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愤恨不满地站在原地跺了下脚,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你不准给他打电话。”
再也不要和那个狗脾气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了。她辛辛苦苦去g市出差,是为了回来之后得到这种待遇吗?“行啊,那你也不准吐我车上。”
简姿仪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道,“信用卡被断了,连汽油马上都要加不起了,更别提还洗车做保养。我可不能和你的呕吐物一起去干滴滴载客。”
等到她给祝愿扣好副驾驶上的安全带后,才想起车子后备箱里有一根全新的狗嘴套。是那种半镂空的设计。喝的半醉的祝愿还是挺听话老实的,稍稍一威胁,简姿仪就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那狗嘴套子套在了她的嘴上。黄色一根,很长,戴上后就像是一只尖嘴鸟。“哈哈哈哈哈!”
简姿仪大笑着,还开闪光灯不停拍照。笑得够够后,不忘损上一句,“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照片传给顾京律啊,你这样子看着好像一个小智障。”
“他不去年被评为了年底慈善企业家吗,说不定看到这些照片后就善心大发,喜欢你了呢。”
祝愿委委屈屈地鼓着两边腮帮子。伸手想夺那手机也夺不过,身体的大幅度行动都被安全带禁锢着。不自觉撒娇道:“你快一点删掉啦。”
看着突然剧烈大幅度摇晃起来的车子,顾京律眼皮跳了好几下。好在他是亲眼站在这里,看见和小姑娘一起上车的是她那个玩的很好的同性别朋友。不然这会儿真的是很容易想歪。也不乏路过爱看好戏的人,拿出手机拍这辆停在路边的震动着的豪车。太能引人遐想了。“行了行了,不逗你了。”
简姿仪收起了手机并给她解开那个狗嘴套子,问道:“你现在是住雍景湾吧?我送你回去。”
她车技烂得很,开车必须要全神贯注地才不会出什么意外。眼睛又要盯前方路况,又要注意两边来车,自然而然就忽略了后面有一辆一直慢慢跟着的白色迈巴赫。距离不近也不远。车速慢,祝愿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她吸了吸有些泛红的鼻子之后,略微降下了一点车窗,冷风从右边呼呼灌进来。也让她的意识清醒回来不少。有些婴儿肥的右脸颊靠在安全带上,一晃一晃的,思绪也跟着颠簸混乱了起来。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才最容易胡思乱想。四分之三的路程里,顾京律都算是挺有耐心的,以二十码左右的龟行速度默默跟在前面那辆车的的后面。也算阻挡了后面不少其他车辆的鸣笛催促声。他左手胳膊肘撑在了车窗玻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打开了车内的广播。跳出来的是自媒体音乐库里的钢琴曲。应该是最近那个刚回国,挺有名气和水准的女钢琴师——沈昭昭的曲子。小姑娘挺喜欢她弹奏的旋律。车里下载了不少。前段时间文件隐藏起来,这会儿解锁后,一听,心没平静反而还更加混乱了。正好小区就在前方不远处,顾京律方向盘一歪,很快速地就成功弯道超车了,百米加速只用了一点点时间,留了个尾气后,车身就消失不见了。慢慢开车的简姿仪被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那辆白车的车距保持的挺好,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她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什么人啊,也是失恋吗,晚上开车还开那么快!”
祝愿没说话,神情依旧蔫了吧唧。——顾京律回到雍景湾后,乘着电梯直接上去了二十六楼。走廊尽头的通风窗很大,他拉开了几厘米的缝隙,然后向下俯视着。等的那辆车还没有来。楼下空荡荡的。百无聊赖中,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从车上带下来的烟盒,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声控灯因为安静无声而自动按下后,整个黑暗的画面里,只有一点猩红的烟头在一闪一灭着。清透寡淡的月光照进来,将顾京律的眼神也衬得更为清冽。一截烟都快要抽到尾部时,电梯上方的红色数字按钮才亮了起来,然后直线向上无停顿地升起着。阖了阖眼,电梯门就打开了。祝愿一个人从电梯里面走出来,包包还被人挂在脖子上,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二人互相一对视上,谁都没有丝毫想笑的意思。窗户缝隙虽然吸走了不少烟,但仍旧还剩下不少白色烟雾弥散在走廊里,二手烟的味道很淡,但不爱闻的人,还是会觉得很难闻。鼻子都皱了起来,祝愿走出电梯后,冷声说道:“有没有素质啊,在公共楼道里吸烟,你不能回家抽的?”
没回应这番话,顾京律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将窗户开得更大了一些,抬起疲惫的眼,哑声问道:“回来了?”
等待她,也算是能放心的走进2601的门内了。“我回不回来要你管么?”
祝愿很不客气地回答着。论发脾气和阴晴不定,她才是更会一些好吗。只是之前因为考虑这个男人的感受,她都一直在默默憋屈着罢了。这幅态度并没有对顾京律造成什么冲击,他两只手插进兜里,说话时还带着一股烟草的味道,“没要管你的意思。”
话音落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瓶白花油。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这个能擦你在手术室里扭伤的腰……还有,我从来都没要跟你玩的意思,那些话……”盯着那只宽厚干净手掌上的小瓶子,祝愿的内心变得更加烦躁了,她径直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不想听。”
至此,顾京律也不再说下去,“行,那你把药拿着。”
他的手掌一直都很平稳的伸在半空中,伸在这小姑娘的面前。而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从来没在玩她,不想她受伤也不是完全出于不信任她的原因。世道险恶,不幸事实在是比比皆是。祝愿是不可能拿那瓶药的。就算这男人跟她道歉,她都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一哄就好。把下去的台阶全部都斩断才罢休。斩断他的,也斩断自己的。借着酒精上头的那股浑劲儿还在,她毫不犹豫地就拿起那瓶白花油,然后丢向了开着的窗户。二十六楼,没什么东西是不会碎的。***@官养呢:提问!谁还记得我们的沈昭昭同学!在隔壁《因你荣光无上》里,是一本很甜甜的体育竞技文哦:)。另外,高空抛物很不好,不可以学,祝愿真的是个被宠坏了的臭脾气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