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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本来就吃不饱,你还让我追这么远。”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拎着自己射伤的一灰兔自言自语地说着。正当他高兴时,看见了缓缓爬动而来的周银杏。
眼看四周再无一人,青年男子先是被惊吓到了,待他平复心来丶才上前来,吞吞吐吐的问道:“姑娘丶你没事吧?”“没事,我只不过是太饿了。" 周银杏拼劲全力,用微弱的声音勉强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更勉强地对着男子笑了一下。 男子听了她的回答,便有了同情之心。他想着自己刚好打了只兔子。于是将周银杏扶了起来丶转身将她背了回去。 回到青年男子家。原来他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兄妹俩的住处太过偏僻,屋子里也很简陋,就一间独屋,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青年男子将周银杏草堆上。 却听妹妹说道:“哥,咱们都这样了丶你怎么还带人回来啊?" 青年男子则笑着说:“你看哥猎回的兔子这么肥,三个人吃管够。再说你哥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饿死吧!”
男子接着对妹妹说:"你帮忙看着点,先给她喝点水垫垫肚子丶我这就去弄兔肉去,吃好了就让她走。”
妹妹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躺着的周银杏,转头自叹道:“唉丶城外都己经打起来了,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丶得过多久啊?”
她只顾自己的哀叹丶却忘了给周银杏喂水了。
周银杏虽无力不能言,但总能听到她说的这些话。 一会儿后。 男子盛来了一碗参了许多水丶熬煮的兔肉汤,并让妹妹扶起眼前的女子,自己则亲手喂食。 他不急不躁的丶一勺一勺地慢喂着这陌生的女子,喂好之后便又让其躺下休息会儿。 过了好长会儿,周银杏才渐渐地恢复些。她试着张口发出声音:“啊”。 于是又将五指活动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起身来;可头仍有些晕丶走起来感觉屋子都在打转。可她还是拼劲走出了屋里,然后又转身望了望身后这简陋的茅草屋,屋顶上还长着青草呢。 “姑娘你好些了,太好了”。 男子见周银杏走了出来丶高兴的上前说道。 被好心人所救丶自然是很欢喜的。可一想到刚才所听见的话,周银杏觉得自己此时该离开了。 于是她开口便说:“我想进洛阳城里去,要走多久。那儿有我认识的人。”青年男子犹豫了半天才回话:“从这儿到城里,至少也得一个多时辰,走得快些兴许城门没有关。”
“那…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还请再给指个方向。”
周银杏带着笑意说道。
眼前的四周都是山,没法指往哪走,青年男子只好找来笔墨,很快将至洛阳要经过的地给绘了出来,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周银杏接过图,又说: “还有丶你们兄妹俩叫什么名字,有空前来道谢。”“不必了,举手之劳丶不足挂齿。要走赶紧走,省得天黑了进不去。" 这时青年男子的妹妹突然站出来说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周银杏也只好说再见,然有在略为尴尬的气氛下离开了。 绕山绕水的走了好长一程,周银杏终于来到了跟画上一样的城门口。她看着高大的城门微微一笑道:“终于到了。”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 周银杏赶紧进城去了。可她早己经不记得沈青萝家住哪个方向了,于是决定慢慢的去找。 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己如羊进入了虎口。 几个喝醉了的叛军将士拦住了她的路。 “站住,一个人要去哪儿啊?”
周银杏看了一下周围人不多,这几人又都醉了,于是心想着将这几个揍一顿就跑。 硬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心动便行动,她忍不住出手了。 可事实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首先丶这些个醉将很耐打,他们中还跑开了一个去搬来救兵。 周银杏撒手就赶紧跑。 可她却忘了洛阳目前仍是叛军的领地,加之又惊动了巡查的;一个人终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穿进个巷子里喘了口气,却又被看见。 刚想跑,猛然发现巷口的两头后有追兵丶前也有追兵拿着火把。 正当周银杏觉得一筹莫展时,前面的巷口突然打了起来。周银杏立马往前去了。 刚出巷口,一个带面具的黑衣男子便抓住了她的手,纵身一跃,两人就迅速的奔于各个屋顶。 到了一处屋顶,男子停了下来。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张子游”。 周银杏十分激动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双眼并紧紧地盯着他。 张子游上前靠近,双手搂着她的肩,一脸紧张的问着:“你有没有受伤,乌石兰奴有没有对你怎样?”
看到张子游的神情丶周银杏倍感受宠若惊, 连称自己没事。 且不料张子游一下子紧紧地抱着她便热吻起来。周银杏还来不及反应,渐渐的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一般。 …咚咚咚… …咚咚咚…… 几下敲门声让屋顶上的两人立刻停了下来。随后张子游牵着周银杏的手飞了下来。 恰巧沈青萝快步出屋来开门,两人轻落于她的身后。有所察觉的她瞬间转过头来,便高兴的一个劲往周银杏身上扑去,紧紧地抱着她说道:"银杏,能再见到你真好。你知道吗,这两日我们把城中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你的影子,我都快要崩溃了。这一刻我整颗心都踏实了。”
沈青萝说完话时,热乎乎的泪珠从眼眶子中滚落在周银杏的肩上。 周银杏赶紧帮青萝擦拭着脸颊,并安慰着她说: “青萝、谢谢你为我担心,我都好好的,他们没拿我怎么样。”
一旁边的张子游见两人这般情深,就没打扰,于是便前去开门。 来人只有秦怀璟一个。 “子游仙士……” 秦怀璟开口第一时间想说什么的。 张子游打断了他的话说:“有什么事先进屋再说。”
几个人便一同回了屋。屋中加上青萝的父母共有六个人了。 秦怀璟立刻接着说:“我刚才在躲在巷子里,看到除了追兵以外,到处有叛军在搜抢东西。”
“小师叔神机妙算,安庆绪果然坐不住了。 这样丶怀璟同沈伯伯留下,我们剩下的人先躲避一下。 记住丶不能与他们硬抗,要粮交粮,要银两奉上便是。当前要紧的是保住性命。”
张子游跟周银杏躲入了柴房外的柴堆中,沈青萝同母亲则躲在自家的床底下去了。 黑漆漆的夜,靠着冰凉的墙,唯有张子游温暖的手让周银杏有了足够的安全感;整颗心立马变得安静丶安定。尽管门外已传来似夺命般敲门声。 “开门… 开门。 老头子,赶紧把家里的粮食和值几个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要你老命。 “大爷,我家里剩下只鹅,我给你们抓来了。”
秦怀璟抱着只鹅说道。
“大爷,这是我家全部的粮食和银两,都给你们。”沈青萝的父亲在叛军面前也显得毕恭毕敬的。 “就这些?”
领头的并不是很满意。 "大爷丶就这些了。去年匪贼来过一次,別说粮食丶银两了,就连同我妻女都给抢去了。”
说完老头不忘擦了把眼泪。
别说丶沈青萝的父亲够稳得住的。 于是领头的半信半疑的说了三个字: “给我搜”。 几个叛军贼呵呵的举着火把到处翻了翻,随后回来复命道:“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家里空落落的。”几个人这才死了心离开。 沈青萝的父亲见其走远后,一下子直打哆嗦道:“造孽啊……” 秦怀璟赶紧到柴堆边抱开柴,张子游跟周银杏走了出来。 沈青萝这边也同母亲钻出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