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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没胎死腹中算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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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重华没想到宸王对另立太子的事情这般抵触,且字里行间都是拥趸月凌炽这个皇兄。帝王家的兄弟还能这般和睦相处属实少见。“朕只是询问你们的意见而已,并未要更改太子储君的人选。”

月重华示意宸王起身。月凌炽余光扫过宸王,两兄弟视线相撞,又各自移开。之后的时间,月重华和平日一样,与太子和宸王谈论朝堂之事,从幽州的豪强权贵屯田圈地,谈到了盐铁铜银的矿产开采管控等政务时事。聊了一个多时辰,宸王时不时会留意月凌炽,察觉到他鬓角又渗了汗,才主动建议:“父皇,皇兄身体还在修养调理中,这个时辰也该用药了。”

“瞧瞧朕,说起政务反倒忘了时辰。”

月重华笑了笑,便示意月凌炽回去歇息,叮嘱他按时按量服药:“在皇宫修养这些日子,你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宸王也附和道:“父皇明见,太子殿下上次发病之事八成是有人故意渲染传播,这皇兄入宫半月有余,也没瞧见发过一次病,足以看出皇兄的身体正在转好。”

月重华满意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欣慰地看着他们兄弟两人。“难道父皇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盛京里对皇兄不利的传闻那么多。”

宸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细细思量总让儿臣觉得心寒。”

月凌炽淡定的眼神扫过去,对他的话在意料中,也在意料之外。贵妃和相爷一明一暗的给月宸萧铺路,目的不言而喻,可宸王的做法……“哦?宸儿,你为何会这么想?”

月重华诧异地反问道。“当年皇兄十四岁就上战场,文韬武略,年少就征战,立了功还被人非议,儿臣都替皇兄不值得。”

月宸萧一脸惋惜:“堂堂战神,被人编排成骇人听闻冷酷无情的人,还落了个残忍狠辣杀人如麻的恶名,如今皇兄病了,依旧不被放过。”

“这就和当年镇国大将军一样,功劳都变成过错,这——”没等后面的话说完,月重华脸色骤变,眼风凌厉的扫了过去,打断了月宸萧:“宸儿!慎言!”

月凌炽眸光微变,生出几分作壁上观的心思,看好戏的旁观着这对父子。“父皇息怒,是儿臣说错话了。”

月宸萧忙起身跪了下来。月凌炽也紧随其后下跪:“父皇,宸王只是替儿臣谋不平,并非有意触及父皇的逆鳞。”

大宴国皇帝的逆鳞无非是镇国大将军萧氏一脉。剑拔弩张的气氛,让硕大的明礼堂落针可闻。短暂的沉默之后,月重华才重新开口:“朕看到你们兄弟手足情深甚是欣慰,朕记得你们儿时是最好的玩伴,反倒是长大了生疏不少,如今成亲又迎娶了一对姐妹,日后要更亲近些才是。”

月凌炽和月宸萧异口同声道:“儿臣明白。”

“嗯,那你们退下吧。”

……相府,花厅。“萤儿,我的小姑奶奶,你才成婚多久,就赖在娘家住,这若是传出去了如何是好?”

相府大夫人愁眉苦脸:“幸亏我让人散了消息出去,说是我染了风寒,你放心不下我这个娘亲,才执意要住在相府。”

“娘亲,你别絮絮叨叨了,我是不会回宸王府的。”

寻牵萤端着茶盏,固执道:“宸王竟然为了那个死瘸子训斥我,若没有爹爹帮衬他,就凭他娘是贵妃的身份,也妄想有今日的地位!”

说话间,寻牵萤的眼底闪过瞧不起。大夫人大惊失色,摆手屏退了贴身的侍女。才苦口婆心的劝道:“这话也只能在娘面前说,若是让你爹爹知道,恐怕又要家法伺候了。”

“有什么不敢说?都说嫁入皇家是攀上了高枝,可我看还不如我们相府威名显赫!”

寻牵萤颐指气使道:“那太子殿下当初也是万人敬仰,还有镇国公和萧皇后扶持,我从小就盼着嫁给他,爹爹不也谋划过吗?可结果呢,还不是皇权咫尺,吃人不吐骨头,镇国公倒台,萧皇后幽禁,太——”“闭嘴!”

大夫人面色冷了下来,厉声阻止。寻牵萤委屈可怜,红着眼眶道:“娘亲,你凶我!”

“萤儿,德之不厚,行将不远,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大夫人把寻牵萤揽在了怀里:“娘亲是把你宠坏了,你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在家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日后若是这般,可如何是好?”

寻牵萤靠在大夫人的怀里:“娘亲,我也就是和你抱怨而已,在爹爹面前我是万万不敢的。”

“你知道就好,方才那番话你要烂在肚里,万万不可再提了,听懂了没!”

寻牵萤乖巧点头:“女儿记住了。”

“宸王如今风头正盛,不少权臣言官都盼着自家女儿嫁过去做侧室,你莫要使小性子了,日后等你后悔都来不及。”

大夫人叹气:“今日你爹爹下朝回府,娘亲帮你探探口风,到时你要听娘的安排。”

“好,女儿都听娘亲的。”

寻牵萤话锋一转:“娘亲也问问爹爹,那死瘸子仗着嫁给了短命的太子,在宫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别近水楼台先得月,再借着太医治好那腿疾可就麻烦了。”

大夫人冷笑:“怎么可能?她那腿疾是娘胎就有的,当初我可是下了十足的药量,没让她胎死腹中算便宜她了。”

……明礼堂偏殿。“寻青燃,你这是在做什么?”

月凌炽刚沐浴更衣走进内室寝屋,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没见过放血做药引吗?”

寻青燃面色不改,将伤口渗出来的血滴入杯中。月凌炽眯着眸子看她纤细白皙的指节,伤口不算大,但很深,否则不会顷刻间就盛满杯子。“别误会,这药引不是为了给你解毒,是为我自己准备的。”

寻青燃樱唇吮吸指尖的伤口,又将止血生肌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手法娴熟的巴扎,像是套了蹭护甲似得。月凌炽看着她包好的手指,问道:“什么意思?你用自己的血做药引?”

“没错,太子有意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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