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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狰狞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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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命运之神,和他开了最幽默的玩笑。他是首都大学学生,算是半个教育专业。不同于十年前,流行在中游大学中,考证式的师范专业,此已全部取缔改革,前后形式不可同日而语。凌罗其实觉得,这么改革没什么用,他都靠狗屎运考进来,不觉得这配得上精英二字,尤其是所谓的教育精英。不过再怎么说,他还是步入了大学生涯。大一上了一年课,凌罗发现他错了,并且错的很离谱,继而,他很反感,他一直品味的教育,应该是教学生学习‘学习’,而不是教学生学习‘技术’。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十年来改革成效还未见大。那既然是当老师,就找个地方实习吧。虽没到实习的时候,但在某些‘不可抗力’下,他找到了绝佳的实习地点,紫禁很不错的私立中学,这种中学放在国外,名字就不是什么私立中学了,而是某某贵族中学。而在这种学校里,学习成绩,根本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学生,以及学生背后的网,这也无所谓好不好,不过是社会演化的一类结果。凌罗有一些批判结论,不过最后都逃不出,屁股决定脑袋的怪圈,所以仅停留在想而已,他只是小角色,深层次的矛盾,还轮不到他操心,继而实习很顺畅,没什么波澜。可惜……凌罗忘不了,那颠覆他的场景,似乎不那么‘深层次’。上午九点左右。一堂测验,平平无奇,他帮着监考。实习生嘛,无论实习什么,总免不了出体力这回事。身旁是一位班主任,在凌罗印象里,这位班任非常出名,极其严厉的一位精英女教师。穿着很正式,带着金丝眼镜,一脸不怒自威的样子。监考时,必须站在凳子上高出半米,两只眼睛,瞪得像铜光铃铛似的,瞥一眼,他都不觉有些害怕,更别说满屋子学生了,他着实为这些祖国未来们默哀了两秒钟。考试很顺利,连上厕所的都没有。收卷,一个个排队,一个个交卷,没有为什么,就是严厉,就是任性。直到最后一个小女孩,穿着印花裙子的小女孩。凌罗非常有印象,女孩儿名叫安努,名字虽然有些男孩儿化,但却是地地道道的软萌妹子。有印象的原因,是安努总去办公室问问题,并且只问他一人,由于很是给实习教师长面子,所以,他也很‘亲切’的给安努起了个小安安的外号。小安安自己也很喜欢。那时,小安安就低头站在讲台前,一手极力的攥着卷子,手掌都抠破了,也不自觉,另一只手背在背后,浑身微微颤抖,似乎是哭了。其他学生交完卷,一溜烟儿的就跑了,出门吐槽着老师的严厉。而教室里,则自只剩下他,安努,金老师三人。“小安安,怎么啦,是不是考得不好,要不要凌老师手下留情呀?”

在这帮初中生面前,他一直也没什么架子,闹得跟同龄人似的,半开玩笑的说道。身旁的金老师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实习期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这已经算是常态了,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努,等什么呢,交卷啊!”

金老师严厉的道。小安安恍若未闻,根本不答话,也不动地方,依旧低着头,班主任的威严,全然无效。凌罗有些奇怪,小安安平常时候,可是懂事的代表,今天这是怎么了?念此,他侧身走下讲台,想观察一下小安安此刻的状态。“难道失恋了?”

凌罗心中恶趣味的想着。然而,他刚走到讲桌的侧面,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刷……”小安安猛地抬起头,背在背后的右手,也电光般举过头顶。凌罗神智一懵,他发誓,小安安这抬手的速度,真就如电光一般,并不是什么虚词,而是物理意义上快的离谱,他连影子都没看到。而小安安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颜色鲜红的小刀。细看去,小刀只有巴掌大小,刚好小安安一握,晶莹剔透,玲珑可爱,犹如某种红色水晶,通体雕刻打造一般清澈,但时而,却闪烁着一道道妖异无比的金属光泽。目光转向小安安的面庞,凌罗瞳孔瞬间收缩,有如针尖,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个词形容,吓尿了。这是怎样的表情啊,一个小女孩的面庞,却足用恐怖来形容,地狱恶鬼怕不都不及其万一。五官狰狞扭曲,皮,肉,毛乃至骨骼,都移位的挤在一起。眼睛瞪的,半只眼球都凸了出来,眼球上血丝遍布,瞳孔完全没有聚焦。眼睑开裂,鲜血直流。呲着牙口,上下颚如野兽般相互摩擦,咬合过于用力的情况,连牙龈嘴角也已经崩裂。“嗤嗤……”口水混合着血液,喘着粗气,沾满下颚,一滴一滴聚集,滴在地上。“啪嗒,啪嗒。”

如同无间丧钟回荡。然而,这比腐尸还恶心的面庞,却又远不敌一层动态的恐怖遍布。一层不知为何物的诡异血筋,色泽猩红,如蛛网般,爬满在小安安的右半边脸上。血丝纠缠的筋,犹如皮上和皮下,蠕动着无数长条状的虫子。鼓动着,收缩,鼓动着,收缩……血筋一直覆盖到小安安的右臂,再覆盖到右手,连接着那‘玲珑可爱’的,小红刀上。“哧……”小安安一口粗气,喷溅的血液和口水,就这样落在凌罗两人脸上。“死……”小安安低沉的吼出一个字,原本稚嫩的声音,此如地狱恶兽的咆哮,无尽的怨毒与恨意,疯狂与狰狞,似乎夹杂着亘古以来全部的恶怨之念。也是此刻,无穷无数的黑红色浓烟,自那红色小刀上暴涌而出。凌罗与金老师,不用分说,早都懵了。这场景,早就超出了直觉极限。魔幻大片儿吗?而小安安,显然不打算给两人思考的时间,手中小刀横向一摆,毫不犹豫。“嗤……”好似烙铁遇水的怪异声音。摆动间,小刀前方,一道三尺来长的黑红光柱,由四面的浓烟极速汇聚,黑红黑红,犹如实质。随后…狠狠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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