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王爷你快尝尝这冰碗。”
“嗯。”
凤倾华就这么撑着脸看着战北霄慢吞吞地用着冰碗,那切成块状的水果一块一块地喂进口中,看的凤倾华也觉得一阵清亮。“好吃吗?”
凤倾华双眼亮晶晶地道。战北霄闻言,舀了一勺,喂到凤倾华嘴边,她下意识就张口咬下,咀嚼了两下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被男人喂食,还是用他用过的勺子,立即就有些不自在起来,连果肉都没有嚼碎便囫囵吞咽了下去。“好吃吗?”
战北霄问她。凤倾华点点头:“好吃。”
战北霄闻言,又舀了一勺喂到凤倾华面前,惊得凤倾华连滚带爬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道:“不用不用,你自己吃,我,我不好这一口。”
战北霄瞅了她一眼,道:“没觉得太甜了吗?”
凤倾华砸吧了下嘴:“没有啊,我吃着正好。”
“那就是太甜了。”
战北霄无奈。凤倾华这才想起自己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放的果酱,对于战北霄这样少盐少甜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过于甜口了。“没事没事,多吃点冰的下火,多吃点甜的心情好。”
凤倾华赶紧道。战北霄只得将那勺子又放了回去,挑了水果吃完就放到了一边。凤倾华这才又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那个,王爷,你觉得,这次南宫极的叛国罪能大事化小吗?”
战北霄瞥她一眼:“就凭护国夫人的证词?”
“是啊,南宫极跟护国夫人的事情是事实啊,而且南宫极表面上犯的罪不就是劫持了我还有联合人打伤了你么。”
凤倾华鼓了鼓腮帮子道。战北霄挑眉挑眉;“你忘记了,他还知晓皇宫的密道,这条密道,就连皇上都知晓,你以为他心中不慌,为何会按叛国罪论处?”
凤倾华摇摇头:“你们皇家的人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这太医院不是距离皇上寝宫还有一段时间么。”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国帝王。”
战北霄沉声道:“你想要救丞相府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还得你亲自进宫一趟。”
“我进宫?我现在不但是罪臣之女,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王妃,我进宫你父皇一怒之下将我杀了呢?”
“那就得看你如何说了,明日宗人府便会将护国夫人的证词呈上,你这个时候进宫便是去解释那晚的事情,皇上知晓那日你与南宫绿袖调换,你需得说明你是再此之前便在皇宫而非潜入,另外,刺杀之事也需要跟丞相府撇开关系,本王的伤势更是与此事无关。”
凤倾华听得瞠目结舌:“这算不算是给南宫极脱罪?真要是这样,只怕他就算是回来都不会被杀头了吧?”
战北霄道:“若非如此,你觉得皇上会放过那些人?”
凤倾华敲了敲头,有些头疼:“行吧,我今晚想想借口,真是的,又要让我骗人了,这不是为难我么。”
战北霄没好气地瞥了凤倾华一眼:“为难?本王倒是觉得你十句话里面八句话都是骗人的。”
“那你明日随我去吗?”
“你自己要救人,本王为何要陪同你?”
战北霄挑眉道。凤倾华嘴角抽了抽,对明天的进宫有了那么一丝丝地担心。这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叠加,导致凤倾华临近天明才睡,等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阳光最为热烈的时候。夏至已到,整个天陵朝上空就仿佛有两个太阳一样,地面烫的连带着脚踝都仿佛被油星溅上一样。凤倾华坐着马车一路进了皇城,通报之后进了御书房。一走进御书房,原本的热气顿时隔绝在殿外,里面一阵阵凉风拂面。两名宫女正各自拿着一把扇子对着面前的冰块扇着风,宣统帝坐在案几之后批阅着奏折。凤倾华连忙下跪行礼:“罪臣之女南宫月落拜见皇上。”
宣统帝仿佛没有听到,就这么任由凤倾华跪了一个时辰。好在凤倾华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宣统帝没有见她,或者一见她就治罪,那说明事情难办了。可他现在只能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撒气,说明事情已经出现了转机。好在男人还是没有女人那么小气,好歹是让她在里面吹着凉风跪,地上还有地毯,比她跪在外面当铁板烧强多了。凤倾华正在心里做着建设,就听宣统帝道:“七王妃今日进宫来做什么?”
凤倾华这才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是来请罪的。”
“哦?请罪?什么罪?”
宣统帝倒是没有想到她来不是求宽恕,而是请罪。凤倾华连忙道:“父皇容禀,红色尸体一案迟迟未查到真凶,儿臣为了抓犯人害得王爷以身犯险,儿臣上未能为父皇排忧解难,下未能替丞相府伸冤,实乃不忠不孝。”
宣统帝闻言蹙眉:“查真凶?此事分明就与你丞相府有关,还查什么真凶,这根本就是贼喊捉贼!”
“父皇明鉴,丞相就算是再傻,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下这样的虎狼之毒吧,那日儿臣装成三妹的模样被贼人掳去,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三妹体质异常,对那毒有什么抵抗性,竟然能熬得过这么久还未死,要将她抓去研究,若是真是丞相,他又何必如此费劲。”
“既然真相不在丞相府,那你倒是说说,真凶是谁?”
宣统帝沉声道。“父皇可还记得顺嫔娘娘之死,当奴婢调查道那宫女之后,那夜有人劫狱,曾经下过一场花瓣雨,那花瓣沾到人的身上便会焚烧起来,而在那夜,王爷以及属下也都同时看到了那花瓣雨,由此可见这些人是同一批。”
“你这是打算将这件事跟南宫极的失踪撇开了?那你倒是说说,好好一个大活人,如今到底去了何处?”
宣统帝一掌拍到桌案上,吓得几位宫人也都齐齐跪倒在地,就连头都不敢抬,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