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仝直接将一份协议摆在了我面前,“飞哥,你仔细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就是公司法人了,而且持有百分之十的公司干股。”
听到刘仝的话,我的心里非常的暖和,患难之时见真情。我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刘仝,我已经不在银行了,已经对他的公司毫无臂助了。甚至我现在还是一个行业黑名单的人,流落街头,吃饭都成问题。但是,刘仝居然给了我百分之十的干股和一个法人的职位。我简单看了一下协议,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条款,而且以我现在的情况,真有点不合理的条款,我也说不出什么。“谢谢兄弟。”
这句话我是饱含热泪说的。“飞哥,说什么呢,咱们之间不存在别的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完了。”
刘仝说着挥了挥手。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毫不犹豫的在协议上签了字。“飞哥,以后天海之家这个项目,我就是给你打工的了,哈哈。”
刘仝笑着收起了合同。白河湾白领公寓这个项目,刘仝新注册的公司名称叫天海之家有限公司。我随后又在刘仝这里登记的房子里,找了一个离着近的租下来,算是我暂时的住所,房租说好了回头从我的分成里扣除。这时手机里收到白莎莎的信息,“狄飞,你在哪里?”
回,还是不回?当这一切处于一种朦胧状态的时候,我很愿意与她接触,因为与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有一种舒服的感觉。但是当那晚她明确的向我表露心迹,当这一切摆在明处,让我坦诚的去选择时我犹豫了,甚至可以说我退却了。如今的我落魄不堪,甚至不如当初刚刚毕业的时候,真的让她与我在一起,这不是害她么?我一个落魄中年,二手带娃老男人,她却是青春靓丽白富美,呵呵,虽然我也曾无数次幻想吃天鹅肉。但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我是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我这种情况的人的。未来我会努力,但是我的努力会不会有用,能不能东山再起这一切都是未知。真正的爱,是看着她幸福,而不是将她毁掉。我删除了那条信息,我决定沉默!年轻的小姑娘不懂得爱情,过一阵子我的形象在她心里就会慢慢淡化,何况她还有那么优秀的追求者。她的人生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还有无数的可能和美好,而我的人生只剩下最后一搏,更何况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报仇!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没法报仇,但是不代表我会忘记这段耻辱的人生,当我有一天拥有足够的资本,我会让戴步云和陈师付出该付的代价。从刘仝这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我随意找了家大排档坐下,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酒,一口菜,一口酒。白莎莎再次发来信息,“狄飞!”
我熟练的向左一划,点击确定,删除。满腹忧愁,醉不必酒。何况我,一口菜一口酒,只喝了三杯,我已经醉眼朦胧了。“滚滚滚,要饭的滚远点!”
大排档边上,一个粗暴的声音。我眯着眼望过去,一个叫花子,正伸着手向一个戴着金链子的人索要餐食。听到咒骂声,大排档里的人都望向了那个叫花子。金链子大哥见那个小叫花依然不肯离开,有些恼羞成怒,抬腿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叫花子的肚子上。砰的一声,叫花子整个人向后倒跌出去五六米,后背撞在了一颗大树上才停下来。“哎呦!”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我心里都一惊,这人的肠子怕不是要被踢断了吧。那个叫花子却也刚强,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重又走到那个金链子人面前。“这怕是个傻子吧,怎么被打了还去要东西啊。”
左右桌子的人纷纷议论着。我也是看的满腹的狐疑,这叫花子是在干什么?“你他嘛想死是不?”
金链子这回直接站了起来,跟他同桌的几个人,也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气势,打算借着酒劲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叫花子了。叫花子嘴唇微启,好像说了点什么,但是离得远,我没有听清楚,那个金链子听了却是愣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头。“敢情,你这不是要饭来了,你这是来敲诈了?”
金链子冷哼着说道。叫花子一脸的倔强,抬着头望向金链子,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给我揍他!”
金链子一声令下,同桌的那些人一拥而上,叫花子的身影顿时被人海淹没。“行了行了,别把人打死了,走吧,咱换个地儿吃!”
金链子掏出几张百元钞,拍在桌子上,随后带着人离开了。那个叫花子匍匐在地上,周边一摊血迹,几个吃饭的人都草草结账走人了。“我去,真是晦气,这叫花子要是死这儿了怎么办?”
大排档的老板走过去,一边收起桌上的钱,一边皱着眉,望着地上的叫花子。我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不巧白莎莎竟然给我打来电话,我直接挂断,刚要拨号,白莎莎又打了过来。就在我不断重复拒接的时候,地上的叫花子竟然自己爬了起来,用脏兮兮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滚滚滚,以后别来捣乱我的生意!”
老板没好气的骂道。“等一下!”
我对着叫花子喊道。“*,过来坐一会吧。”
我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我担心他受了内伤,就这么独自离开,一会儿到哪个没人的地方再暴毙而亡,想着让他坐一会观察观察。叫花子没有客气,蹒跚着走过来坐下。“随便吃。”
我递给他一副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叫花子没有犹豫,大口的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又指了指我面前的酒。“要喝?”
叫花子点了点头。我给他满上一杯,自己也满上一杯,两个人一碰杯,一饮而尽。“你叫什么名字?”
喝过几杯之后,我发现这个叫花子似乎根本没受什么伤,他饭吃的狼吞虎咽,酒喝的豪爽干脆,便跟他闲聊起来。“我叫赵铁石。”
“看你身体不错,怎么当乞丐了?”
“谁是乞丐了?我才不是乞丐!”
赵铁山放下饭碗,抬起头瞪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