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扯着嗓子下令开船走人。“嗖、嗖、嗖……”陆全明的座驾乃是整支舰队中唯一的一艘楼船,体型是如此之大,纵使在暗夜中,也自显眼得很,前来袭击的华军特战队又怎可能会错过了去,都还没等楼船上的水手们依令而动呢,水面下便已有二十余支弩箭急速射将出来,当即便令楼船上的水手们更是乱上加乱,惨嚎声、嚎叫声、哀哭声瞬间便交织在了一起。“啪嗒、啪嗒……”没等楼船上的郑军水师将士们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一阵闷响过后,水下突然抛出了六支飞爪,从不同的方向扣在了楼船的船舷上,旋即便见一名名身着薄牛皮黑色水靠的华军将士手脚并用地翻上了甲板,当先一人赫然正是曾斩杀了王忖的曹平。“杀了他,快杀了他!”
见得曹平翻上了船,陆全明登时便慌了,忙不迭地便咆哮了起来,到了此时,乱作一团的船上水手们这才猛醒了过来,当即便有数名自恃勇悍的郑军士兵提刀便向曹平冲了过去。“挡我者,死!”
华军来袭的人马并不多,要想控制住局面,只能以雷霆手段灭敌首脑,否则的话,此仗的胜负可就不好说了,正因为此,哪怕瞧见了几名郑军士兵的呐喊杀来,曹平也自无丝毫的惧意,大吼了一声,挥刀便杀上了前去,手臂连振之下,瞬息间便连出了十数刀,仗着高绝的身手,应是将那几名勇悍杀来的郑军士兵全都砍翻在地,而脚下竟是毫不停步,有若地狱里来的杀神般便冲到了离陆全明不足三步之距上。“哇呀呀……”这一见曹平如此勇猛,陆全明登时便慌了神,可又不愿就这么束手就擒,但听其怪叫连连之下,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拼着老命地便是一刀劈向了曹平的头颅。“受死!”
饶是陆全明这一刀劈得极其凶戾,然则曹平却并未退缩,一声咆哮之下,不退反进,手中的横刀猛然一挥,于电光火石间架开了陆全明的刀势,再一振腕,一个借力挑出,刀若灵蛇般地直取陆全明的胸膛。“铛、铛、铛……”陆全明浑然没料到曹平的刀法竟是如此之高明,一个错愕间,刀尖已到了离其胸膛不足一尺之距上,直吓得陆全明赶忙连退了数步,手中的横刀更是狂舞如轮,瞬息间跟曹平连着对了十数刀。“降还是死?”
陆全明倒是在拼命了,可惜他的刀法本来就不如曹平,加之心已乱,招式间破绽处处,十数刀对碰下来,人已被震得歪斜不已,还没等其站稳脚跟呢,就见曹平已是脚下一点地,人如鬼魅般便蹿进了陆全明的防御圈中,手一横,刀锋已架在了陆全明的脖子上。“别、别杀我,某降了,降了……”生与死之间可是有着大恐怖的,陆全明又不是王世充的心腹嫡系,哪肯为其殉死的,到了此时,自然是保命要紧了,至于啥气节之类的么,那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很好,快,下令水师人等全都放下武器!”
见得陆全明愿降,曹平的心情自是大好不已,但却并未忘了正事,一压手,将横刀往陆全明的脖子上轻轻一勒,声线冷厉地便喝令了一嗓子。“某是陆全明,尔等全都放下武器,降了,都降了!”
一察觉到脖子上已流出了丝血线,陆全明登时便慌得个不行,哪敢有丝毫的迁延,扯着嗓子便狂嚷了起来,有了他这么道将令,本来就无甚战心可言的郑军水师官兵们自是再无丝毫的斗志,乱纷纷地全都举手当了俘虏……“快,撤回登岸处,快撤!”
就在郑军水师已被华军特战营拿下之同时,率亲卫队强行突围的张童仁仗着马快,硬生生地从乱军中杀出了条生路,只是到了此时,还能跟在他身边的,也就只剩下三十余骑亲卫了,至于后头的步兵么,根本无力突出重围,对此,张童仁根本没心思杀回去救援,头也不回地打马便往西边狂冲不已。“贼子休走,留下头来!”
张童仁倒是逃得个飞快,可惜他早就被刘彪给盯上了——尽管天黑,可双方将士手中却是有着不少的火把在,战场上虽乱,却也依稀能瞧清战况,加之郑军中拢共也就那么点骑兵,无论跑到哪,无疑都是显眼至极的靶子!头就一个,留下来岂不就没命了?张童仁可还没活够呢,自然不会去理睬刘彪的大呼小叫,只管拼命打马狂奔,一见及此,刘彪又岂肯善罢甘休,率部便在后头死追着不放,这一追一逃之下,很快便冲出了三里之距,离着水师停靠处已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