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嬢嬢没注意到岑欢喜的心思不在这件事心上,而是在给完建议后自然的歪楼,开始唠起其他磕了,唠嗑中还不忘吃岑欢喜买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就拍拍屁股离开。岑欢喜在人离开后,又坐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坐在原本的桌子那的方婷趁机挪过来,小声的跟人说话。“夫人,照她们的话,今年的湿疹比往年严重了不少,但是并没有听到她们说气候之类的和之前有什么变化,所以这次湿疹爆发,很可能就是因为毒素堆积,而这个毒素来源,不太可能源于环境。”
既定的环境出现变数,只有可能是因为外界干扰。最大的可能就是吃食。但是吃的东西千千万,如果要从上面下手,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查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法笃定这个外力就是食物。岑欢喜在心中叹了口气。“事情还没了解清楚,别妄下结论,我们先回去吧。”
刚回到驿站,就被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人拦下了,对方恭恭敬敬的行礼。“臣为岭南州州牧方楠,得知夫人今日抵达岭南州,特准备了洗尘宴,不远,就在斜对面那家酒楼,吃完夫人回来就可以洗漱一下早些歇息,为翌日出行攒足精神。”
岑欢喜没想到地方官这么快就准备好洗尘宴,有点惊讶,但出于礼貌还是应下了。医疗组的人简单打理了一下就跟着方楠去吃饭了。等人来齐了,菜就接连上,没多久就把桌面给摆满了,更重要的是这一桌不仅数量硬气,质量也高,因为临水,主要的菜色以河鲜什么的为主,但硬菜还是京城人吃得惯的那些,算是兼顾了他们的口味和地方特色。看得出来用心了。“方大人客气了。”
岑欢喜从菜色上收回视线,疏离有礼的对方楠微微点了点头。方楠捋了一把长须,笑的爽朗。“林夫人代表京城带着人远道而来助力岭南州,本官身为岭南州的地方官,感激万分啊,只备下这桌席面,算得上什么客气啊。”
“各位吃着要是觉得哪里不顺口可别忍着,直接说,我们不将就,马上换菜!”
虽然不知道这位方大人真实性格如何,但就冲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还算是过得去,岑欢喜给面子的动筷子,但心里藏着事,有点吃不下。她找了个理由出去,原本想着洗个手缓缓,没想到还洗出问题了。一个看着就吊儿郎当的有钱人家的公子突然冒出来,倚在洗手池边的墙壁上,自以为含情脉脉,实则油腻至极的看着岑欢喜。“这位夫人长得甚是曼妙啊,有没有兴趣和本少爷喝一杯?”
公子啪的一声把扇子合起来,用扇叶挑起岑欢喜的步摇流苏,她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大步退开,本着搭理这种人容易让人得寸进尺的想法,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却在还没有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要不是她躲得快,这一下肯定结实的揽在腰上了!“你也知道我是夫人,是有夫之妇,却这般不知廉耻,想来也是个没研读过四书五经的傻大个,典型的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我劝你还是有事没事都别出门,免得丢人现眼。”
岑欢喜在京城待久了,为了维持一品诰命和林夫人的形象,一直都是能不骂人就不骂人,但是今儿这事真的是恶心到她了。不骂几句,她觉得自己回去后肯定会后悔!公子也有些诧异她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妇人,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但惊讶过后,是翻涌而起,更加浓厚的兴趣……还有被这些情绪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复杂神绪。“这么小的个子,骂起人来倒是挺有劲的,不知道喝了酒还能这样吗,走,跟我喝一杯去。”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揽她。她侧身避过,反手捏住他手上的麻筋,趁人因为手臂酸麻反应迟钝时退开,林默派来的一直在暗处守着岑欢喜的侍卫无缝衔接出现,一脚把公子踹出去好几米远。巨大的动静引起了旁人注意。想着岑欢喜出来时间太久了,担心她出事,特地找出来的方楠,听到这动静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顺着声音追过来,发现出事的是自己的儿子方义桢,气血直奔着天灵盖去啊!“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是谁做的!”
“我。”
岑欢喜从侍卫的包围圈内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哼唧的方义桢,声音冷的跟淬了冰一样,再加上半张脸都隐匿在黑暗中,把方楠吓得气焰都下来了。“林,林夫人啊,我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吗?我儿子平时虽然皮了点,但是个好孩子的。”
她闻言冷笑一声。“原来方大人口中的好孩子是会明知道对方是有夫之妇,并且表达出明确拒绝了还要强人所难的人啊,如果今天在这的是个平民百姓,没有侍卫护身,是不是就遭殃了?”
方楠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反手往方义桢摔到的地方拍了一下。声音听着大的不得了,但会点功夫的都知道,这下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见他表演完了,对着岑欢喜鞠躬道歉。“对不起啊林夫人,这次确实是我教子无方,我以后肯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让他做出这种混账事,求林夫人您见谅。”
开玩笑,他州牧也就是个二品官,还不是权力中心的二品,但岑欢喜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品阶比自己高不说,跟皇室的来往也很密切。真把她惹急了,写封信跟皇室告状,自己这官啊,也是做到头了。方义桢也学着他父亲的样子道歉。岑欢喜见状再追究的话,倒是显得斤斤计较了,再想自己初来乍到,还需要州牧配合工作呢,把人得罪太死也不好,就退了一步。“念在方大人年纪不小了,也念在方公子道歉还算真诚,这事就算了。”
说完她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