交往,但这些牧野父亲都不想回答,直到有一个记者问他:“听说Bella的成绩在学校里也是名列前茅,而且钢琴方面也极具天赋,这一定与平时成功的家庭教育脱不开关系。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平时在家里和Bella的互动吗?”
听了这个问题,牧野父亲直接愣在原地,他不能说自己根本没管过自己的孩子,要他临时编造自己和孩子的互动,他也说不出来。牧野母亲见状立刻让郝智和郝轩拨开人群,让Hall先上车离开。牧野完成了演出,心情放松,在后台不紧不慢地卸妆换衣服,等她整理好一切,走出化妆间,突然一群记者往前冲,吓得牧野直接锁门。回头问梁司:“这是咋回事?”
欧阳咲老实交代:“他把你的原名写在演员表里了。”
牧野顿时拿起手里的包就往梁司头上砸去,幸亏梁司躲得及时,不让头上就是一个鼓包。梁司没等牧野来一波语言攻击,就抢先说:“反正大多数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也不差这么点了吧。”
牧野倒对梁司这个说法没啥可反驳的,但也对梁司擅自决定改名字厌烦:“那这外面一大堆的记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