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雪，你骗了我，你根本就没怀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失了人前的矜贵，现在也只是个暴怒的人。“为了嫁给你，为了嫁进你们慕容家，为了你们的家业，你满意了吗！”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会是这样的女子。”

他的表情哀伤到让她心痛，但她别无选择。“那你现在可是看清楚了，我到底是如何的人。你所看见的我都只是作戏。没想到慕容公子到底还是喜欢娇弱可怜的女人，也不枉我这三年来对你的一腔真情呢。”

她故作娇态，说出的却是尖锐的话，只为让他心寒。“你，你……”他气极到说不出话来，走近她反手给了她一巴掌，男子的大掌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迅速红肿。他毫不怜惜，转身走了。见他走了，她不再专注地望着铜镜中受伤的脸，只是默默地流着泪。她愿用她的自由，换他的平安。她想起鬼面具对她说的话。“这些年你在他身边也为我做了许多事。如今，一切都快要结束了，我只让你做最后一件事。杀了他，我给你自由，从此你与春怡楼了无干系，如何。”

她听见自己故作坚定的声音：“好我会杀了他！到时还望楼主不要食言。”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他刚走， 鬼面具就带着云岚进了紫泌阁。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用深不可测的狠厉眼神凝视着她，他不带情感的话出口：“你居然敢背叛我，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你们女人可真是傻，当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吗。你自以为自己护了心爱之人，可你是否知道，当年你家中的那场灾难是谁做的，不是别人。就是慕容家一手策划的。”

他一把甩开她，她的头撞了梳妆台的一角上，流出的血鲜红妖艳。他瞥了一眼，“云岚，带她去处理伤口。”

“是，公子。”

上好的药膏敷在了额角，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可如何也敌不了心里的苦楚。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他的家人杀了她的父母，他却救了她，她爱上了他。“你决定了吗，是要离开，还是要替我除掉慕容家。我从来都不强迫别人，你有机会选择。”

他作势要走， 就听见女子幽幽的嗓音。“公子，珊雪错了，之后愿为您鞍前马后。”

她跪在地上，抬着头望着他，眼里只剩下冷漠与决绝。“你暂且好好养伤，过段日子你自有事做。”

男子走了，只留下五珊雪一人还跪在那儿。那些往事一幕幕回现，仿佛正在嘲笑她的愚蠢。原来，自己的一腔真心付错了人，看戏的人才是作戏的人。“慕容无笙，我恨你！”

青薇苑里，男子长身而立，微仰着头注视着那半轮弦月。云岚站在他身侧，开口问道：“公子为何今日才将这些告之于她。若是一开始便言明，岂不是少了许多波折。”

“云岚，一个对一切都失去情感，世界里只剩下恨意的人，才是最容易掌控的。”

月光清冷，他忽然想起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