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路边只在夜间售卖烧烤炸串的小摊上散发迷人香味,不用吆喝叫卖,自然有人闻香而来。 夏初在一米开外的车边,望眼欲穿,垂涎欲滴。 夏小意于心不忍,给他买了几串。 “你自个吃,我吃不了。”
他抬手,想来揭她脸上的创口贴。 她不留痕迹的躲开,“为什么不能吃,哥哥你感冒了吗?”
“没,这几天忌口。”
“哦。”
夏初上车,系着安全带,问她,“脸上怎么搞的?”
“不小心刮到的。”
她料到他会问,早准备好了说辞,“下午的时候班里组织去公园捡垃圾,然后被树枝还是树叶刮到了,不严重,一点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理由充分,无懈可击。 夏初果然没再多问,“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小心点。”
“下次一定。”
夏小意啃着炸串说。 他吞咽口水,“你不能忍会回家再吃?”
“不能,所以麻烦哥哥你忍忍,或者你这几天别去找锦渝哥。”
被戳中要害的夏初:“……” 你不对劲! · 作业在晚自习完成了大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铺满书桌。 夏小意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动笔身,无心看第一题选择题的题目,脑内一片混乱。 她在第三节晚自习才看到杨然和田小葵进教室。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杨然闭口不谈,她也问不出来。 从田小葵的表情来看,不像是去好好谈谈了。 夏小意抓了抓头发,放下笔,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打开手机,没有收到新的消息。 她点进与置顶的聊天界面,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又删掉,斟酌用词反复打打删删。 最后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对话框,她心一横,拨通了电话,让自己再无回头之路。 铃声响了一会才接,他跟她解释,“不好意思,刚刚在厨房。”
“哥哥…”夏小意喊他,可怎么也说不出要他帮忙见老师的话。 何肆等了半分钟,没听到声音。他笑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哥哥的信号不好,所以听不到我们小意的声音?”
“你才吃饭吗?”
她说。 “不是,把昨天的碗放进洗碗机。”
“哦。”
“嗯。”
…… 何肆在沙发坐下,“想哥哥了?”
“嗯,想哥哥了。”
夏小意实话实说。 他语调带笑,“这么多天都不想哥哥不给哥哥打电话,怎么今天想到哥哥了?”
他已经猜到,她便顺着他给的台阶道:“有事情想找哥哥帮忙。”
“嗯,说说看。”
“你先答应我。”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啊?”
何肆极轻的笑了声,“哥哥是不是得先听听是什么事情才知道能不能帮。”
“是能帮的事情。”
夏小意说。 “借钱?”
“……不是。”
他懒洋洋的问:“在学校闯了祸,让哥哥充当你家长?”
“……” 她给他的回答是沉默,何肆哼笑,“被哥哥说中了?”
夏小意把手机拿的离耳朵稍远一点,怕自己一不注意会被他苏到心肝颤的笑声勾走。 她摸着自己心乱如麻的心口,“对了一半。”
在和她说话的期间,何肆踩着拖鞋,慢腾腾的走到了前院的桂花树前,给玫瑰浇了水。 他了解这小孩,自个能解决的事情不会找他“麻烦”他。 大概是不想让夏初知道的事。 “明天几点?”
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好一会才说:“我明天来找你,哥哥早点睡。”
听到突然传来的忙音,何肆漆黑的手机屏幕上照出他微勾的唇角。 没礼貌的小鬼,晚安也不说。 · 夏小意下车后,抓着书包肩带,以蜗牛速度移动往学校门口走着。快进校门,回头看一眼,确认夏初的车离开。 她才转了方向,朝转角走。 太阳刚探出头,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马路对面的包子铺源源不断冒着白白的水蒸雾气,上班上学的赶路人拿着书背着包快步走着,四处是人间烟火气。 夏小意拉上校服拉链,坐在转角门口,看轿车一辆辆开过。在早自习铃响,骑着自行车已经迟到的少年叼着袋装牛奶从她面前飞驰而过后,她看到了从车上下来的的何肆。 他低眸看她,桃花眼弯着,“怎么这么快就来找哥哥了?”
夏小意站起来,身高差距太大,还是得仰着头看他。 “哥哥早上好,你吃早餐了吗?”
“怎么了,要贿赂哥哥?”
他微挑着眉,又在逗她。 夏小意笑不出来,抿了下唇瓣,“请哥哥帮忙要请吃饭做答谢才行。”
“那倒也是。”
何肆用钥匙打开转角的门,进去开了灯,问她,“不用去上课?”
她跟着进去,“十点跟家长一块去老师办公室。”
何肆翻出个小医药箱打开,招呼她过去坐下。 夏小意拉开凳子,在他面前坐下,自己揭掉了两个贴在一块的创口贴。 三四道微肿的抓伤映入眼帘。 他蹙起眉,用棉签沾了碘伏给她消毒,又上了药。 动作轻柔,夏小意感觉不到痛,看着他那张在她面前放大的俊脸,觉得偶尔麻烦他一下。 也挺好的。 “夏初不在就不要贴创口贴,伤口捂着难好。”
“知道了,谢谢哥哥。”
“跟同学发生矛盾打架了?”
“不全是。”
夏小意跟他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在十点准时到达办公室外。 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激烈争吵声。 “我女儿被打怎么说?”
“只准你女儿打人不准我女儿还手?”
“你看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谁的孩子谁心疼,杨然的伤又好到哪里去?你女儿小小年纪因为一点不和就做的出这种事,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孩子!”
“这位家长……” 何肆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一个头两个大的老龚仿佛看到救兵,忙搬了凳子让坐下,“小意哥哥您来的正好,小意跟您说了事情经过吗?”
何肆:“说了。”
杨妈妈见状,立刻道:“同样都是受害者的家长,我相信小意同学的家长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女儿就不是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