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们我才是认识了什么叫做豪爽洒脱。”
沈易白听见冰凤略带羞赧的话,她侧目见她脸色微红拉起她的手笑着说,与此顾还月不着痕迹的往身后林子里撇了一眼,看见两个玄色的身影跟着朱治的方向离开。“老爷,咱们需要分两路吗。”
今日出门,裴烨轩和伏渊便一直跟在她们后面,只是他们习武之人隐藏气息有一绝并没有被外人察觉,现在顾还月她们已经上船了,此处人烟稀少,若是贸然租船跟上怕是不好。裴烨轩看着朱治离开的方向,这里多密林,以他的耳力还能听到些动静。“不必了,夫人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去会会朱治吧,衙门的府兵特意跟着都能从人眼皮子底下消失,是个手段不俗的人。”
裴烨轩现在真的有些好奇朱治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能大白天的凭空消失的,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你觉得这两位夫人如何。”
朱治直觉顾还月两人不像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但是沈易白也不是个轻易能相信人的人,她能这么信任自然不会是骗她的,一时拿不定主意侧头询问小厮。“属下觉得这两位夫人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或许就像是夫人说的那样意外相识但是相见恨晚?”
小厮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顾还月的场景,不由得打了个颤,看人的穿着打扮谈吐举止都十分得体且有气势,失礼的想自家夫人说白了现在只是一届商贾之妻,能值得人打什么坏主意呢。小厮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话里的未尽之意朱治也能明白,虽然有些不悦,但是却是就是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有什么值得人筹谋的呢。他骑着马,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突然伸腿夹住马腹使之停下,眼睛睁得大,他想起来了,怪说不得他觉得那两位夫人看着和他们天壤地别,但是他却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宁远山捉拿乔文昂的那天晚上,旁边站着的那位带着帏帽的女子,不也是穿的云锦月光绸的裙子吗,在月色的照耀下一眼就吸引住他的目光,不过当时他离得远,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看见女眷也只以为是乔文昂的内眷没有怀疑什么,但是月光绸不是一件寻常的布料,至少在姑苏城还没有哪家的姑娘或者夫人会随意的将之做成衣裙,且在寻常的日子穿着。所以这位衣夫人就是他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人吗,所以她们来找沈易白是为了引出他?但是刚才相遇时的场景,他却并没有察觉大半点不适或者试探,出了他说话有些冒犯之外。不过沈易白说她们是外地来的,想来应该不认识他们的,难道真的是像她们说的那样,只是个巧合吗。“老爷?”
后半步的小厮看见朱治的马停下来,却半天没有说话,以他的视角看不见朱治的眼神变化,试探的叫了一声。朱治没有搭理他,虽然他现在十分有冲动回去将沈易白带走,不过要是就这样没有理有的将人带走难免会被她怨恨,而且他也不能确定那位就是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女人。不过就算不是,能在短短两天之内就得到沈易白完全的信任的人,也不是能小觑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易白不要和她们过多接触,但是……朱治皱着眉,沈易白很久没有交过朋友了,他也想方设法的找人来逗她开心,畅天楼的菊朵据说是个难得一见的高雅的女子,想着把她请来和易白说说话,却是发生了意外。朱治想着面色一凌,不管她们是来做什么的,不能让她们破坏自己的计划,流露出的狠厉和杀意,便是身后看不见他表情的小厮都感到一阵寒意。裴烨轩跟着朱治,看着他直接回到自己的船上,心里有些遗憾,这里地处繁华,有心要瞒过他们的眼悄悄离开简直不要太容易。“这附近有我们安排的人,想跑没有那么容易的。”
伏渊以为裴烨轩在担心朱治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出言安慰,只是他也不知道人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易容!那天马车上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只是他自己扮成的小厮,他当年意外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在姑苏城这个满地都是熟人的地方混迹这么久还没被发现。”
“只能说明他和以前的样子大不一样了,外人或许感受不深,但是作为至亲的朱家人不会也不认识他们找了这许多年的人吧。”
裴烨轩一早就在怀疑这个可能性,只是这种事情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几年如一日的带着面具生活,只是为了在机会合适的时候给自己报仇?他隐隐觉得事情大概还是没有这么简单。“煮茶游湖,弹琴吟诗,妙哉。”
原理城市喧扰的湖面上,一艘造型简单古谱的画舫,隐约传来一阵琴音和谈话的声音,顾还月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头不同于城里的风光,一时感慨。“你这样倒是真的有那些江南纨绔公子的样子了。”
冰凤看着顾还月的模样打趣,顾还月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说。“欸,此言差矣,我便是真的是个江南公子也不该是纨绔,如我这般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纨绔可不多,可不要把我看扁了。”
“得得,您是风姿绰约无人能比的风雅公子,我们都配不上你的那种。”
“我们小水自然是配的上的了,只是不知你家那位能不能舍得了。”
顾还月摇着手,一脸坏笑的走进,挑起人的下巴,眼神还格外有深意的上下打量她,完完全全一副轻佻的样子,冰凤一把把人推开。“你老是这样,幸亏侯爷不在,要不然我肯定会被修理惨的,虽然只我们两个在,你倒是能不能维护一下你的形象啊!”
冰凤皱眉看着不胜其扰的样子,脸上又是无奈的笑,任谁看了也不是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