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年的准备,南方边郡已经集结整训了十万野战军、二十万各地屯卒、二十万原楚国降卒,共计五十万大军,粮草以及其它物资堆积如山,就等始皇一声令下。始皇及诸卿信心满满,认为大秦军阵所向披靡,预计明年春天之前就能结束战斗,为大秦拓疆万里。赵佗听说后魂不守舍,焦急万分,他知道妲菲毋敛位于边境,将首先被攻击,不知道西瓯国如何应对,妲菲又会如何应对?赵佗想找机会求始皇让自己参加攻西瓯大军,可是没找到母亲又心有不甘,走还是不走,让他魂不守舍。张恩看出来他的异常,问他是怎么了,他只是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张恩便让他多休息。走与不走的纠结折磨着赵佗,他感到郁闷难忍,想找人说下心里话,可是偌大秦宫,找谁说心里话呢?他只想到了扶苏,找机会见了扶苏后,纳头拜道:“扶苏大哥,我心里有事难决,请大哥帮我断断。”
扶苏奇道:“你平日里稳重淡定,什么事让你如此焦急?”
赵佗道:“我非常想参加攻西瓯大军,可是没找到姨母又不能去,该如何是好。”
扶苏闻言责怪道:“想不到你的功利心居然如此之重?灭齐得了左庶长的爵位还不够,还要去灭西瓯越?那里遍布瘴气,毒虫猛兽横行,前往探查军情的大秦勇士不知死了多少,你真是不知死活。”
赵佗知道扶苏误解自己,忙道:“扶苏大哥错怪我了,我不是为了爵位,其实是…呃,我的心上人在西瓯国,我想去保护她。”
扶苏看着赵佗,怀疑的表情写满脸上。赵佗见扶苏不信,拿出妲菲给的绣球,道:“扶苏大哥请看,这是西瓯国一个部族的少主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和她因机缘巧合而认识。”
随后将自己去西瓯国求药,被妲菲所救以及其它经历简单说了下,扶苏这才相信。“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奇缘,怪不得你的武艺招式与六国的颇有不同。我听闻屠睢为人好杀戮,你的心上人确实有些危险,不过屠睢为人刚愎自用,虽说陛下给了他最多的军队,但是西瓯越实力在诸越中最强,他也不一定能很快取胜。我会多留意西瓯越的战况,若战况不顺,那你的心上人肯定没事,毕竟女人和孩子都是在后方,她又是少主。你现在可千万别去问陛下,首先你去了也没用,若你去找心上人,越人可能会直接杀了你,屠睢也可能会给你按个勾连敌寇的罪名,而且你去了西瓯越,赵妃会很担心你的。”
扶苏发觉说多了话,赶紧找补道:“你和赵妃投缘,她将你视为干儿子一般,若你去了西瓯越,她肯定会很担心你。等你找到夏姨母再去不迟,否则你好不容易来到秦宫,去了越地,相隔千里,估计再难有机会回来了。”
赵佗想了想,深感无力,只能点头称是。而在遥远的南方,两国边境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西瓯王译吁宋通过鸢者的情报知道秦军已经准备就绪,他集合各部落长老开会,商谈如何应对。政相俞宋知道以本国的物资和人口难与大秦抗衡,力劝西瓯王和其他部族长老最后争取一次,派使者与秦尉屠雎谈谈条件,看看能否避免兵祸。桀骏却力主抵抗,道:“秦人不可信,并入秦后,我族人必为奴隶,虽然我族人少,但是此地山多路险,秦大军难以展开,我们全民皆兵,除了血魔军,还有巫蛊军、象军、冲牛军、树军等数万猛士,若再能得到骆越王、安阳王、夜郎王、滇王等国援军,未必不能打败秦军。”
俞宋道:“虽然之前联系过那些邻国,可他们都没有明确答应援助,别忘了我们与他们争斗多年,特别是骆越和安阳,他们不趁机攻击我们就不错了,而夜郎和滇国相距颇远,也难过来。当然了,若秦人不能平等对待我们,让我们当奴隶,那我们自是以死抗争,不过派出使者会会那屠睢也有好处,一是和谈,二是探探秦军虚实,让使者记住屠睢模样,以后启用血魔军也方便。”
由于俞宋平时威望很高,所以大家一致同意他的看法,西瓯君也知道秦军强悍,决定先和谈。不久,使者带着犀牛角、象牙、玳瑁、上等珍珠等礼物到秦军镡成岭大营,这回西欧王派出数十名护卫保卫使者。屠雎看了使者和谈要求,大意是如果让我部大长老继续管理越地,我们愿意作为藩属国臣服秦皇,听从秦皇号令。屠睢让使者回避休息,和下属商量,他想将西瓯王欲和谈的消息发给秦始皇,但是副将魏六阻止,说按秦律有人头才有军功,现在天下已定,别处少有征战,要是和谈了,哪里去寻军功,据情报说西瓯国约五万兵力,这些人头可使屠睢成大良造,屠睢与魏六相视一笑,决定不搭理西瓯国的求和。第二天,屠睢接见西瓯使者,冷笑道:“给你们三个选择,要么逃,要么死,要么让你们的长老脖子上栓根绳子来投降。”
言毕,在座诸将皆哈哈大笑。使者愤怒道:“我民虽少也有百万众,我民虽弱也有利刃杀敌,秦军若逞强,尔等必定伏尸千里,有来无回!”
屠睢大怒,将使者拖下去打了二十军棍并在脖子上套了根绳子赶了回去。众部落长老见使者的惨状皆怒,俞宋无语,也同意抵抗,大战一触即发。西瓯王号召各部族放下争斗,共同御敌,同时紧急派出使团求援于骆越王、安阳王、夜郎王、滇王等邻国之主。虽然平时几个邻国互相争斗,但是大敌当前,大家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久,使者返回,带回了好消息,骆越王同意派出一千巫蛊军、一千冲牛军、两万刀牌手;安阳王派出一千象军;夜郎王派出一万藤甲军;滇王派出五千铜甲军火速驰援。西瓯王及各长老听闻诸邻国都愿援助,信心大增,认为国内可动员五万军力,加上近四万援军,已经可以抵挡秦军,更别说还有令人丧胆的血魔军。公元前219年春,始皇与丞相及诸卿商议后认为攻越时机已到,根据百越各部族的实力,令大军分四路攻击越地:黔中郡尉屠睢领军二十万攻西瓯越,长沙郡尉任嚣领军十万攻南越,九江郡尉廖虎领军十万攻东越,会稽郡尉肖培领军十万攻闽越。屠睢认为山路崎岖,二十万人一起行军不便,又想包抄西瓯军主力,故分兵五万给副将魏六,让其从九嶷山进攻西瓯国南部贺州及梧州,自己率主力十五万从镡成岭攻入漓江,再顺漓江南下攻西瓯国主力,两部到西瓯国都城珊罗会师。由此,五十万秦师共分五路,向百越各族杀去。西瓯王认为要阻敌于边境,不能让秦军进入核心领地,桀俊却认为不能在边境与秦军硬拼,应该放秦军深入腹地山林,在山林中秦军不能结阵作战,己方才有优势,再断秦军后勤,秦军必退。由于毋敛部的祖地老寨离边境最近,若放几十万秦军进来,老寨必然被毁,俞宋可不想祖地被毁,因此强烈建议在离边境不远的凤凰山和金狮山一带阻击秦军。俞宋道:“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阻击秦军,比如在罗水南岸,等秦军半渡而击之,也可以埋伏于凤凰山和金狮山,两山之间是秦军的必经的峡谷,两山面积广大且易守难攻,山上可以埋伏我们的勇士,只要我们守住出口不让秦军通过,我军就可以居高临下攻击秦军,而秦军却难以攻击我们。”
桀俊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军数量实在太少,要顶住秦军的进攻可不容易。”
经过一番争论,由于俞宋在西瓯国内威望很高,多数长老支持他,认为本国兵力虽比秦军少,但都是精兵,在与周围邻国争斗时完全占据上风,而且这一年来,西瓯国通过贸易和仿制,也弄到了不少强弩和利刃,虽然数量不多,但进攻不行,防守应该没问题,同时也认为放秦军进来后,将会给各部族带来很大损失,因此都同意俞宋御敌于边境的方案,桀俊无奈,只能服从。大家继而热烈讨论将哪里设为主战场更好,除了俞宋说的两个地方,还有人提出将秦军引到会仙大沼泽,让大沼泽吞噬秦军。这时鸢者带来最新军情,探知屠睢大军兵分两路,主力大军距罗水只有二、三日路程,另一路约莫五万人从道州沿萧贺古道南下,目标应该是贺州,沿路的简易关卡皆被轻易平灭了。西瓯王闻言吃了一惊,一来秦军进展神速,二来他知道秦军是想南北夹击,当下命桀骏带麾下一万五千虎军、二百冲牛军去攻击秦南路军,桀俊领命而去。俞宋让妲菲赶紧回老寨,组织族人做好战斗和撤离的准备。时间紧迫,主力部队去罗水南岸阻击敌军已经来不及,西瓯王令前将军炎尹领两千人火速赶往全州罗水南面的鸡冠山一带,在秦军半渡的时候袭扰攻击,为主力争取时间在凤凰山和金狮山布阵。叮嘱他尽量迟滞秦军进攻,不能让秦军轻松渡河,炎尹领命而去。炎尹一路急行,只一天一夜就到达鸡冠山,沿路收容了不少溃退的边军,总兵力达三千多人,西瓯军不似秦军中各军种泾渭分明,西瓯军的士兵装备几乎一样,每人都有弓或弩,手持藤甲盾牌,腰挎铜刀或铁刀,需要弓箭时大家一起射,需要冲锋时,就将弓弩放在背后,拔刀向前。炎尹原本想埋伏在鸡冠山上,等秦军部分渡河后再冲出,后来觉得鸡冠山太小,数千人难以埋伏在此,且离河边有点远,也不好攻击。炎尹仔细观察河道,苦苦思索了一会,暗道:“眼下正是雨季,罗水虽然不宽,但是水流湍急,这一段河道最窄,秦军必定会在此搭建浮桥。”
又看了看河边稠密的树林后,炎尹计上心来,吩咐手下如此这般。吩咐完后,炎尹派出探子渡河去侦察秦军动向,然后催着手下赶紧准备,一时间,大树倒伏之声不绝于耳。没过多久,探子就从对岸游了回来,说秦军已到北岸五里,而且发现秦军斥候。炎尹吃了一惊,没想到秦军如此神速,自己还没准备好。为了不被发现,炎尹下令停止伐树等动静大的行动,只做些对岸看不到的准备工作,并派人监视对岸。过了一阵,监视人员发出警示信号,炎尹爬到一棵大树上举目望去,对岸的密林中群鸟惊飞,他知道,秦军来了。由于密林遮挡,到底来了多少秦军无法看清,只是由近及远的一大片森林,都是枝摇叶晃,一看就知秦军数量惊人。秦军先头部队终于走出密林,出现在河岸上,炎尹藏在树上小心观察,发现这批秦军军容不整,且没有甲胄,五月的岭南已经颇为炎热,这些秦军还穿着厚重的棉服。难道秦军用棉服当甲胄?且不说能不能抵挡箭矢,他们不热吗?炎尹心里有些疑惑,难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无敌秦军?炎尹不知道这些不过是秦军的引敌队,是由参军不久,没有军功,甚至是戴罪之人组成的,负责走在前面将敌人的埋伏吸引出来,秦军叫这些人“送死队”。这些“送死队”的军容让炎尹阻击秦军的信心增加了不少。只见秦军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在河岸边走来走去,商量了一会,然后大批秦军就开始伐树。炎尹笑了,看来秦军正如他所料,他们想在离对岸最近的地方造桥渡河。秦军忙活的时候,炎尹也没闲着,抓紧为秦军献上“大礼”。突然,监视对岸的人发出警示,炎尹一看,原来是部分会游泳的秦军嫌造桥太慢,自己砍了几截木头,再用藤条绑成小平板,然后将脱掉的衣服放在平板上,不顾湍急的水流,游了过来。只是这些秦军被急流冲到较远的地方上岸,脱离了炎尹的埋伏范围。眼看游过来的秦军越来越多,打乱了炎尹的计划,他暗自焦急,陷于两难之中,若这时发动进攻,必定打草惊蛇,之前准备的“大礼”就送不出去,可放任秦军游过河,若其数量过多,到时候将难以阻击。炎尹眉头紧锁,紧张地盘算着,认为阻止秦军过河是他的任务,攻击已渡河的秦军比较保险,“大礼”不送也罢。他刚想出击,却发现已经游过河的秦军并没有立刻列阵或警戒,而是在水里嬉戏打闹,军官也没有喝止,看来之前的战斗太过容易,让他们觉得西瓯军不堪一击。炎尹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决定不攻击这些游过来的秦军,只待送出“大礼”。秦军的动作很快,一座能并排走四人的浮桥,不一会就搭好了。第一批拿着长戈的秦军排着松散的队形渡过河后,除了几个斥候进入森林,其他的士兵也被清澈凉爽的河水和山清水秀的美景所吸引,纷纷脱去棉服,下河泡澡。这些秦军士兵在水里欢快的闹着,笑着,体会着大自然给他们的恩惠,殊不知危险已经向他们靠近,他们以为若有敌情,斥候一定会预警。可他们不知那几个斥候早已被监视,刚进入森林就被灭了口。随着过河的秦军越来越多,狭小的河岸边已经容不下再多的人,一个军官觉得场面太混乱,一旦有事,难以应付,便命令所有人立即从河里出来列阵,否则军法从事。泡澡的士兵们只能意犹未尽地从河里上来,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列阵,开始走入森林,为后续部队让出地方。森林中某棵大树上,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穿过茂密的树叶狠狠地盯着这群入侵者,他的“大礼”已经准备就绪。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秦军士兵一边拿刀开路,一边咒骂着茂密的森林,突然发现被一堵一人多高的木墙挡住了去路,这木墙是用藤条将一截截的树干绑扎在树上,树干之间虽有较大缝隙,却过不了人,靠近木墙后面的树木几乎被清空,左右看过去,目之所及都是木墙,在稠密的森林中也看不清这木墙到底延伸了多远。秦军士兵对这木墙一头雾水,不知为何物,一个大胆的秦军上前想砍断藤条,却被墙后一支利箭穿过缝隙射中,他吃痛后“嗷”地一声惨叫,然后惊恐地发现棉甲居然被羽箭引燃了,慌乱中胡乱拍打,结果火焰却越来越大,不一会他就被火团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周围秦军这才从震惊中明白过来,这堵墙是为他们准备的陷阱。短暂的惊慌后,秦军士兵立刻向墙后发射弩箭还击,可是他们看不到隐藏在茂密树林里的敌人,只能胡乱放箭。而无数带火的羽箭从墙后汹涌而来,瞬间就点燃了秦军所在的森林。原来这就是炎尹给秦军献上的“大礼”,先用树干将一大片区域围住,让秦军短期难以突破,然后点燃沾有油猴那极易燃油脂的羽箭,着火的羽箭不一会就引起森林大火,而进入森林的秦军向木桥仓惶退去,与渡河的秦军挤在一块,乱成一团,很多不会游泳的人被挤入湍急的罗水河中,而木墙内来不及逃走的秦军被烈火吞没,顿时如人间炼狱。炎尹一看得手,立即下令掩杀在河岸的秦军,秦军没有准备,阵列混乱,不一会就乱成一团,有的跳河,有的被杀,一时损失惨重。对岸的秦军突然换了一批,远远望去军容齐整,和之前的秦军不同。这批秦军立即组织劲弩还击,弩箭如飞蝗一般直扑西瓯军。西瓯军上身着藤甲,手拿用藤条做的盾牌,轻便结实,非常适合在森林山地环境中作战,可在平地中,防护力却不如秦军的皮甲和金属片甲,而秦军的劲弩射程远,威力大,西瓯军下半身没有护甲,因此不少西瓯军被射中,受伤倒地。双方的喊杀声、惨叫声和树木燃烧的爆裂声交织在一起,为残酷的秦攻西瓯越之战奏响了序曲。炎尹下令集中攻击秦军的浮桥,不一会,浮桥就被引燃而焚毁。秦军被突然的攻击打蒙了,见浮桥已毁,南岸又是一片火海,热浪滚滚,只能停止渡河,在北岸建立弩阵,见到越人就射,以防止越人攻击。炎尹见秦军撤退,立即冒着箭矢救助还在河岸的伤员,同时派人去通知西瓯王战况。秦军将领们商议了一阵,先派人往上下游寻找,看有没有新的适合渡河的地点,又研究了下地形,看着周围的崇山峻岭和茂密的原始森林,不由连连摇头。经过商议,秦军认为西瓯军数量不多,弓弩也不行,遂决定等对岸的大火熄灭后,继续搭建浮桥,相信有弩阵保护,西瓯军定不能阻挡。大火烧了一天,到了晚上,下起了大雨,原本肆虐的山火渐渐熄灭。秦军将领大喜,认为是老天相助,立即下令搭建浮桥过河。这回炎尹傻眼了,自己兵少,弓弩又不如对方,现在又失去火的帮助,该如何是好?炎尹和手下商议道:“秦弩比我们强太多,在河岸阻击肯定不行,只能让秦军过来,木墙已被烧毁,我们只能在森林里多设陷阱,尽量迟滞秦军速度,给主力在凤凰山和金狮山争取更多的时间准备。”
大家皆称是,随后到森林中秦军可能的进军路线设置各种陷阱。西瓯人从小打猎,都会设置各种陷阱,一时间,森林中从树上到地下到处是可怕的陷阱,危险重重。秦军在强弩的保护下,进展迅速,浮桥再次建成,先头部队举着大盾牌,盾牌上覆盖浸了水的棉布,警惕地过了河。这回秦军谨慎万分,过河后并没有直接进入森林,而是在河岸建立防线,大部队依旧在北岸按兵不动。炎尹暗道:“看来秦军不善夜战,晚上应该是不会进军了,每多一天都是好事。”
第二天早上,小雨依旧。一夜的雨,让森林吸饱了水分,昨日还一片焦黑的地面又冒出了新芽,让人感叹生命的力量。炎尹心想,火攻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不过除了陷阱,湿滑泥泞的地面也能迟滞秦军的步伐。秦军经过充分的准备,大军缓缓开进森林,走向那些危险的陷阱。没过多久,第一个牺牲者就出现了,一个秦军士兵落入一个插满尖锐竹签的陷阱,当场惨死。接着,一声声惨叫不断在森林中回响,所有秦军士兵都高度紧张,但是在督战官的催促下,只能继续胆战心惊地向前。炎尹见秦军如此勇猛,不顾伤亡地向前,布置的各种陷阱渐少,便派出人手,在外围分散攻击秦军。西瓯勇士们趴在地上,用泥土和树叶伪装自己,小心避过陷阱,从四周慢慢靠近秦军,射出一箭后立即躲到树后或灌木中,幽暗的森林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秦军士兵虽有盾牌和护甲保护,但是既要小心陷阱,又要防范来自四面八方、忽隐忽现的攻击,颇为恼火。另一边,西瓯王令军相炎英为统帅,纳奎璎和阿沫娅二人为副帅,领大军到兴安严关附近阻击。炎英率军到后,立即命人分别在凤凰山和金狮山上放置擂木和巨石,并将两山之间的树木砍光,用树干和大石块在出口处搭建城墙。这时,炎尹火烧秦兵,逼退秦军的消息传来,让众人信心大增,不过最近阴雨连绵,易燃的油脂也欠缺,火攻之计不好实行了。炎尹这边,西瓯军的袭扰虽然减慢了秦军的速度,却无法阻止秦军的脚步,西瓯的勇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秦弩的箭下。炎尹见已然无法阻击,便吹响撤退的螺号,带着剩下的人赶往凤凰山。炎英一边命人加紧施工,一边与众将商议防守计策,最后决定让纳奎璎和阿沫娅各领两千人和一百巫蛊军分头埋伏于两山上,命昌涛率一万人在临时搭建的城墙上阻击,炎英指挥两千冲牛军(只有两百多头水牛用于冲锋,两千余人跟在牛后进攻)在后方空旷处压阵,静待秦军到来。临时的城墙刚刚勉强完工,炎尹和手下就匆匆赶来,报说秦军已近。炎英闻言,令炎尹带受伤的人到后方休整,他和两千多手下在后方压阵,其它人各就各位。不久,秦军一个精锐探路小队就出现在北边路口,他们见青山高耸,两山间的树木皆被砍伐,形成了一条弯曲而幽长的道路,心里忧惧这里又有埋伏,徘徊在路口一阵,领头的命五人为一组,一组去侦察凤凰山,另外一组去侦察金狮山,看看山上有什么,吩咐他们若有埋伏,吹哨示警。两组人领命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浓密的森林中,等了一个时辰,秦军小校没有听到任何回响,便吹响联系哨音,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复。他的手下身手都不错,如今都无声无息消失在这森林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伏击了。小校只能返回兴军大队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