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昏过去了,没进空间休养的后果就是现在起不来。她瞪了林默一眼。对方马上过来将人扶起来,端着洗漱用品伺候她洗漱,然后让人拿着春卷吃,自个殷勤的给人按摩腰部,按一会就给人喂口鸽子汤,让人别噎着。喝了几口,她就别过头不喝了。“这个是给你炖的。”
“咱还分什么你我啊,你受累了,该你喝。”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岑欢喜又生气了,林默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心中迷茫——有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生气了。不过再生气又怎样,好好哄哄就可以了。林默凑上去死命哄人,一顿饭吃完,才勉勉强强把人给哄好了,为了不让人再被气到,他选择把人带在身边。“我等会要去慰问灾民,乖乖要跟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
岑欢喜应的毫不犹豫,省了林默说服她的时间,简单的换身衣服两个人就出门了。林默慰问的灾民,是在这场雪灾里失去了家庭的百姓们。他们现在居住在临时搭建的大棚区里,七八个人挤一间屋子,一个个都看着脏兮兮,为了保暖,身子缩的跟虾米一样,手上还农夫揣,看着瘦的不得了。因为苦难纠缠,他们的眼中也没多少光亮,见到岑欢喜他们也只是木然的看着。岑欢喜被看的心神复杂。下意识握紧了林默的手,他马上反握,给足了安全感。“别害怕,他们就是精神麻木了……”林默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了,夫妻俩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发抖,口中还发出很多怪声,把边上的人吓得后退。岑欢喜没来得及思考,就撒开林默跑过去,不顾及华贵的衣服,干脆的跪在脏乱的地面上,抓住病人的一只手,银针入脉,情况悉数反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小问题拖久了,再加上营养什么的外界条件跟不上,这才导致了这个情况。她让方婷和林白把人摁住展开,银针和金针交错落下,待病人颤抖的弧度减弱了,她才出药方。因为条件不允许,她没能用纸笔写下来,但方婷对这方面也比较了解,药名和对应剂量过脑就留下了,马上起身跑去抓药煎药。药来的很快。这边天气冷,一路过来药也凉的差不多了,到了就直接往病人嘴里灌,病人这会迷迷瞪瞪的,觉得嗓子眼里有东西条件反射就要吐,被岑欢喜眼疾手快掐着下巴给制止了。旁人看着她这个动作,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摸自个下巴。但手法粗鲁,效果却很不错。刚刚还一副快要嗝屁样子的病人,一碗药下肚不到一刻钟,就可以睁眼了,旁人爆发出一阵惊呼,也不知道是谁打头阵,一个个的都围在岑欢喜身边求医。林默看她忙的暂时顾不上自己,就没去添乱,留下林白跟着她,就自个去忙了。岑欢喜这一忙啊,就忙到了傍晚,腰背都直不起来了,在方婷的搀扶下灌了一瓶灵泉水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天啊,我第一次觉得给人看病可以这么身心俱疲。”
之前看病都只是精神上累了点,但今天身体也累的不得了,纯靠意志力才撑到现在的。方婷心疼她,扶人到边上坐着。“这次人太多了,而且很多人对自己的情况都无法清晰阐述,累是正常的,您先歇会,我们过会再走。”
岑欢喜点头,放松的靠着墙体闭眼休息,没多久,她突然睁眼,面带疑惑的偏头像是在倾听什么,方婷和林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她起身朝旁边堆放杂物的地方走去。她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才看到了小草说的那个快要死掉的小孩。是个男孩子。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睛紧闭,只有胸脯微弱的起伏和口鼻处若有若无的白雾,证明他还是活着的。岑欢喜当机立断把人给抱起来,用大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