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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四五、石勒念旧 祖逖怀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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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想命令家乡武乡县的父老们一齐到襄国来欢聚一堂,便事先和张宾商量此事。石勒对旁边伺候他的宫女、太监说:“快点儿看看孤王的王冠戴的正不正,别让右侯笑话孤王衣冠不整。”

小宫女说:“陛下,您作为一国君主,而他只是您的大臣,从没发现您怕过任何人,您怎么唯独这么怕他呢?每次在他出现的时候,陛下都特别注重衣冠仪表?”

石勒说:“这叫尊重。”

一个小太监说道:“哦,对了,我也注意了,陛下从来没提到过张宾的名字,任何时候都是称呼为‘右侯’。”

石勒微笑着点点头:“是的,这也是尊重。因为完全可以这么说——‘右侯’是孤王的老师啊。”

张宾到来后,向石勒见过礼。石勒关切地询问张宾:“听说前两天你又病了,好点了吗?呵呵,我突然想起个神秘的能人来,有空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找他,让他给你治治病。”

张宾笑着说:“多谢陛下关心,这两天臣的病情好多了。不过这是老毛病,时好时犯,医生也没好办法。那个人臣知道陛下说的是佛图澄吧?他确实给臣瞧过病。他说,这些年臣的身体与在中丘时比,因为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主公的缘故,已经大有好转。但是,有些病根,是和尚无能为力的……”石勒说:“咱们平日说他神僧圣僧,算是夸大其词了吧?”

张宾说道:“确实他的神通已经够出神入化的了,一般人称呼他‘神僧’、‘圣僧’一点儿也不为过。臣只是认为他不是凡人,但他还不是神。所以他不是万能的。比如他承认自己对一些百姓病痛也是无能无力啊。这更让臣下对他的诚恳、实在的品格由衷地敬佩!”

石勒“哦”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他告诉张宾,打算命令上党武乡家乡的父老们一起都来这里欢聚一下。张宾说:“陛下这个主意不错,当年汉高祖刘邦也跟故乡父老宴饮过,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石勒说:“记得右侯给我讲过,高祖是回到老家沛县跟乡亲们一起摆宴喝酒,我是把老乡们邀请到都城来。我要改一改,哪能拾人牙慧、处处模仿呢?当年高祖还带着酒兴,豪情满怀地唱了一首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呵呵,我就别唱了。”

石勒派王阳带领士兵前去武乡老家邀请众乡亲。王阳回来后把答应前来的人员名单念给石勒听,并说:“别人还好说,能来的都高高兴兴争着抢着要来参见陛下。唯独这个李阳,说原来跟陛下是邻居,年年跟陛下争沤麻的地方,互相殴打,他现在知道陛下当了赵王,他长短不肯来。他说跟陛下打过架,不敢来。”

石勒哈哈大笑,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李阳是个勇士。当初因沤麻结恨,是平民之间的争执和恩怨,现在孤正准备兼并天下,怎会对一介平民怀恨在心呢?要取信于天下,岂能计较过去的个人恩怨?给他说,不用怕,让他来吧。”

于是,李阳跟随众乡亲,战战兢兢地前来都城参加宴饮。众乡亲在石虎的陪同下,参观了襄国都城。大家对都市的繁华、宫殿的气派壮观赞不绝口。大家还意外地见到了人人敬仰的“活佛”佛图澄,大家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纷纷感念佛图澄当年的救助之恩。李老头说:“多少年不见你了,感谢你救治了我重病在床的老爹。”

老张头说:“当年武乡闹灾荒,如果不是你在庙门口施舍米粥给大家喝,恐怕这个村就都绝户了,谢谢你啊神僧。”

佛图澄微笑着向众人还礼。说道:“阿弥陀佛!普度众生,弘扬佛法,这些都是老衲应该做的。”

乡亲们按照家乡辈分、年岁列坐欢饮,回忆从前时光,叙述平生家常。赵王石勒携王后刘二丫“闪亮登场”,众乡亲急忙跪倒磕头,按照事先礼仪官临时“培训”的礼数,向赵王石勒和王后刘二丫行礼。石勒急忙说:“众乡亲免礼,请入座,酒宴开始。”

建国三年来,石勒一向严格禁止国民酿酒喝酒,这次显然是破例了。然后石勒、刘二丫直接向李阳走去。跟李阳饮酒几杯后,挽着他的手臂笑着说“孤往日厌卿老拳,卿亦饱孤毒手”,意思是“孤家往日吃饱了你的老拳,你也尝够了孤家的毒手。”

刘二丫也笑着说:“你们也别忘了,我还给你们劝过架呢!”

石勒和李阳都笑了。石勒当即在都城襄国赐给李阳宅第一处,并封他为参军都尉。李阳战战兢兢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了。石勒逐个跟乡亲敬酒,回忆以往在一起的旧事。石勒说:“武乡是孤王的家乡,死后孤王的灵魂也要回到故乡,孤王在此宣布:免去故乡的三世课役。”

在场的老乡们当场就是一片欢呼:“不用缴税了!”

“也不用服劳役了!”

“全村都沾光了!”

张大爷对同桌喝酒的乡亲说:“赵王出生时红光满室,那天夜里我跟李老头都看见了,对吧老李头?”

老李头说:“那能忘得了吗?赵王家里出了多少怪事儿啊?那两年他家里长出了这么大个儿的人参,听都没听过啊!”

张大爷说:“村头来了好几个看风水、算卦的,都说赵王这家子风水好,将来一定要出贵人,这家子一定能大富大贵。那个时候,没多少人相信这个啊。”

石勒在另一个桌子上听到了,笑着说道:“算卦的哪里就算得那么准呢?哈哈,大家不要相信这个啊。”

石勒特别尊重宁驱和郭敬,把郭敬和宁驱奉为上宾,他说:“什么算卦的相面的,说孤王的家里出贵人等等,都不可信。唯有你们,才是孤王真正的再生父母啊,才是孤王真正的‘家’啊。没有你们,武乡能产生赵王吗?你们的救命之恩和多次帮助,孤王没齿难忘。知恩图报,是孤王该做的。给你们两家在襄国两处宅子,给你们的子孙安排高官厚禄,今后你们就尽管享受幸福吧。”

郭敬和宁驱急忙跪倒磕头:“感谢陛下天恩。当时陛下遇难,并不是我们救助的功劳,而是陛下洪福齐天,遇难成祥罢了。”

这次,石勒也特意邀请了茌平人师欢,石勒对师欢当年的照顾心存感激,并任命师欢为茌平县令。而且,石勒常常想起他的引路人、结义兄长、老战友汲桑。石勒称帝后,改汲桑的家乡牧马村为汲桑村,并建筑宫殿,遗址在齐河县潘店镇(原大张乡)肖庄东,群众呼为桑上。再说祖逖,好长时间跟后赵石勒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祖逖一直在暗中做着战斗准备。祖逖的目标是收复中原,他不敢稍有懈怠,时时刻刻都在抓紧练兵积谷,准备“推锋越河,扫清冀朔”。正当祖逖准备渡河北进,完成统一大业之时,晋元帝听说祖逖在河南深得民心,屡建战功,怕将来不利于自己的统治,于晋太兴四年(公元321年)农历7月任命戴渊为都督兖、豫、雍、冀、并、司六州军事、征西将军,驻守合肥,以牵制祖逖。豫州刺史祖逖认为戴渊是吴地人,虽具有才能和名望,但没有远大的抱负和远见卓识;而且自己披荆斩棘,收复河南失地,而戴渊却从从容容,突然前来坐享其成。祖逖当然心中怏怏不乐。偏偏这时又听到了王敦跋扈,与刘隗、刁协之间相互结怨,朝廷内部矛盾日益尖锐的消息,国家将有内乱,知道统一北方的大业难以成功,北伐的希望太渺茫了啊!祖逖受到很大刺激,引发了重病。祖逖心力交瘁,忧愤成疾。于是,他把家眷安排在汝南大木山下。当时中原的士大夫都认为祖逖应该进据武牢,没想到他却把家属安置到了险要之处,纷纷劝阻他,但是他不听。祖逖心中虽然忧愤,但仍“生命不息,战斗不止”。他抱病组织营建、修缮虎牢城。虎牢城北临黄河,西接成皋,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担心城南没有坚固的壁垒,易被敌人攻破,特意派堂侄祖济(汝南太守)、汝阳太守张敞、新祭内史周闳等率众筑垒。营垒尚未修成,祖逖病危。农历9月,他对侄子祖济说:“古时候,这个雍丘(今河南杞县)出了个杞人忧天的故事,咳!我今天虽然奄奄一息,日薄西山,但还是为我不能收复失地而心有不甘,是不是我也得了杞人忧天的神经病了呢?”

祖济说:“您体质这么弱,好好休养吧?”

祖逖说道:“没什么的,咳,不知不觉都玩枪弄剑一辈子了啊。佩剑可以说是我们子,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他摸着心爱的宝剑,不明缘由地突然间便泪飞如雨。他说:“剑啊剑,你是否错跟了主人?是否我辜负了你的坚硬和锋利?剑啊剑,让你空等候了几十年的大好光阴。徒然跟着一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闻鸡起舞,跟着一个天下第一号荒诞的家伙击楫中流。仅有的一点儿萤火之光让你的寒光消失于暗夜之中,明珠暗投了吧?”

侄子祖济劝道:“伯父不必伤心。”

祖逖继续说道:“刘琨啊,原来老兄以为你是不幸的,现在看来,你跟老兄比起来幸运多了。你死于那些胡人之手,老兄我呢,却是死于咱敬爱的帝王的猜忌里啊。咳!在这荒鸡大叫,民不聊生的乱世之中,你我都做了太多的无用功啊,不信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咱们流血流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又将要拱手‘让’给敌人了!剑啊剑,即便你是镆铘宝剑,又何必气冲斗牛呢?假如你以后忠奸不辨,是非不明,盲目地四处杀伐征战,难立寸功,徒有虚名,倒不如沉默,不如回归泥土之中沉埋吧!”

只听“当”一声响,宝剑在祖逖手中断成了两截!次日,祖逖病死在雍丘(今河南杞县),终年五十六岁。祖逖死讯传出,豫州人民犹如失去了亲生父母,痛哭流涕。谯梁百姓还自发为祖逖修建了祠堂,来纪念这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不畏强敌、百折不挠的爱国名将。晋朝廷追赠祖逖为车骑将军。“老虎不在家,猴子就想充大王”。祖逖死后,王敦以为天下无敌,于是发动了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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