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溪慌忙走进学生处，办公室里，两队人全部齐刷刷的站在墙边，低耸这头，徐主任此时正在训斥他们，李向阳、刘铭浩、张天一、王泯然、赵帆，沈明溪一眼认出自己班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五个在她的印象里是属于成绩不错、性格老老实实，她真的没想到是他们五个打群架！徐主任见沈明溪来了，让她把高一二班的人领走，把今天他们在学校干的事情好好跟家长说一下，徐主任还告诉她这六个人的处分和一千字检讨必不可少，让他们周日前写完后交到学生处。“六个?”沈明溪看着眼前这五个人，第六个人在哪。徐主任:“陈牧晚被王校长带走了。”

“陈牧晚！校长！”

班主任班公室里，沈明溪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五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学生，紧抿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他们五个还和在学生处那时候一样，站在墙跟，低耸着头。沈明溪越看他们越生气，实在是忍不了，直接给他们五个人脑袋一巴掌，斥责道:“你们几个真行啊，我刚当上班主任就给我送上个大礼，怎么，是觉得我太年轻太顺利了，给我找点事，让我历练历练，好积累工作经验?”五人:“……”校长室里，陈牧晚懒懒散散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感，眼神中的戾气已经完全消散，整个人的气息看起来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感觉。王校长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头，他坐在办公椅上看了陈牧晚一眼，又深深叹了的一口气，“你知道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祸?”陈牧晚到毫不在意，懒洋洋的问道:“我这是打了哪家的贵公子?”“还贵公子?在你面前其他人能是贵公子。”

王校长继续说道:“反正无论如何今天动手打架是不对的，你知道不知道你把人打成什么样?”“死了?”陈牧晚的声音很轻，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王校长:“你都把人打进医院了！”

“下次再这样，可不是躺在医院了。”

陈牧晚一字一言道，不像是在说大话。“呼……”看着陈牧晚这样子，王校长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是赵礼的孙子，哪怕人走了也不能对他发脾气更不能骂。他告诉陈牧晚这件事学校会从中调解，因为不是二班他们先找的事，处分会想办法降到最低。最后王校长看了一下表，他把陈牧晚叫到自己办公室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有心保护他，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他走了。“行，那我回去了。”

陈牧晚起身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校长叫住了他，扔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陈牧晚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钢笔，看起来很贵。陈牧晚撇了撇嘴，“王爷爷，你有这钱还不如送我个手办呢。”

王校长:“……”教室里，第一节是自习，所有人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的上自习写作业，除江不可以外全部都在议论陈牧晚暴打熊立辉的事情。乔木偷偷拿出手机，在底下翻看着校园表白墙，现在表白墙上跟炸了一样，全部都是求陈牧晚打人的视频和原因。墙上的原因什么都有，有说熊立辉先找的事，也有的说陈牧晚先动手的，更有人说熊立辉要找陈牧晚女朋友的事，陈牧晚知道了，带着几个人就打过去了。乔木看到这条信息后，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两下，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啊！再往下翻底下评论，全部清一色是羡慕嫉妒恨，乔木直呼好家伙，看来自己又要小心点了。陈牧晚回来了，班里人全部抬头看向他都不说话。陈牧晚被他们几十双眼睛盯得发慌:“有事？”

全部人又低下头，也不敢议论。待陈牧晚坐下，同桌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陈哥，就是那个，你因为什么……”陈牧晚:“因为那个渣滓骂我家人。”

同桌恍然大悟“那确实该打。要是我，我都能卸他条胳膊。”

陈牧晚回头张望，发现王泯然他们几个没有回来，“他们几个呢？”

同桌:“哦，他们啊，几分钟前回班一趟来拿笔拿纸，说是要去办公室写检讨。”

放学之后，王泯然他们五个终于回来了，陈牧晚来到他跟前，脸上带着歉意，“今天这事连累了你们。”

他们五个相互对视一下，又都哈哈大笑起来，李向阳拍了拍陈牧晚的肩膀，“没事，就算没你我也想揍那个渣子。”

“对啊，”张天一安慰道:“今天这是无论放谁身上都忍不了。”

刘铭浩:“你放心吧，沈老师只是让我们写了一千字检讨，还说处分的事情会尽量帮我们压下去。”

王泯然想起来陈牧晚之前的承诺，“好了，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你请我们喝东西吗？还算不算数。”

赵帆:“对啊，算不算数。”

陈牧晚看他们五个，嘴角上扬，大手一挥:“今晚的消费由陈公子买单。”

“好！”

“行啊，这都五个人了，那再加我一个也不算什么吧?”陈牧晚转身看去，发现乔木拿着礼物盒站在他们身后。“喏，生日快乐。”

乔木把礼物盒递给陈牧晚，“真搞不懂，明明就是玩具为什么会这么贵。”

“噢……”五人见状立马阴阳怪气的叫了起来，看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带有几分不怀好意。“行了行了，别瞎起哄”陈牧晚叫停了他们，解释道:“我跟乔木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两个只是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我俩一直都是哥们。”

“真的?”他们五个难以置信，他们五个听说过两人的绯闻，也见过两人天天放学一起回家什么的，在二班全体人眼里，他们两个就是一对。“真的。”

乔木深深的点了点头，“我跟陈牧晚认识近十年，我都是一直把他当做姐妹来处的。”

陈牧晚:“……”到了巷子口，陈牧晚专门停下看了一眼迎春花，陈牧晚发现迎春花的每条藤蔓上的花苞，都已经全绽开，春天已经到了。回到家中，陈牧晚前脚刚进门，沈明溪的声音就从客厅里面传了过来:“呦，回来了，还以为你今天晚上要在局子里住一晚呢。”

陈牧晚知道沈明溪是什么意思，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搭理她。沈明溪:“陈牧晚，打人的感觉怎么样啊?说说。”

陈牧晚面无表情道:“武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它解气。”

“碰”的一声，茶几重重一响。听到这句话后，她的眼睛中像是有一道闪电闪过，重新燃起了怒火，“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再要反过来咬它一口吗！”

她本想着陈牧晚要是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便不再吵他，会想尽办法把处分的等级向下压，但是他居然还不知道悔改。陈牧晚的态度依旧，语气冷冷冰冰的，“那就把它打怕，打到以后看见我就不敢抬头。”

“知道不知道打输了住院，打赢了坐牢。”

沈明溪走到他的跟前，陈牧晚的态度是真的让她很生气，她双拳紧握，眉头紧皱，那双洁白如玉的小手上青筋凸显，星眸间怒火中烧。“他骂了我妈！骂了我的家人！如果按你说的打输住院，打赢坐牢。你看是他好的快，还是我出来的快！”

他生气了，平时那双充满笑意的大眼睛，此刻已是寒光林立。二人四目相对，他们的眼睛里都映照着对方的容貌，两人互相瞪视着对方，都毫不掩饰各自内心的怒意，空气中好似也弥漫起一股火药味。沈明溪抿了抿嘴，握紧的拳头忽然松开，留下一句“谁管你。”

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陈牧晚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开灯，选择将自己融入黑暗中，他拿出手机，发现老妈给自己发了语音。他点开语音，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这个房间响起:“晚晚，生日快乐，你老妈我给你买了一块表，超级好看。你老爹也给你买了个游戏手柄，差不多要一两个星期。清明节我们可能不回去了，你老爹那几天全是会，没法推掉。爷爷奶奶的身体怎么样，现在在哪个地方旅游呢？”

到了最后杨意真故意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再跟你说件事啊，你小姑好像恋爱了。”

陈牧晚看着这个六十秒语音，心情都变得更加复杂，他停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把语气恢复成平日里轻浮音调，“哎呀买什么表啊，下次直接给我钱多好啊，这样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五一你们回来不回来?”“老爷子和老奶身体挺好的，看他们朋友圈现在应该还在湖北，他们说下一步去湖南。对了，就我小姑那样，还有人能看上她，别让她被骗了，外国玩的可花了，让她注意点。行了我要睡了，记得祝我晚安。”

发完语音，陈牧晚就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在床上。明天上午没有数学，作业明天上午补吧，累了，睡吧。大课间，课间操取消改为宣读处分，徐主任拿着一大摞处分单站在演讲台上:“下面宣读处分，熊立辉，男，高二文科十三班学生，于昨日下午第四节体育活动课上，在篮球场寻恤滋事、聚众斗殴、欺负高一同学，因学生之前经常发生此事，屡次不改，校领导决定给予熊立辉开除学籍处分，以儆效尤。”

“高向南、李铁、肖理晖……高二二文科十三班学生，于昨日下午第四节体育活动课上，聚众斗殴、欺负高一同学，性质恶劣，经校领导决定给予以下同学留校察看处分，以儆效尤。”

“李向阳、刘铭浩、张天一、赵帆、王泯然，高一二班学生，于昨日下午第四节课体育活动课上，与高年级发生冲突，念为初犯，经校领导决定，给予以下同学书面批评，留公开栏一个月，以儆效尤。”

台下的五人听后，内心狂喜，他们想着就算是沈老师帮忙，起码也应该是个处分，没想到居然只是个书面批评。“陈牧晚……”高中全部几乎在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等待着这个他们最关心的问题。“陈牧晚，男，高一二班学生，经校领导决定，给予陈牧晚处分，为期一学期，如这一学期陈牧晚同学没有犯错，将会撤销这一处分。”

包庇，大大的包庇，这个念头在许多人的脑海中产生，把人打了，结果就是个处分，还是个没有什么用的处分，这家伙在学校的关系能有多硬啊！周一升旗仪式上，王校长突然宣布正式和学校附近的东街派出所合作，加强对于学校门口小胡同巡逻，防止社会不良青年对学生进行拦路抢劫，保护学生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