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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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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里,裹着灰色毛衣的小家伙们,顺应着带有混杂着猩红的泥水于暗道前行,呵斥着前头那衣裳褴褛的人影带来的光明。直至密道终点,人影受不了鼠辈的躁动,一脚踢开了出口。“克里格尔,对于名胜古迹,不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吗?”

“艾尔教宗,我们,回来了。”

这位被拥护为萨尔维蒂翁教团之首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头杂草般的灰白头发,岩石般的脸上写满了沟壑,缓步上前,直至乞丐般的教徒的跟前,撩起克里格尔带有水腥味的散发。“是啊,他们只是先我们一步离开了,但你不要忘了,在打造出天国前,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道薪柴,没有人是不可以燃尽的,无论你我。”

失去同志的克里格尔,丝毫没有白冠大桥上的豪气,只是轻轻的依偎着教宗,温暖,即便在黑暗,也能相互传播。“人间天国,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救赎,所以,同志们,不要停下脚步。”

密室里没有光,而艾尔身后的教宗们,却为之祈祷。2W美金,对于大都会任意一个中产阶级,都不算多,可这个只值这么多钱的男人背后,却有数十人,戴起纹样为正被火焰消融的龙舌兰面具。“我们这般劳苦大众,已经被上层,更上层的人们剥削的清清白白了,可即使如此,他们的胃口仍没有满足,和平不过四十年多,他们又要掀起风暴,你们能接受吗?”

“不能!”

即便是伤痕累累的克里格尔也附和着不在祈祷的兄弟姐妹们。“所谓的23号法案,不过是上面撕破脸皮,打算再次分食这个小世界罢了,而我们又将再次沦为板上鱼肉,你们能容忍吗?”

“不可能!”

“所以,我们的答案是?”

“反抗,哪怕天翻地覆,直到天国再现。”

“是的,我的同志们,长夜漫漫,天国,近在咫尺,相信我。”

“愿为天国点一盏灯。”

洛克斯轻拍身前的年轻人,而失意的小伙子也不负众望,再次回到人群中。“克里格尔,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我不在的话,教团的兄弟姐妹们就由你领导”“好。”

如此有凝聚力的场面,真的很难从一个成立时间两个月不到的组织得见。洛克斯·艾尔抬头望向的虚无黑暗,尽管无法看透,但他还是向着上方的教堂进行了一次祷告。“洛克斯,你的祈祷姿势不够虔诚啊。”

密室的角落,没人能够注意到,一个少年人,对这位教宗提出批评。“主教先生,我确实不够虔诚,如果我足够虔诚的话,早在四十多年前就死了。”

“这可是大不敬,洛克斯。”

虽是生的一副俊俏面容,可少年人的身上,却有股违和的复杂气味,和枯萎的向日葵近似。“荆棘王冠我就带走了,你的教团是止步于此,还是海阔天空,已经不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已经足够了,教团承蒙您的荣光本就是上天眷顾了。”

“朗基努斯就由你保管,其他的,交给后天的我们吧。”

说完,白发少年也不在犹豫,迈步通往上方教堂的阶梯。虽说破旧,这座位于斯塔藤岛的老教堂,在本世纪初,还算是香火鼎盛的,不过还好最近来了洛克斯以及那位白发少年这样的旅客,至少,在打扫后还算过得去,可即使如此,在闹市区高楼的人们也不会注意到。“胡克主教又迟到了,是不是又在那个教团浪费时间,一点效率没有,根本没有当老板的自觉。”

“梅,你对主教不敬,我给你记下来。”

神父装的巴特勒一脸严肃的看着闹别扭的高挑女人,实在无法理解,对方刚在职场上被PUA的一面。“你确定要和我作对?”

明明是恼羞成怒的语气,却实在无法让周围人为之生气,也不知道是梅·哈特的容颜过于出众,还是说她另有一种魔力。也许是想起了工作中的烦心事,梅总是摇晃着那一头如红酒一般的及腰长发。“好啦,两位,在电梯里面吵闹,太野蛮了。”

叮~,25楼到了,电梯中,劝和的绅士提起手杖就走到了休息区,丝毫没等另外三人。“希斯先生,你可不要拉偏架,是巴特勒在搞事的。”

电梯一角,另一个阴郁男子丝毫不理会两人撕皮,只是不经意间把希斯拉走,并放任电梯关门。一番打闹后,四人还是心平气和在大玻璃窗附近的休息区坐下。“巴特勒,听说之前你遇到了洛兰,为何现在我们没有看见你的战果。”

“倒不是我不想,白冠大桥上,某个事务所的小老板出手了,我不太方便。”

一旁的绅士在问话的同时,还有条不紊的处理停转的怀表,直至重新上了发条,才将怀表放回内衬口袋里。“不管如何,后天,拍卖会开始前,我希望那个迷途者能够消失。”

“还是我来找吧,巴特勒还是太稳健了点。”

阴郁男子抢先于巴特勒开口,放下了手上写满急救知识的小笔记本。“戴尔,那就交给你了,你还真有干劲啊,你的话,我自然是认可你的。”

“主教真是一点也不尊重规划,我不等了,我休息时间到了,你们聊吧。”

不给巴特勒继续撕皮的空荡,梅转身就进了电梯,剩下三人也意兴阑珊,跟了上去。“梅,巴特勒,不管如何,大都会周围的地脉术式记得一定要搞定。”

“问题不大。”

目送这位不易的职场女性离开后,绅士按下了一楼的按钮,今天可是休息日,有谁愿意待在工作区里。临近五月,吹拂下城大街的微风中也开始有了暑意,尽管如此,应秋还是觉得冷,不知是否是昨夜的见鬼后遗症还没消退。“洛兰,莫斯,你们不饿吗,都转了好大一圈了。”

对于眼前一个正沉迷小精灵对战游戏的莫斯,以及如好奇宝宝四处观望的洛兰,应秋也是颇为无语。“好歹给个回应吧,我看,要不去Mr 大转角吧。”

过于丰富的非日常展开,让应秋真的很想好好使用这个休息日,可惜他实在没办法拒绝一行的同伙的观光请求,这才导致了他不得不逛了一上午,并且大多数时间还用在徒步搜寻和照顾“小朋友”上。Mr 大转角今天生意依旧喜人,店里座无虚席,但老板还是体贴的放任应秋使用员工休息间,在注意洛兰后,还热情的竖起大拇指,其眼神之丰富,让应秋实在不好意思。“啊,大转角的烧鹅和冰红茶真是百吃不腻呢。”

此番发言,得到餐桌上的另外两个食客的一致认可。酒足饭饱后,三人居然颇有默契同时发出满意的鼻哼声。“话说,洛兰,我们转了这么大一圈,也见到了几个教堂,但这边确实没有符合条件的孤儿院,网上也基本查不到啊。”

“有的,就在大都会,我的直觉不会有错的。”

尽管来了一年,可应秋两点一线的生活,让他对大都会属实了解程度不够,而且,一旁的莫斯总在摸鱼,洛兰的提示又太少了,转了皇后区大半圈,还是无所收获。“应秋,找教堂的事先不急,我认为,我们应该优先考虑洛兰现有的记忆储备。”

“你有什么高见?用了大师球还放跑目标的莫斯老师。”

莫斯放下了手中的小精灵对战游戏,决定要好好给应秋上一课。“哼,这你就不懂了,满血抓怪才能体现我的强运,还有,重点不在这上面。”

“嗯,莫斯,你说的有道理,我给你们复盘一下吧。从最开始说起吧,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在一片海上。”

“海?”

洛兰的奇妙冒险居然是失忆少女于海上苏醒,独树一帜的开篇应秋和莫斯都觉得离谱。“对的,当时我醒的时候,周边空无一物,在海上跟随洋流飘动着大概两个昼夜,幸好遇上了路过的客船,上船后,我才明白,自己原来身处大西洋中,因为身上既没财产,也没有身份证明之类的物品,于是船长就提议和他下船去大都会看看,之后的之后,就是我们在白冠大桥那一段了。”

“有没有可能,你是发生了海难,才丧失记忆了。”

听闻洛兰的叙述,应秋不由得想起了某部名叫泰坦尼克号的老电影,脑补起了各种洛兰奇妙冒险。“我觉得,我找到答案了,你们听我说。”

翻着智能机屏幕的莫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让应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究竟是何种重要信息,能让莫斯的变脸飞快。荧光屏上,一张通缉令,在警察局官网挂起。洛兰·胡克,原海岛监狱服刑人员,刑期XX,生卒年月XX,ONLY ALIVE(只限活着),赏金100w美金。大大画像上,是一个十岁金发少女,容貌与餐桌上的少女颇为接近。在应秋和洛兰一脸懵逼时,莫斯切换至另一个网页,萨拉维迪翁教团官网。充斥宗教画风的主页下,同样的画像,不过,赏金是500W,但生死不论。洛兰看着这不可置信的现实,嘴里发出了小声的质问。“原来洛兰·胡克是个囚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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