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樾答应我去查白莎莎之后便离开了,我回到病房,此时孙二妮已经醒来睁着眼发呆。“二妮,你好点了么?”
我轻声问了一句。“老公,你,你真的没事了么?”
此时我俩才算是说上话。“没事,你看我这么大摇大摆的,都没人找我,本来就是冤枉,现在已经证实我的清白了。”
我轻声安慰道。“那太好了,只是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孙二妮有些沮丧的说道。“哎呀,两口子家家的,什么麻不麻烦的。”
我一把搂住孙二妮的肩膀,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赵铁石家属!赵铁石家属在哪里?”
这时走廊里突然传出喊声。我望向孙二妮的脸色一变,急忙松开抱着她的手,快步走出病房。“我是赵铁石的家属,出什么事了?”
“你快去看看吧,他非要鲜血,我们拦也拦不住啊!”
一个医生非常无奈的说道。“献血?”
我丈二的和尚,根本不明白赵铁石这是在闹哪出。我跟着医生快步走向赵铁石的病房,还没有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赵铁石怒吼的声音。“我没事!我可以的!”
“你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不能献血,你如果献血万一救不了别人,你自己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
我一把推开房门,皱眉走进病房。“你干什么?什么时候献血不好,非要这个时候献血?你脑子没坏吧!你给我老实点!”
我对着赵铁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老板,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这一次我必须献血!”
赵铁石虽然还躺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还是惨白的,身上缠满了绷带,但是却依然挺着脖子用尽全力的对我说道。这时我扭头望向一名医生,那医生我认识,正是之前给狄媛媛做手术的医生,此时那医生显得有些焦头烂额,看到我来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哎呀,迈克尔先生您总算来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事都怪我。”
“你快说说怎么了?”
我催促着问道。“你先前送来的那名病人出了些情况,我刚才正好在这里查房,就与另一名医生谈论现在血库里没有可以给她用的血了,手术需要暂缓。那名医生也是好心,提示我说,晚一天做手术,狄女士就多一分危险。结果没想到,他就打听狄女士的血型和病情,我们知道你们是一起的,也就没有隐瞒,告诉他实情了。结果他就急了,嚷着要去献血。可是他现在的这个情况,实在不适于献血,几天没有进食之后,身体极度虚弱,而且外伤也不轻,这个时候献血弄不好,他自己都会有危险。”
“老板!这血我必须献,媛媛救了二妮的命才受的伤,现在她有需要了,我正好附和条件,我不能不管!”
赵铁石大声说道。“狄媛媛的伤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又出状况了?”
我暂时没有理会赵铁石,而是追问医生。“她本来是好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当时射入她体内的弹片不是一个,还有一个流弹几乎与那颗子单同一位置射入,但是方向不同,隐藏在了腹腔内。之前因为一直挂着消炎药,所以那颗弹片并没有引起狄女士的不适,这几天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把药停了。结果昨天狄女士突然晕倒昏迷,我们一检查才发现,那颗弹片已经引起了严重的腹腔感染,需要大手术来取出,但是我们医院又没有了她这个血型的血。”
“你们医院没有?那从其他医院调啊?如果调不来,我们就转院!”
我大声说道。“迈克尔先生,这些办法我们早都想过了。可是狄女士的血型很特殊,虽然不是RH阴型那种熊猫血,但是也是非常少有的一种血型,这种血型在C国拥有的人数比较多,但是在X国几乎没人是这种血型。”
“那我的呢?你们给我验血!”
我愣了愣之后,伸出胳膊大声问道。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拿着化验单对我摇了摇头,“对不起,你的血型不符合。”
“老板,犹豫什么!我的身体比牛都壮!没事的!”
赵铁石憋红了脸,用力锤着床对我说道。“教授!不好了,您快来看看,这个病人的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下降!”
这时一名护士忽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那名大夫脸色骤然一变,望了我一眼,我顿时明白,是狄媛媛的情况恶化了。“我看看去!”
那名大夫随即小跑着离开了病房。“老板!求你了,也用我的血!”
赵铁石望着也要离开病房的我,用几乎沙哑的声音继续吼道。我回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看到赵铁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便快步跑了出去。“腹腔感染已经导致肠道穿孔了,现在粪便散满了腹腔,不开腹手术,病人活不过今天了!”
刚刚走进狄媛媛的病房,我就听见一个大夫正在与其他大夫探讨这病情。“那现在就手术!”
我大声说道。“可是血源……”“用我朋友的!”
…………狄媛媛和赵铁石被推进手术室已经一个多少小时了,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着,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孙二妮,望着荧幕上的手术室一瞬不瞬的。赵铁石此时面如金纸的躺在狄媛媛的旁边,双目紧闭乍一看上去,与死人无异。为了节省手术时间,献血和手术同时进行,而赵铁石在抽出1000CC的血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但是手术依然在进行,赵铁石在进去之前签下了免责书,意思就是说,无论抽多少血,都必须保证手术顺利完成,即使抽光他的血,也是他自愿的。此时此刻,我已经心乱如麻了,我无法做出任何决定,拦着赵铁石就等于宣布狄媛媛的死刑,不拦着赵铁石,我更知道这样一场手术,需要多少的血。“他俩不会有事吧?”
二妮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问道。“不会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顺势揽住孙二妮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对自己说。“叮!”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掉,那个荧幕也瞬间切断了与手术室的连接,我知道手术结束了。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医生耷拉着脑袋,慢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