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掏钱买下一整篮,岑欢喜自然的接过篮子,微笑的询问小姑娘。“小娃娃,你这些花真好看,是自家养的吗?”
“不是,是去山里摘的,叔叔说那边的花好看,可以卖好多好多钱。”
“这样啊,山里路难走,小娃娃以后少去哦。”
“好哦,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小姑娘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走了,头上的羊角辫一晃一晃的,岑欢喜看的满眼慈爱,但跟林默回到屋子里后马上变脸,取出一瓶药粉尽数撒在小蓝花上。只见花上一瞬间出现了蓝色的液体,等液体全淌下来了,原本的小蓝花全变成小白花了。林默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花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这些蓝色的东西,这些蓝色的东西有鸢尾的味道,想来是鸢尾汁给白花浇水,才弄成了这种和鸢尾模样完全不搭边,却有着鸢尾毒性的东西。”
岑欢喜面无表情的把鸢尾汁收集起来。“想来是有人盯上我们了,才借着那个小姑娘的手要害我们。”
小姑娘摘取的花,多多少少也染上了毒素,所幸沾染的毒素少,出不了大事,但这也变相证明设计这件事的人心有多歹毒,为了达成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默看着蓝色的汁水,一时觉得后怕。刚刚如果不是岑欢喜先一步去接篮子,自己原本是想取一朵给她别在耳后的,这样一来,两个人都对毒素有接触,风险太大了。岑欢喜看出他的想法。“也不只有触碰才能沾染毒素,因为这种毒素经过提炼和混合,毒素浓度比普通的鸢尾花要毒,香味也是带毒素的,只不过香味需要长时间接触……大概十天八天,才会毒根深种。”
她说着,收集好最后一滴毒汁,把盖子盖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味失去源头,没多久就散干净了。她晃了晃瓷瓶子,听着里头液体撞壁的声音,瞳孔一颤。“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了。”
……林默暗地里加大了守卫力度,但进入西域地界没多久,防了这么久的危险还是来了,深夜里,狼群包围了商队,幽绿的眼珠子在黑暗中吓到岑欢喜了。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林默反手推进马车。“接下来,不管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林默比岑欢喜有经验,他看出来这些狼群不一样了。狼群在动手前,动静几乎为零,但是这群狼群的脚步声一点都没有压抑,甚至还时不时发出低吼,显然处于亢奋状态,他怀疑它们是被喂药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狼群接下来的举措将会与普通的大不一样,他无法保证在混战中可以保全岑欢喜,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人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般想着。他抽出腰间软剑,手腕一抖,剑身变得坚硬。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中甚至还可以看见白芒,一瞬间,战斗爆发。岑欢喜待在车厢里,窗户和门紧闭,烛台也没有点亮,深处黑暗,视觉受限,让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敏锐,她甚至可以听见刀锋砍肉的声音,还有鲜血喷溅的动静。她眼睛瞪得更大,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发颤,最终抬起抵在门板上,轻轻一推,推不开,门从外面被挡住了。她知道这是林默阻止自己出去的方法,没再尝试去推窗户,而是缩在车厢角落,尽可能的靠近地面。“小草小草,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你可以听见我的声音?】“可以的,你可以跟我说说现在外边的情况吗?”
【可以啊!】还没跟人说过话呢,小草高兴的不得了,小嘴跟上了发条一样哒哒哒的说,没多久,突然拔高音调,【诶诶诶!怎么回事呢?打架就打架,怎么还泼东西啊!】岑欢喜在车厢内也听到了车厢外壁被泼的动静,浓重的血腥味透过缝传进来,她意识到不妙,下一秒,车厢就被剧烈撞击。独属野兽的粗重喘息和低吼声让人听着心头发毛。车厢很结实,但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岑欢喜咬着牙稳住身形,大脑飞速思考,灵光一闪,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往里灌点水,剧烈摇晃混匀了沿着车厢边缘撒一圈。刺鼻的味道盈满车厢,顺着缝隙蔓延出去,转眼覆盖了血腥味,让那些被血腥味激发了兽性的狼群动作迟钝了一下,林默也抓住了这个空当,手起剑落斩落了几个狼头。血液喷溅。从他的左额角到右下颚留下了一道血迹,因为情绪,他的眼珠子也烧红了,一身戾气不比野兽少,甚至更甚,把剩下的狼的理智都吓回来了,没多久就跑走了。林默没马上放松警惕,而是原地观察了一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说完空着的那只手拉开打开车厢门,岑欢喜速度飞快的窜出来,却在要扑上他的时候生生停住,抖着手在他身上小心摸索,声音里满是哭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哪里受伤了告诉我啊,我给你治!”
身为大夫,比普通人更知道伤口的可怕,尤其是被野兽抓伤的,一不小心感染了狂犬病可怎么办啊!林默招呼方婷和林白来驾车,然后强势的推着岑欢喜的肩膀进车厢。“我没事,血都是那些畜生的,我们现在得赶快离开这里,那些狼不知道被喂了什么东西,跟没有痛觉一样死命往上扑,现在虽然退了,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进攻。”
岑欢喜也没想到那个天一门的这么虎,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敢下死手。林默正换衣服呢,听到她不由自主说出口的话,眼神晦暗了许多。“就是因为知道我们是谁才会动手,毕竟我们介入就代表着天一门不会有活路了。”
“不管是这些年他们做的混账事,还是前些日子屠了神医谷满门,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们问斩,而逃离那个结局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处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