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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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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二十分。宁阳市公安局。第五审讯室。任雪雯在审讯室已经呆了差不多半小时时间,却没有任何人进来查看,她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放松与随意变的有些坐立不安。任雪雯毕竟在医院就听到了华凌他们之间的交谈,大概也清楚这次审讯要问的什么。这也是任雪雯最开始放松与随意的原因。只是,近半小时过去,把她关到审讯室之后,居然还没一个人理她。而她被卡在审讯椅上,手脚都被固定住了,完全动弹不得。刚开始还好,坐的久了感觉到难受,就开始想着他们还要晾自己多久,一直这样下去她会疯的。咔哒!就在任雪雯准备大喊大叫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医院里见过的华凌,以及那位曾叫人把她带走,被华凌称之为队长的中年人。只是,抓她来的那个左牧果然还是没来。任雪雯闪过这个念头,随后直接对两人说道:“你们能把我手脚上的锁解开吗?我保证不会乱跑,更不会乱动什么手脚。”

华凌看向了那个中年人,见中年人点头便主动去给任雪雯解了手上的锁,随后坐到了主审讯椅的位置。任雪雯活动了一下手,顿时舒服了不少,不过脚上的锁还没解,还是被固定的状态,有些不适。中年人坐在副审讯椅上,一边拿出了一个录音设备放在桌面,一边说道:“因为你的危险性,给你解开手上的锁已经是我们因为你的年龄,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宽容了。”

话音落下,中年人才把录音设备的录音功能打开。任雪雯也没说啥,活动了一下手之后就放回了椅子两边靠手上,然后看向华凌,似乎在好奇会怎么审她。华凌和中年人对视一眼,双双点头之后,华凌翻开审讯笔录。审讯开始。华凌看了眼录音设备,面向录音设备说道:“我是这次审讯的主要负责人,华凌。”

“基于任雪雯女士造成的威胁,我们有权在不侵犯任雪雯女士身体安全的情况下,采取一些其他措施对任雪雯女士进行严审,以保证此次审讯的效率。”

说完这段主要为了录入设备的一句话之后,华凌才开始看向任雪雯,说道:“任雪雯女士,作为一名启灵者,你滥用能力操纵普通市民,如今造成数十人受伤,一人昏迷不醒,行为极度恶劣。因此,我们不会以面对普通罪犯的审讯方式对你进行审讯。审讯途中,所有对话将被录音,您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华凌把最后一句在侦缉类影视作品审讯时常听到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任雪雯还有些不在意,直到任雪雯感受到似乎有冰冷的手贴上她的背部,她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任雪雯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意识一阵轻灵,仿佛化作了一阵风。抬眼看去,哪里还是那个审讯室,整个世界竟化为了一方漏斗形态,近乎没有边界的废墟。前方,在任雪雯左边漂浮着华凌凝实的身躯,右边则是一位周身遍布迷雾,仅能看到手中持笔的身影。再看看自己,好似成了虚幻的灵,有无数的灵魂粒子从自己身上逸散和吸入。这是,我的灵魂?我已经死了?任雪雯一时间懵掉了。随后,那个废墟世界缓缓消散,他们又悄然间,回到了那个审讯室。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们的灵都离体而出,只不过灵体下半身如同蝌蚪尾巴一般,还联系在他们躯体之上。任雪雯一脸震惊的看向华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声音回荡在整个审讯室中,任雪雯这才发现,他们的灵体说话,竟会带动身体发声。华凌的灵体说道:“我是此次傀儡事件主审官,华凌。”

华凌说完,虽然没有回应什么,但是任雪雯至少确认了一件事:眼前这个人,绝对和她一样,也是超能力者。难怪前面说:不会以面对普通罪犯的审讯方式对你进行审讯。华凌没理会任雪雯心中的想法,甚至连解释都没有,直接开口问道:“按我们已经得知的确切信息。你名为任雪雯,十八岁,女,启灵能力为傀儡,可以通过血液,实则是通过血液中的灵魂粒子控制他人。此外,你的父亲名为任拓蔷,是一个酒鬼、赌鬼,当年和你的母亲……”华凌将任雪雯一家几口的资料说了个明明白白,便连任雪雯父母对她不好也说了,最后才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任雪雯摇了摇头。华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控制身体做了笔录,随后问下一个问题:“此次事件,你控制了你家所在的那个巷子外,那条街上所有的店家以及周边居民。你和他们有什么冲突吗?”

任雪雯摇了摇头:“没有冲突。”

华凌接着问道:“那么你房间的那个男人呢?你和他有什么冲突?”

任雪雯说道:“他是我男朋友诶,在我房间应该很正常吧?”

华凌语气加重了一些:“你这是非法囚禁。而且,在所有人都清醒之后,只有你口中的男朋友没有醒过来,你能说一下原因吗?”

任雪雯不说话了。“不想说吗?”

华凌换了个问法:“那么,你的控制能力,是分为完全控制和临时控制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任雪雯的身体还没啥反应,但是灵体反应可就大了,直接瞪眼看向华凌,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了。华凌做下笔录,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按已知情况,你房间里的男人是完全控制,街道上的那些人是临时控制,没错吧?”

任雪雯表情已经冷了下来,心中有些傲慢,不再那般随意。见任雪雯点头,华凌问了下一个问题:“那么,完全控制会怎么样?”

任雪雯沉默。华凌继续说道:“会死?”

任雪雯灵体的嘴唇一动,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反应。华凌大概了解了,冷静的记录下:完全控制他人,被控制者会死。这一条,已经可以定罪故意杀人了。接下来好几个问题,任雪雯就一点反应都没了,便连华凌的猜测也不为所动。“你控制这个男人的意图是什么?”

“空虚?寂寞?”

“你知道他被你控制后会死吗?”

“你这么恨你的父母和弟弟,为什么不把他们完全控制?”

“临时控制的那些人,之前你昏厥之后就已经恢复正常,你现在重新醒来后,还能继续控制他们吗?”

任雪雯直到这个问题都没有任何反应,就怕自己有了反应后把那些不想说的也全盘托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直到这个问题,任雪雯笑了:“不是说过吗?为了最终掌控整个宁阳啊!”

华凌冷着脸,沉声道:“你骗人。”

任雪雯一脸无所谓道:“那不然呢?”

华凌没有放过任雪雯,强势道:“只有这个问题,你不能选择回避!我们要听真话。”

任雪雯还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连回应都不想回应了。这一刻,华凌似乎怒了,任雪雯眼前的画面再次恢复到那个没有边界的废墟。而且,这片废墟和最开始只有他们三道灵魂的情况还不同,无尽的亡灵从废墟中浮现,所有亡灵带着冰冷的杀意靠近任雪雯,仿佛随时会将任雪雯杀死。“不说,你可能会死!”

华凌冰冷的话语吐出,让任雪雯这位十八岁的花季少女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就在这时,那位被迷雾包裹的身影,手中的笔在空中不知写了什么,最后也怒喝一声:“说!”

任雪雯在这一刻闭上了眼,她只是感觉到了害怕,感受到了恐惧,仿佛又回到了她血液一点点流逝,即将死亡的那一刻。那时,她也是怕死的。但对自己生命的漠视压制了身体的恐惧。生来无用,死又何惧?只是,她后面为何又不想死了呢?是那个男人抱着她,匆忙的将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吗?依稀记得,那个男人口中骂着她傻姑娘,却满口的关心,最终火急火燎的把她送到医院,直到她完全昏迷,也没正经的见上一面。因为感觉到有人关心,被他人所在意,同时感受到了死亡的那种寂寞,所以不想死了吗?任雪雯也不知为何。但是,她现在怕了,也开始恐惧,这群怪人总想揭人伤疤,让她把那些不愿说出的话全部说出,她不愿,她想要有人来救她……任雪雯想起了那道送她到医院的身影。他,会来吗?他来的话,告诉他也可以的吧!任雪雯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睁开了眼。对,只有他关心我,只有告诉他,我只愿意和他说,说说我的那些……往事!任雪雯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喊着:“让左牧过来,让那个把我抓捕,送我去医院的人过来。只要他来了,我全部都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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