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层偷窥她家猫眼的事情,祝愿还没有空找她算账呢。如果她那只会动歪心思的脑子还有能力去管控一个百年集团的话,那离整个国家破产也不远了。算了算了。祝愿想着以后她和顾京律结了婚,怎么说也是长辈呢,做人三嫂,还是对这些晚辈们多点包容与爱。就不骂她那个蠢驴脑子了。“顾氏每年都要告很多侵权、商业窃取罪的人,律师拟草的警告协议都要堆满一个办公室了。”
祝愿继续说着,“估计这次真的是巧合吧,我先去见了那个人再说。”
名字竟然叫倪德厚,德厚。做出来的事情哪一桩有道德了?真是够讽刺的。不过该说不说,这名字她听着其实是有一些耳熟的。禹屿点点头,考虑很周全:“行,用我的关系给你联系监狱那边吧,省的被你父母知道你最近的动向了。”
怕她出师未捷先被带回家给禁足了。因为现在时间太晚,马上就要过了探监结束的时间,不联系一下具体的负责人,恐怕是会白跑一趟的。祝愿没有拒绝,回答了一声“好”之后就去小区门口拦出租车了。她手机并没有收起来,而是打算给顾京律打个电话,说一下自己有事需要出门。不过男人没接,估计是在忙。坐上了出租车之后,祝愿开始编辑起了短信,也没多说什么,只有言简意赅地几个字:【我出去了,有点事情,可能要晚点才会到家。】消息的状态始终没有变为已读。祝愿耸了耸肩,收起手机后,冻得直打了个哆嗦。司机似乎是为了省油,连热空调都没舍得开。“师傅,麻烦您把暖气开大些,待会儿我付您双倍的车费好了。”
祝愿搓了搓手掌心说道。她本来就体寒,还很怕冷。坐自家车习惯了,是真的一点儿也受不了什么冷空气。所以说去下暴雪的芬兰也挺有挑战性的。不过有顾京律陪着,有情饮水饱,肯定在雪地里裸奔也不会觉得冷的!前排开车的司机闻言,点了点头。反正有双倍的车费,他也不抠搜了,直接把暖风调到最大。没一会儿车里坐着的两个人脸颊都开始发红发烫了。不远处再拐个弯就是男子监狱。祝愿看了眼前面的打表器,准备拿出手机来付钱。这会儿顾京律倒是正好得空回了她的消息。没追问什么原因,字字句句都只有关怀备至的话。【出门有没有多穿一点衣服?】【要是车里空调大的话,下车一定要摸摸脸再出去。】祝愿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也听话,乖乖照做了。在车子停下之后,就跟小猫洗脸似的,双手挠了挠脸颊。不过这份愉悦的心情只到走入监狱的那一秒为止。或许是地理环境的问题。整个牢笼都浸在阴影之下,格外寒冷。祝愿扣了一下黑色大衣上的纽扣,将脸埋进了围巾里。这是条顾京律的围巾。上面还有他身上的那种清冷木质香。深呼吸一口,就好像他也在身边一样。禹屿干起正事来时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报了自己的名字,和想探监人的名字,狱警还专门将她给领到了一间私密性很强的vip探监室里。就跟客厅似的,可以喝着茶面对面说话。不用隔着一扇厚厚的玻璃,还要拿起专用的老式电话才能进行沟通。过了五分钟,在两名狱警的看押下,倪厚德戴着一副银色的手铐出现了。很典型的市侩小人长相。老山羊胡子,鞋拔子长脸,比铜板还小的眼睛里却总是露出时不时算计他人的那种精光。按祝愿的话讲。就和小时候她玩的一款名叫黄金矿工的游戏,每局结束后会出现一个小商店的老板长得相差无几。炸弹卖的死贵。令人不想炸不小心勾到的大石头,而是想炸死他个不要脸的大奸商。狱警看了眼祝愿,用眼神请示道:需要不需要帮忙暂时解开这个犯人的手铐,以便更方便地进行交流。“不用。”
祝愿觉得没什么好避讳的,明晃晃地回答道:“犯人凭什么还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她是来问事情的。不是来做些是非不分的好事。两名狱警点点头,很快就离开了交流室。毕竟不是什么杀了人的那种重刑犯,所以不必担心存在着什么人身危险。等到那个男人坐下之后,祝愿才想起来他究竟是谁。怪不得她会觉得名字很耳熟呢。这个叫倪德厚的,以前也在顾氏集团工作,甚至曾经还是顾老爷子拟定的企业重点人才培养名单里的一名。不过他心思很不单纯,年轻时,想要联合顾家其他的旁枝血系,吞并顾氏集团,占山为王。这一举动在尚未发生之前就被顾老爷子及时捕捉发现了,然后将他赶出公司。再花了将近快有十几年的时间,去清理内部人员中,那些居心不良,党同伐异之人。那十几年是一场很漫长的血雨腥风。但好在,将集团交到自己儿子手上的时候,异己是差不多都消灭干净了。能开除的就开除,开除不了的就随便扯个名头赶去国外。说什么也不让重新调回国。很少有人敢卷土重来,也几乎再没有新的势力得陇望蜀想要吞并下顾氏集团。不过这些年,集团都掌握在顾叔叔的手中,而她又不太关心这些商场上看似没有硝烟实则比真正的战争还要严峻的破事。所以并不是很了解如今的现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