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这个男人直截了当的讨论如此生分的问题。也代表着,她没办法再逃避内心深处自己真正的感情。一年前特意回国,接近顾京律,想蓄意报复他,把他拽下那高不可攀的神坛理由之一里,就因为她看不惯方雀初趾高气扬的存在。明明什么都不如她,却又处处胜过于她。好几次,连简姿仪都吐槽她心里真正在意的人其实是方雀初,至于顾京律,不过是胜者才能独家享有的战利品罢了。心思既敏感,还很卑怯。眼下,“喜欢”一词已经问出口,祝愿紧张地期待着答案。心砰砰跳动,如有一头小鹿在乱撞着。笑了一声,顾京律反问:“你觉得呢?”
眼底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祝愿呼吸微怔。她觉得?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觉得?非要她觉得的话,那一定是喜欢啊,不仅仅只是顾京律,应该说所有人都很喜欢她。连地球少了她,都不过是在强撑着硬转罢了!蓦地,背抵到了墙上。狗男人竟然还违规玩壁咚这套。顾京律一只手压在墙壁上,身体向前倾斜着,他个子高,能完完全全将祝愿笼罩于自己的视线下。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琥珀色中所充斥的身影也全然都是他。浅浅勾了勾唇角。而祝愿则是被满而淡的木质调雪松味包裹着,她鼻翼煽动,想到那个还没回答出来的问题,结结巴巴地说着:“我觉得……”“干洗店的老板说你很久之前的口袋里,藏了我的照片,我……”声线异常颤抖,心头也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是顾京律却听懂了,还轻声“嗯”了一下,微微歪下脖子,很快速地在小姑娘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亲密无间。祝愿掌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好好说话,亲她是做什么呀。那双狭长的眼眸,依然带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便吞吐着,她继续缓慢地诉说着:“我以前觉得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方雀初,但你今天又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所以是我误会…”都还没说完,男人又亲了一下她的嘴唇。那只原本抵在墙上的手渐渐下移到了她的腰上,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脑中一片空白,舌尖穿梭着淡淡的烟草味。“你做什么老是亲我?”
祝愿有些不乐意了,蹙紧着眉头问道。害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老灯泡还在不断发出着轻微的电流声,扰人心弦。倏地,嘴唇又被吮吸了一下。都已经是第三次了!祝愿瞪圆了眼睛,这下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干嘛呀干嘛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哪有人连这种事情都让瞎猜的。太可恶了。顾京律的神情被渲染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松懈下肩膀,将头彻底埋在了祝愿的脖颈肩。声音压低着,“还要我怎么证明,嗯?”
不远处,烧水壶开了。大量水蒸气上升,“呜呜呜”地刺耳音溢满了整个老屋子,细听,里面还夹杂着沸水“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顾京律转过身子,去灌热水了。而被留在原地的祝愿这才想起要呼吸。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发烫像是喝了酒之后的微醺红色,整个人都特别燥热。明明是气温接近零下的冬夜。刚刚一幕幕快的就跟幻灯片似的不停在脑海中重映。顾京律说要他怎么证明?证明什么?难道是证明喜欢她?!惊喜来得过于猝不及防,往前走一步的时候,祝愿甚至差点就左脚绊住右脚而在地上摔出个难看的狗吃屎了。她小跑到烧水的炉子边,听着因为水位越来越上升,而不断振快的空气柱所发出的高频率音调声,自己的音量也提高了一些。“你真的喜欢我?”
简洁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见男人确确实实是有点头的这个动作之后,祝愿眼中都冒起了亮光,嘴角扬起的笑容也是明媚多姿,“那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呀?”
顾京律灌完第一个深红色的热水瓶,抬起眼,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反问道:“你呢?”
言简意赅,却有一丝怯意。不肯承认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从始至终,他都很清楚在祝愿心里,这段关系就是她随心所欲之下因为无聊而产生的游戏念头罢了。因为是游戏,所以终归是会有玩腻的那一天。腻了就会离开。那还不如永远都不说开始。祝愿阖了阖眼,有些狼狈的感觉。***@官养呢:庆祝即将到来的第一天纪念日,请把你的双手举到空中,然后五指张开。“砰”,放了一个很漂亮的烟花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