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凉慢悠悠的走来,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两位副将雷永安和刘志辉的身上。 雷永安听到苏陌凉的话,顿时惊得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的叫起来:“你——你说什么?你把他们救回来了?”
一旁的朱志辉听了,满脸不屑的打量她,冷嗤反问:“哼,就凭你?笑话!风将军带领五万精兵,都被杀得片甲不留,你一个不懂打仗的女人怎么可能把人救出来!难道北军的将领还听你的指挥不成?”
风将军带着五万精兵都奈何不了北军,朱志辉可不信,苏陌凉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混入落星城,把人救出来,实在是无稽之谈,可笑之极。 练武场的士兵们闻言,都是小声议论起来,对苏陌凉嗤之以鼻,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苏陌凉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而是招招手,冷声喊道:“把人带上来!”
这时候,只见血战团架着受伤的风绾璃和风延昭走了出来。 风绾璃和风延昭一身狼狈,显然是受了严刑拷打,伤痕累累,但好在他们有利用价值,北晗昱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又因为血战团救人及时,他们受伤并不重,说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伙儿一看果真是风将军,全都如风驰电掣般,惊呆了。 “风——风——风将军!”
朱志辉惊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眼前的真实性,而另一个副将雷永安已经从指挥台上冲了下来,赶紧上前搀扶住虚弱的两人。 士兵们呆滞片刻后,瞬间爆发出激烈的议论,一扫刚才的悲愤,全都兴奋起来。 “太好了,风将军还活着,风将军还活着!”
兴奋的吼声激荡而起,回荡在练武场的上空,十分的热闹。 此时,苏陌凉却是冷着脸,走到了指挥台上,一声厉吼,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所有人都停下了议论,“风绾璃,风延昭不听指挥,违抗军令,理应当斩,但看在你二人曾多次为苍元国立下汗毛功劳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每人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吼声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失色的盯着苏陌凉,只见后者面色冷厉,瞳孔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戾气,大伙儿被这凶悍的气势震得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朱志辉,他是个粗人,没啥脑子,只讲义气,大声吼起来:“苏陌凉,他们已经受了伤,你还要惩罚他们,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觉得他们挡了你的路,你就要除掉他们?”
苏陌凉用了一种凝视白痴的目光盯着朱志辉,冷声反问:“如果我要除掉他们,让他们死在落星城不就好了吗,何必要派人救他们回来?”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凝聚军心,故意这样做的!”
朱志辉这话倒是不傻。 苏陌凉承认,她的确有这样的私心,但是凝聚军心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打赢这场仗,如果不靠点非常手段,凝聚军心,树立威望,怎么顺利的进行接下来的战斗? 苏陌凉之所以有今天,不就是凭着非常手段,才在强者扎堆的世界成功立足的吗。 想着,她眸色浮起冷意,锋利的如寒芒乍现的匕首,从朱志辉的面颊划过,望向了在场五万将士,铿锵愤怒的声音猛然扬起,震得众人白了脸色:“风绾璃,风延昭违抗军令,犯了兵家大忌不说,更是鲁莽行事,中了敌人的诡计,害死了五万将士!这么条人命,这么多的血债,就算杀他们一百次也难以慰藉五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清脆的声音震耳欲聋,明明比银铃还要好听的音色,此刻却透着威严的愤怒和气势,一时之间让众人无言以对。 “朱将军,他们酿成如此大祸,你竟然阻止我用军法惩处他们,那你可有想过因为他们鲁莽的决策,性命一夜之间付之东流的五万将士?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苏陌凉咄咄逼人的厉吼吓得刘志辉身形一颤,白了面色。 五万将士的性命,他一届武将怎么承担得起!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士兵都噤若寒蝉,陷入了深思。 那五万将士是他们的战友,他们最亲密的兄弟,一夜之间就没了,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确是风绾璃和风延昭失策了。 他们信仰的战神,竟然也有失误的时候,不禁让他们开始动摇。 风绾璃看着苏陌凉在瓦解众人对她的信任,咬牙切齿的吼起来:“苏陌凉,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们实力本就不如对方,如果不用这样的战术,还能用什么战术,你告诉我!”
风绾璃不认为苏陌凉能想出比这个战术还要好的点子,毕竟对方太强大了,任谁都束手无策,这次失败怎么能算在她的头上! 风绾璃至今都没有意识到错误,不服气的怒视着苏陌凉,不愿低头。 苏陌凉也懒得跟她废话,朱唇轻启,声音如同坠地的冰刺,寒冷刺骨,不容违抗的命令在整个练武场上炸响:“来人,给我打!”
其他士兵是没有这个胆子,只有血战团的王锋和陈明撸起袖子,将风绾璃和风延昭按到凳子上,举着军棍狠狠打了下去。 风绾璃不服气,拼命挣扎,但身上有伤,又被王锋压得死死的,反抗无果,骂骂咧咧的吼起来:“苏陌凉,你不得好死,你公报私仇,你个贱人!”
风延昭这次倒是安分不少,就算他不服苏陌凉的管教,但毕竟那么多条性命死在自己手里,心里还是自责不已。 这一顿打,基本打掉了两人在军中的威望,而苏陌凉此举却是成功立威,在军队中站稳了脚跟。 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个,能不费一兵一卒从北军手中救出风绾璃和风延昭的女人,再也没人敢公然反抗这个军令如山,连风绾璃和风延昭都敢处罚的女人。 苏陌凉这一手,漂亮的赢得了威望。 不得不让人钦佩她的手段。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跑来一个小兵,慌里慌张的禀报:“不好了,不好了,南街那边有几个人得了瘟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