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初来到潘德的探险者来说,只要没被俘虏,没有在战斗中死去,那即便是伤痕累累,也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每一场战斗的胜利不但能够提高声望更意味着能得到不少的战利品。 这便是在潘德的生存方式,只有不停去战斗才能够将自己壮大,将挡在你面前的一切敌人彻底的粉碎,你才能够将你手下的兵士们训练成一支百战不殆的强大军团。 否则你即便是再强,一个人也不可能战胜那浩浩荡荡的王国联军。 而这次对于那个人来说,战胜了一支拜蛇教的百人军团无疑是初来潘德最好的开始。 这一队拜蛇教的武器装备以及各种战利品足以让那个人拉上一支队伍。 如果那个人够聪明的话,以佣兵头目的名义投入某个国家的战争,那么至少能得到那个国家的庇护,在一场又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战斗中建立声望,积累财富。 潘德已经不像是曾经的那样完全由那些古老的贵族传承统治,只要你有实力,很快就会有国王向你发出招揽,到时候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领主大人。 一旦那个人的声望超越了所有的领主,那么要统一潘德,想想好像并非是太过困难。 前提是那个人每一场战斗都必须要胜利,面对于强大的敌人,一旦陷入对决,就必须要死拼到底,且必须要赢。 那个人现在还只是孤身一人…… 他?还是她?话说那个人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里萨迪兰没问。 希望在那个人的冒险之路上,可以遇到许多的伙伴。 在终于处理好了各自的伤口以及收拾完战利品后,那个人再一次邀请里萨迪兰加入其队伍当中。 但还是被里萨迪兰拒绝了,6000枚第纳尔一枚都不能少,这可是前面就说好的了。 而之前里萨迪兰说的决斗什么的,便留到下次吧。 他们迟早都会在酒馆再次相遇…… 就这样,里萨迪兰目送着那个人带着剩下的几个新兵以及那个商人的第三个老婆还有一大堆的战利品往托巴城去了。 那个人的背影已经是愈来愈远了。 但此时的里萨迪兰却是将他那一支保留着的诺多羽箭又重新抽了出来,他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不该救那个拜蛇教女祭司的,我可是专门来这里刺杀你的。”
这个距离,他任然是有信心将刚刚与他并肩作战并且为他挡斧的那个人一箭毙命。 什么预言中的那个人…… 什么统一潘德…… 这些都不过是那些臭烘烘的人类的事,一个大一统的潘德帝国搞不好会将他们诺多赶尽杀绝。 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当这个人类与诺多成为了朋友,被邀请进入了那传说中的诺多城市——艾拉克莱。 那个人会不会心起歹意,贪图诺多人的财富,将那座隐藏起来的城市付之一炬,从此以后他们诺多精灵再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这不过只是一念之间。 现在他只不过需要一箭,就可以将这一切都终结掉。 那个人的生死,对于里萨迪兰,也是一念之间。 一旦他射出了这一箭,那可笑的预言也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这片大陆将陷入永恒的混乱当中。 烈狮境、凛鸦境,巴克斯、菲尔兹威、德夏这五个国家谁也没有办法消灭彼此。 他是诺多精灵,当成为了一名人类社会中的刺客,无论后来有多少人死在了里萨迪兰的手中,他亦然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对他来说,无论要杀死多少这些俘掠他族人的人类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怜惜。 自被驱逐出境,他成为了一名刺客刺杀了许多的人类,所得取的佣金全部都用来赎取被人类所奴役的同族。 但还远远不够,有太多的同族被锁在那些贵族领主的高塔之中他没有办法去营救。 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就是率领着一整支的军团,将堡垒攻陷,将守军屠灭。 但潘德的堡垒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他们诺多精灵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太少了…… 他们不可能攻陷所有的人类堡垒。 除非…… 有一个强大的领主与他们联合,将潘德整个统一,让所有被囚禁的诺多精灵回归森林。 能够办到这些的,那便只有是他现在正瞄准着的那个人。 在那个预言当中,拥有着旧潘德皇室血脉的人将重新统一潘德,将一切的邪恶驱逐。 然而这个人的生死,就只是在里萨迪兰的一念之间。 “如果你俘虏到了诺多,尽管他们想要杀你,但是你还是会将他们放归森林吗?我保证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你们这些探险者跟领主的军队吓坏了的森林猎人,他们只不过是被吓坏了,他们不想要伤害任何人……”里萨迪兰自言自语。 他屏住了呼吸,随着右手指的放松,那支箭飞了出去…… 诺多人箭无虚发,一旦射出便一定会命中要害。 里萨迪兰更是诺多精灵射手中的佼佼者,他站在那个人的身后,而那个预言中的人更是全然没有防备。 “诺多会成为我的朋友么?”
“那我有可能找一个诺多精灵作为伴侣吗?”
“真的有那一天吗?”
“统一潘德。”
里萨迪兰流泪了,并不是因为悲伤,也不是因为欢乐,他不知道他今日所选择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的泪为潘德的统一而流,是他的族人们从那些残暴的领主手中解放,从此安稳的生活在森林当中。 他的泪也为了一切的覆灭而流,人类的大军浩浩荡荡无以计数,将那座隐藏着的城市艾拉克莱攻陷。 那支诺多羽箭从那个人的身侧飞了过去,射到了那个人身前的黄沙之中,谁也没有射中。 不对,那片黄沙当中,竟然是渗出了鲜鲜红色,一个埋伏着的刺客被里萨迪兰射死在了箭下。 而那个人则是呆了一下,回了头望向了他身后的里萨迪兰。 里萨迪兰则是转过了身去,不管距离多远,他也不想让那个人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他吹了一声口哨,那匹诺多灰色骏马朝着他跑了过来。 那个人冲着他又喊叫了些什么。 但是里萨迪兰却什么都没有说,跨上了他的骏马,向另外的一个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