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依秦将军看来,我五万大军可能敌东都之军否?”
一听只有五万兵力可用,柴孝和的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但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紧着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先生明鉴,我军兵虽略少,却胜在精锐,正面而战,我军胜算应是不小,但消谨慎而为,御敌不难。”
该如何应对东都方面的军事进攻一事,张君武在临行前其实早有部署,具体战略安排只有秦琼一人清楚,为保密故,他自是不愿在此际细细分说,然则给出个肯定之保证却是无妨。“既如此,那柴某也就能安心了,秦将军只管去安排战事便好,若皇甫无逸到了军中,秦将军万不可见之,只着人与其说将军在城守府中即可,万不可让其进了军营。”
于柴孝和来说,但消军事上能顶得住,那就不怕东都方面能翻得起甚大浪,左右不过就是打嘴皮官司而已,柴孝和对此自是不以为意。“就依先生。”
打仗,秦琼不怕,可要他去应对那些文官的唇枪舌剑么,那就真非其所长了的,而今,既是柴孝和愿意接过此事,他自不会有甚异议,恭谨地应了一声,便即与罗、文二将匆匆返回军营去了……“站住!”
果然不出柴孝和之所料,三日后,皇甫无逸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位于南阳城外的军营处,理所当然地就被值日的巡哨拦了下来。“休得无礼,东都副留守、右武卫将军皇甫大人前来传令,尔等还不退下!”
见得有人挡道,大队人马中当即便有一名身着鹰击郎将服饰的将领策马而出,面色冷傲地高声宣了一嗓子。“军营重地,敢擅闯者,杀无赦!”
拦路的齐郡军军官尽管只是名队正,官阶上远不及那名鹰击郎将,可气势却不弱丝毫,根本不理会那名鹰击郎将的怒叱,手握刀柄,毫不客气地便顶了一句道。“放肆,尔等欲谋反么,让开!”
这一见那名齐郡军队正居然如此不给面子,鹰击郎将的脸色立马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一把抄起得胜钩上的长马槊,猛地向前一指,声色俱厉地便咆哮了起来。“列阵,备战!”
饶是鹰击郎将身上杀气大起,可拦路的齐郡军队正却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见营中一大队士兵已是紧着冲了出来,飞快地列好了攻击阵型,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而起,直冲九霄云外。“慢着!”
眼瞅着事情要糟,原本端坐在马车厢里的皇甫无逸可就稳不住神了,赶忙一哈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扬手便断喝了一嗓子。“老夫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奉东都留守越王殿下之令前来,有令谕要宣,还请这位弟兄代为通禀一声可好?”
皇甫无逸这么一出头,跟随其前来的众军士自是不敢稍有大意,齐齐退到了后头,可齐郡军这一头却并未给其面子,刀枪依旧毫不客气地指向皇甫无逸一行人等,一见及此,皇甫无逸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陪着笑脸地客套了一句道。“皇甫将军海涵,大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军营,您有甚命令要宣,还请去城守府宣,恕末将不敢违令放行!”
饶是皇甫无逸都已将姿态放得极低了,可那名齐郡军队正却依旧毫无通融之意,客气而又坚决地拒绝了皇甫无逸进营之要求。“唔,老夫不进营也罢,还请代为通禀秦将军一声,就说老夫在营外恭候可成?”
一听那名齐郡军队正如此说法,皇甫无逸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显见心中已是大为不满了的,但却并未出言呵斥对方的无礼,而是耐着性子地打着商量。“抱歉,秦将军不在营中。”
哪怕皇甫无逸已是一忍再忍了的,可惜依旧是在做无用功,那名齐郡军队正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给出了个答案。“哦?那营中如今是哪位将军当值,还请通禀一声可成?”
皇甫无逸根本就不相信秦琼会不在营中,可又不好跟一名小小的队正胡乱发飙,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强忍着怒气地又出言请求了一句道。“回皇甫将军的话,营中诸位将军皆已去了城守府议事,军中并无值守将军在,末将职责所在,不敢擅离,还请皇甫将军见谅则个。”
不通融就是不通融,甭管皇甫无逸如何个礼贤下士法,那名齐郡军队正就是不给面子,当即便令皇甫无逸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进城!”
皇甫无逸乃是精明人,事到如今,又怎会看不出齐郡军明显早有准备,不管他再如何说,今日都断无可能进营了的,心中自不免恼火异常,可也没辙,只能是长出了口大气,恨声下了道命令,旋即便见大队人马转向离开了军营,一路往南阳城中赶了去……“不知皇甫将军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城守府显然比齐郡军的军营要好进得多,这不,皇甫无逸的车驾才刚到城守府门前,就见柴孝和已领着一大帮文官从内里迎了出来,一见到皇甫无逸下了马车,柴孝和便已是紧着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礼。“柴主薄客气了,老夫此来乃是奉了越王殿下之令,前来宣召秦琼等诸位将军共襄平乱之盛举的,还请柴主薄代为通传一声,就说老夫已到,请诸位将军一道来城守府议事可好?”
皇甫无逸跟柴孝和可是打过几回交道的,自是清楚柴孝和不好对付,也自不愿跟柴孝和缠杂不清,客气还礼之余,开门见山地便道明了来意。“哎呀,真不巧,秦将军等方才刚走,说是舞阳县出了些乱子,恐须得大军出动平乱,此一去,所需时日怕是不少,皇甫大人若是着急,不妨先宣了令,回头下官着人代为传达可好?”
皇甫无逸话音方才刚落,就听柴孝和惊呼了一声,满脸歉意地解释了一大通,而后又委婉地提议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