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密信之后,忠义伯心里了却了一桩大事,想着这下应该不会被夺爵了,便想敷衍结事。可是杜溱却不满于此,他劝说父亲多留几日最好能揭穿这处村落的背后主使,忠义伯怕惹祸上身不愿意冒险,父子二人正争执着,不远处村口出现了几个官差打扮的人。他们十分莫契的对视一眼噤声跟上,那些人虽然是府邸的守卫,但是到底不是正经军营出身,对周围的警惕性也不高,居然真的叫忠义伯父子听到了他们的打算。“侯爷说了,只是不让皇帝搞什么税务改革就行了,西北那边看起来野心不小,但是我们可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只是这捞钱的路子不能断了。”
“知道知道,之前来的人都被我们打发走了,叫侯爷尽管放心就是了。”
“你们知道分寸就好了,这两天可能有人要来,你们行事小心些,暂停两天也没什么的,最终目的就是维持现状,不能让新法正常施行。”
“知道了。”
忠义伯和杜溱躲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虽然那帮人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以杜溱的耳力听清楚也是没问题,看见自己的父亲想开口,杜溱眼疾手快的捂住忠义伯在嘴,幸好没被发现。等人离开好一会儿了,二人才悄悄的离开那里。“就是不知来的人是谁的势力,要是能知道的话,这次我们才算立大功了。”
回到客栈,杜溱有些遗憾的和父亲说。“是宣临侯,虽然打扮是安阳县衙的打扮,但是他们的鞋子都是出自宣临侯府的,这位侯爷是个好享乐的,府里的丫鬟侍卫都是统一标配的衣物配饰,且都不是凡品,彰显地位。”
忠义伯拿着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在儿子惊讶的眼神里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番话,杜溱虽然是伯府的公子,但是杜家冷落同他交好的也都是差不多境遇的家庭,对那些煊赫的内府了解并不多。“那这么说这个村庄就是宣临侯的势力了,父亲赶忙给皇上回信啊。”
杜溱一把抢过忠义伯手里的茶杯催促道,忠义伯一时不防洒了一手茶水有些不悦的看着杜溱,杜溱也意识道自己失态了,歉疚地给父亲擦手。“也不一定就是宣临侯,那些人里除了十分明显的宣临侯家的特征之外,我似乎还看见了顺平侯家的人。”
“顺平侯?可他不是皇上的心腹吗,怎么会牵扯到这里面来的。”
杜溱不解,忠义伯说着自己都有点怀疑莫不是看错了。“我去写信,如实相告就是,皇上自有决断。”
想了一会儿忠义伯决定不再纠结,起身给裴烨轩回信去了。“那顺平侯如何又牵扯到其中的。”
顾还月看了忠义伯的密信,怀疑其中的真假,难道忠义伯知道他们在怀疑宣临侯才故意这么说的吗,为什么要将顺平侯府拉下水,周承平原先的罪过他们吗?“我知道这事,早前我们就计划好了,宣临侯试图拉他一起入伙的时候,开始是拒绝了两次,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
顾还月明白了,其实相当于是个间谍那种意思,难怪他说便是有些风言风语,冯瑜不会怀疑到他自己身上,他会觉得自己做的非常隐蔽且网铺的大,牵扯不上他。以他舌灿莲花居然将顺平侯都拉入伙了,想必皇上也不会如何为难。“那岂不是很早就勾搭上了,这也是在里计划之中的吗!”
顾还月想着突然想到宣临侯应该不是裴烨轩时期才做的这些事,应该是在路铭轩时期甚至更早。“对,以前路铭轩不管正事只顾着耍威风和敛财,那会儿朝廷松懈的很,周承平本身处事也属圆滑且因为我们的计划,路铭轩也多有信任。”
“顺平侯府地位一直不低,宣临侯拉他入伙除了分钱之外也是想借势,加之现在大家都知道周承平是我的人,冯瑜只会更加得意。”
顾还月没自己接触过冯瑜,但是以她的想法应该不会有这么自大又不谨慎的人吧,她有点担心。裴烨轩接触到对方的眼神便知道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冯瑜此人生性张狂,可是在外的表现却多有好口碑,实是他苦心经营的成果,且不说他会不会怀疑我们真的盯上他了,便是他知道了他也不会收敛的,或许还会十分得意。”
说白了冯瑜这种人,热衷于挑战权威,没被发现他会觉得自己真的太厉害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有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揭开之后更会忍不住跟人炫耀自己的成就。“这样的话要是不能一招制敌,日后卷土重来再想收拾可就难了。”
顾还月有其他的顾虑,这种人一旦被揭开真面目,可能会走极端,如果不能控制好,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就难了。“所以我们才这般谨慎的对待他,新的盐税政策要是施行起来,冯瑜不得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