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随着突厥人冲锋的人越来越多,靠着无数尸体堆积,硬生生的冲出了一条路。 同时骑兵的速度也降低,无数突厥人开始下马拔出刀攻击唐军,双方开始交战。 在擂鼓声中,夹杂着无数人哭喊和濒死时的呐喊,刀剑劈砍甲胄声此起彼伏,鲜血肆意的横流···混战开始。 正在这时。 躲藏人群中的昝君谟开弓,三箭直接朝着背负狼头旗的旗手射去。 只听“咻”的破空之声响起,箭矢精准的射入了旗手的咽喉,随着旗手的倒下,他背着的狼旗一同倒下。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的军民齐声发出胡语,高呼。 “突厥败了!”
“突厥旗帜倒了!!!”
这显然是薛大鼎故意安排好的。 李祐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不禁怀疑,突厥人会相信么? 但事实便是闻声的突厥人下意识的抬头,看见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心中开始露出胆怯。 突厥人的士气开始急速下降,几位统帅和几位将领呲牙裂目,直奔狼旗。 旗帜倒下,这意味着失败,几人直奔狼旗而去,想要重新将旗帜矗立,但却遭到了唐军的拼命围堵。 越来越多的突厥人见到了旗帜倒下的这一幕,他们的信心开始动摇,开始畏战怯战,很快便有人开始叛逃。 随着一人开始叛逃,好似连锁反应一般,无数突厥人开始不顾一切的叛逃。 哪怕是统帅从新树立起了军旗,也无济于事。 突厥人的败势已经显露无疑。 城墙上的唐军,战场的唐军开始高声欢呼。 此刻城门大开,城中百姓军一拥而上,准备给突厥人最后一击。 虽然他们毫无阵型,甚至只有匕首,但是士气如虹,因为在他们看来突厥人已经败了。 见这情形,统帅知道大势已去,此次失败已经注定。 他狠狠的看了昝君谟一眼,记下他的容貌,转身就走。 随着统帅的离去,整个突厥军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开始了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四散奔逃。 而深陷泥潭的梁猛飚,此刻也变成了猛虎,开始了单方面的斩杀。 太阳高悬于天际,但在寒冷的北风下,却无法带来一丝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战场厮杀逐渐停下,鼓声终于停了下来。 梁猛飚炫耀似的用唐刀挑起了狼头旗帜,抗在了肩上,挥舞着炫耀。 伴随着他的挥舞,军民的士气空前高涨,城中的欢呼着,迎接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斩将夺旗,这是一种极高战获和荣誉。 而另一边。 一个士卒慌慌张张的背着昝君谟来到了临时的营地。 “大夫,大夫,快看看昝校尉!”
昝君谟身上的甲胄被砍了不知多少刀,十分的残破,整个人浑身浴血。 “昝校尉!?”
“是昝校尉么?”
一声呼喊中,几个大夫围了上来,一番检查过后,他们看着昝君谟的胸口露出了难色。 在交换过眼神后,他们对着昝君谟说道。 “校尉,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么?若是有的话,还请直说,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和民间大夫的不同,军中的大夫也见过大场面。 昝君谟遍体鳞伤,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要命的其实是这个箭头,他们不敢取,怕一旦取下就会大出血,又或者伤到脏器,导致死亡。 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正在这时,李祐,薛大鼎,梁猛飚,彭通走了进来。 一听到这话,李祐当场脸色大变,急忙的走上前,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箭头虽然被贴盔甲挡住,但是依然没入了血肉,位置是在右胸第三根肋骨中间,深入大概有三十毫米到四十毫米,出血量不知道,但看颜色是静脉出血···。 这个位置是肺部,极度危险,情况会发生很多种。 拔了,可能会划破附近的动脉,当场大出血而亡,可能划伤肺泡,口喷血沫凉凉。 不拔,会静脉失血过多,会感染,会深入造成二次伤害,后患无穷。 李祐沉着脸问道:“昝君谟,你信不信本王,本王倒有一个办法帮你。”
话音一落,梁猛飚,薛大鼎几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薛大鼎问道:“殿下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哎···先别管这个。”
李祐翻了个白眼,人都快不行了,还管这个! 昝君谟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殿下有办法就用吧!”
李祐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他有八成的把握能够救治昝君谟。 他转头面色凝重的对着薛大鼎说道:“你去王府中,去找一节干净的羊肠,针线,小的钳子,小的匕首,烈酒……。”
“是!”
薛大鼎虽然心中怀疑,但还是照做,毕竟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多时,薛大鼎带着李祐想要的东西来到了营地之中。 李祐看着几个大夫,随手指着一个年龄最大的人说道:“你过来搭把手!”
“是!”
年老的医生应了一句,连忙走上来问道:“殿下要草民做什么?”
李祐指着这个箭头,对着这个年老的大夫说道。 “听着,待会你握着这个箭,本王用匕首切开伤口,然后说拔出来的时候,你缓缓的拔出来知道了么?”
说罢,他有对着另一个大夫说道:“你将这羊肠子,切出一挑细线,要坚韧,能够穿进缝衣针中。”
“所有东西都要用烈酒消毒。”
很快,经过准备,最关键的羊肠线准备好了,所有东西都消了毒。 没有撑开钳子,没有手术带,没有三抓骨钳,连酒精都没有。 啥都没有,条件极度的简陋。 但对于猪圈来说并不算很简陋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治疗对象不是猪,而是人。 “可惜了,没有麻醉药,会很疼,你忍着点。”
说着,李祐拿出了一块汗巾,不等他反驳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现将他摆成标准的仰卧,然后揭开铁甲,剪开衣衫,用上烈酒消毒,小心的用布清理箭头的四周。 先观察箭头附近,观察出血的位置,割开的时候要小心避开,然后沿着箭锋边缘小心的扩大,腾出空间,让箭更加的轻松拔出。 “可以了拔出来!”
随着李祐的一声令下,大夫直接箭头将给拔了出来。 刚一拔出,昝君谟身体猛地一颤抖,伤口血液迅速流出,脸色也是一白。 李祐赶忙喊来命令道:“快,按住他,别让他都动弹。”
说吧,薛大鼎几人迅速上前,直接将昝君谟给按住。 而李祐砸用小钳子撑开伤口,用布吸附血液。 在昝君谟挂掉之前,他要找到这个流血的静脉,然后想办法让这根静脉停止流血。 手术中静脉流血,保守的办法有按压之类的,不保守的则有电刀,单纯结扎法,等等。 现在李祐要做的是用羊肠线,用单纯结扎法将给这根静脉来结扎起来,这个方法简单且粗暴。 在李祐的寻找下,很快就锁定了出血点,他缓缓的用钳子将这根静脉小心谨慎的夹住,然后再用羊肠线将这根静脉给结扎起来。 等了一会之后见血液不在渗出,他再小心的将伤口逐层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