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竹很小幅度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是没话说，而是开不了口……“稀稀。”

曲锦薇有些激动地扑上前，却被景陌竹躲闪开来。“曲小姐，请自重。”

曲锦薇微微诧异。不过到底是名门小姐，曲锦薇快速调整好了波动的情绪。精致的眼角泛起一抹笑容，曲锦薇勾了勾唇角，“景小姐，我叫曲锦薇，柯封瑜的妻子，柯甄祁的母亲……”说着说着，曲锦薇的语调降了下来，声音越来越轻，好像在为后面一些难以启齿的话做铺垫。“也是你的……”“曲小姐。”

话没说完，景陌竹无情地打断曲锦薇。仔细看的话，景陌竹的眼底，泛起了微微寒光。似乎不想再和曲锦薇有过多的交谈，景陌竹潇洒地转身，离开了休息室。或许是因为休息室里的空调温度太低，景陌竹感觉自己即使出来后，仍然情绪激动，心有余悸。再三思索，景陌竹不能接受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抬脚去了洗手间。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景陌竹在确定了周围没有电子猫眼后，拿下了脸上的面具。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景陌竹皱紧了眉头。刚才和曲锦薇打了照面，那张与景陌竹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已经印在了她心里。不知不觉，刚才的慌张无措，竟然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眼睛里竟也满是红丝。景陌竹真个人都不好了。她自己也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是很对劲。厕所不可能有药，那就只能借助凉水。因为怕卸了妆，景陌竹不能用凉水拍脸，只能用凉水一遍遍地洗手。水很凉，却没有把景陌竹心里燃起的怒火浇灭。因为情绪不稳定，景陌竹都没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道人影。“景总……”“啊……”那道人影突然出声，景陌竹狠狠地被吓到了，差点叫了一声。但很快，在景陌竹看清那人的脸庞时，声音就收了回去。“……李子柔？”

高挺的鼻梁，狭长的丹凤眼，景陌竹再熟悉不过。这是和她同窗三年的李子柔！“哈？”

那女人轻轻笑了下，“我的景总，这么快叫破身份是不是不太好啊。”

景陌竹皱起了纤细的柳眉。这是李子柔不会错，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李家虽然有钱，但绝对不是混这个圈子的。“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眯起了眼睛，很自然地伸出了一只手，“自我介绍一下：黎暮言，烷渊的总裁。景总，多多指教。”

轰！景陌竹怔愣在了原地。烷渊？黎暮言？“你说什么？什么烷渊？”

景陌竹无措地皱眉。眼前的女人，身材姣好，肤如凝脂，眉宇之间有几分英气与俊俏，甚至还穿起了盛装礼服。再看她的腿上，有一朵阴郁的黑色玫瑰。那是空野女子的标志……空野，三十年前突然叱咤风云的杀手组织，崛起的速度甚至超过了当今的凤環和青凰。传说空野的创始者楚珧，曾经是闻名天下的武术高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销声匿迹，几年后创造出了“空野”。空野中，天资聪颖的男孩子会在腿上纹上一条柳絮，女孩子则会纹上一朵黑玫瑰。黎暮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猜测，唇角上扬，“别猜了，要问什么直接问吧。”

黎暮言心道：人设变了，性格倒是没变，能靠猜知道的东西从来不开口问。景陌竹好不容易缕清的思路被打断，干脆也放弃了自己猜这条路，“什么情况？”

“洛家洛稀明可以是青凰的景陌竹，李家李子柔怎么就不能是空野的黎暮言？”

景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