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结绳率先在自己名片加了“最聪明的人”，名片流出后复旦学生觉得威风，于是开始模仿，“最有钱的人，最有权的人，物理第一人，软件第一人，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笔”，各种威风的名头出现在复兴学生的名片上。学校注意到了，非常生气，校团委发出通告：复兴历来坚持“谦逊、严谨、求实”的传统作风，现在一些学生在名片上滥印各种“最、第一”，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与复兴的传统作风完全背道而驰，既影响自己的成长也影响复兴的形象，是复兴绝对不能容忍的！校团长决定，自本通告发布之日起十天之内，复兴学生的所有名片必须去掉“最、第一”等等浮夸词语，否则将遭受严厉处分。通告发出之后大家纷纷改名片，始作俑者祖结绳也赶紧去掉名片上的“最聪明的人”。期末考试快要到了，林若雪召集同学开会，号召大家拿出高考前的劲头，努力学习，考出好成绩。“期中考试你们已经经历了，告诉你们，与那些二流三流学校不同，复兴的传统是宁缺勿纵，试卷难度根据教学大纲确定，及格就是及格，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不会因为你们没学好就降低难度！”

林若雪一边说一边用力挥动拳头，有点像希特勒在声嘶力竭。“宁缺勿纵”吓住了大家，大家开始努力学习，娱乐时间没有了，所有时间消耗在教室图书馆，吃饭时都不忘拿出公式表背上一遍。数学分析、高等代数、空间解析几何又搞模拟考试，与上次不同，这次出题的不是刘数杰而是各科的助教，期末考试太重要了，大家认为刘数杰不够资格。到了模拟考试，大家惊奇地发现，一些大二大三大四的学姐学哥也来参加，他们因为第一年考试不及格，不得不与一年级的学妺学弟一起参加期末考试。“大四……最后一次机会了吧？”

“当然，这次还不及格，就拿不到毕业证了。在复兴，每年有十分之一的学生拿不到毕业证，数学系七分之一。”

“十分之一、七分之一？太……太吓人了。”

有人的声音开始颤抖。模拟考试之后，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紧张万分，林若雪就是紧张万分的人之一，她的三科成绩分别是60、65、70，加上期中成绩，她的数学分析过不了。林若雪紧急思考对策：更加努力是对策之一，但是这段时间已经努力到了极点，“更加努力”只能在被窝里更加，作用非常有限。林若雪不得不考虑作弊，没想到呀，十几年一直学霸的自己，到了复兴居然沦落到作弊。“就作弊这个学期，下学期努力学习，就不用作弊了。”

思考一阵之后，林若雪下了决心。作弊就要找帮手，帮手要么刘数杰要么祖结绳，思考一阵之后林若雪选择了祖结绳，在祖结绳面前低声下气比在刘数杰面前要好，祖结绳跟自己级别差不多。作弊是难堪的事，如何避免难堪呢？林若雪思考起来，思考好长时间，想出了办法。林若雪去找韩水，不出所料，韩水正在发愁期末考试的数学分析、高等代数，听了林若雪的话她喜形于色。“考场有监控，发现了怎么办？”

韩水有些担心。“监控不会360度无死角，找一个拍不到后脑勺的地方让祖结绳坐上去，我们坐在祖结绳后面。”

林若雪说道。“那就需要占座了，怎么占座？”

“这个我来安排，你按我说的做。”

“另外三个呢，要不要叫上她们。”

“不要，她们的成绩不错，过关没有问题。”

“你的安排是两场考试用一套密码，我认为不够安全，应当两场考试用两套密码，一试一码。”

韩水相当谨慎。“这个……容易发生混乱，两试一码足够了，学校发现不了的。”

林若雪随后把祖结绳约出来，现在的她不那么趾高气扬了，语气相当温和地告诉祖结绳：一些女同学由于种种原因，通过期末考试的数学分析、高等代数有困难，希望祖结绳帮忙。“帮忙？太好了，我愿意帮忙，已经有男同学求我，但是我优先考虑女同学。”

“这个帮忙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这个，”祖结绳做了一个鬼鬼祟祟偷看的样子，“到了现在这个时段，短时间提高成绩只有这一招了。”

“相当老手，谢谢你。但是，我们是复兴大学的学生，递纸条那种非常LOW的手段我们是不用的，我们用密码，这是我们刚刚编的密码，你记下来，到时把答案用密码发给我们。”

林若雪把一张纸条递给祖结绳。“好好，一定记下来。”

祖结绳接过纸条，“可是，这个密码太简单了，只能传答案，证明题传不了，计算题的过程也传不了。”

“传答案就够了，填空题选择题30分，简单题30分，只要保证这部分正确，及格就没问题，其它题我们自己做，应当能拿到几分，这样总分就及格了。”

“好好。对了，密码我记下来了，现在给你发密码。”

祖结绳背过身，手指放在后脖颈上，一阵划横一阵点击，“我传了什么？”

“3.1415，2.71828，A，D。”

“正确。嘻嘻，我成间谍了，在老师眼皮底下传递情报。”

作弊的不止林若雪一个，阎冠芳也来找祖结绳，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一个四年级的学长，这位学长已经连续三次考试失败，这次再败就拿不到毕业证了。“那位学长呢？”

祖结绳向四周望着。“别找了，别人脸皮薄，不想被你看到。说吧，愿不愿帮忙？”

与林若雪不同，阎冠芳趾高气扬，毕竟不是自己作弊。“愿意帮忙，非常愿意。”

“很好，这才够朋友嘛。”

阎冠芳拍着祖结绳的肩膀。阎冠芳的方法也是密码，她把密码交给祖结绳，嘱咐祖结绳背下，然后烧掉。“现在就背下了，现在就可以烧了。”

把密码看了一遍，祖结绳说道。“呀，过目不忘呀，佩服。我身上没带火，你回了宿舍再烧。”

“传递时间定在……考试开始之后一小时十分钟，传递二次，怎么样？”

“为什么是一小时十分钟？一小时不行吗？”

“嘻嘻，不行，一小时给了别人了。”

“相当抢手呀，等等。”

阎冠芳的一只耳朵戴了耳机，她听着耳机，“很好，别人同意了，传递时间定在考试之后一小时十分钟，传递二次。还有，密码不要马上烧掉，至少保存三天，这是为了保险，毕竟关系重大。”

商量完毕后，阎冠芳摘下耳机，关掉手机。“问学姐一个问题，那位学长是不是官二代？”

祖结绳压低声音。“这样问什么意思？当我是马屁精，专拍官二代马屁？”

阎冠芳大为光火。“这样问是出于经验，在金山中学，屡战屡败求我帮忙的基本是官二代。”

“明确告诉你，那位学长不是官二代，”阎冠芳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帮她是出于友情，我进文娱部她帮了我很大忙，我不想看到老领导落到悲惨下场。”

“好，好，学姐真好，心地非常善良。”

祖结绳竖起大拇指。“你也很好，很懂事。”

阎冠芳又拍祖结绳的肩膀，“告诉你，我的目标是省委书记，等我当上省委书记，一定提拔你当我的副手。”

“不要等到省委书记呀，市委书记的时候就提拔，县委书记的时候更好，我很有用的，在你身边能帮很大的忙。”

“相当心急呀，小官迷，哈哈哈哈。”

阎冠芳第三次拍祖结绳的肩膀。周末，祖结绳接到范沉鱼的电话，邀请他出去吃饭。祖结绳喜出望外，范沉鱼可是美女，相当漂亮的美女，她请自己吃饭，莫非……看上了自己？祖结绳按时来到酒店，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好，现场除了范沉鱼，还有一个更加漂亮的美女。“这是我们董事长，杨羞花杨董事长，她是杨贵妃的后人。”

范沉鱼介绍道。“幸会，幸会。”

祖结绳伸手与杨羞花握手，“杨贵妃的后人应当姓李，怎么姓杨了？”

“因为李家太坏，我们决定不用李姓改用杨姓。”

杨羞花与祖结绳交换名片。“咦，不一样了，‘最聪明的人’怎么没了？原来有的。”

杨羞花问道。“这个……学校知道后很生气，说我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命令我们纠正，于是就把‘最聪明的人’纠正没了。”

“纠正回来，用笔把‘最聪明的人’加上去。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就是比老家伙强，他们看不惯，就让他们看不惯好了。”

杨羞花把名片递回给祖结绳。“好好，加上去。”

祖结绳到柜台要了一支笔，在名片上加了“最聪明的人”，再递给杨羞花。“呀，手写的更好，你也给我手写一张。”

范沉鱼说道。“好的，给你手写一张。”

祖结绳拿出一张名片，在上面加上“最聪明的人”，递给范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