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弘智的致辞声,这场拍卖会宣告圆满结束。 众人纷纷起身,意犹未尽的讨论着刚才的拍卖盛况的同时有序的离开。 这一番拍卖过后,众人拍卖会的产品津津乐道,整个长安都为之轰动了。 有人一脸兴奋的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听说了么,燕王买了三座精魄石的宝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不仅通透,还能发光呢!!”
有人对此发出了质疑:“怎么会,他不是贪图天竺人的夜明珠,联合孙道长毒杀天竺人么?哪来的宝贝呢??”
那人当即反驳道:“燕王贪图夜明珠?怎么可能,他一尊佛像卖出六万贯,三尊人像卖了十八万贯,怎么会贪图天竺人的夜明珠??”
有人提出了疑惑:“这倒也是···可孙道长下毒谋害天竺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人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自己听到的谣言。 “嗐···你不知道那天竺人被海上凶神给缠上了,本来就体虚,还吃了那么多的铅汞药丸,这不就死了么?”
也有人提出反问:“可铅汞药丸不会一下死人,而且火锅店吃铅汞丸,哪有他泻火的地方呢?”
那人瞬间鄙视道:“这火锅店的女服务员穿成那样,哪能是什么正经人,说不定第三层就能那啥呢?”
“哦~~”说起这个话题,众人瞬间秒懂了了。 “细说,细说!”
带着颜色不可描述的谣言在口口相传之下迅速传播开来,孙思邈的污名也顺理成章的消失了。 而另一边,在拍卖会圆满结束之后,阴弘智要处理买家和买家的双方契约,还要对点算铜钱,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想比阴弘智忙碌,李祐则是相当的清闲。 他的看着下方议论不止的客人,默默的想到,这谣言应该能结束了吧? 孙思邈是时候放出来了。 只是···,私自放人,恐怕对孙思邈的影响不太好,还是得想办法让李世民放人。 李祐皱了皱眉头,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放人呢? 正在这时,门外的梁猛飚前来禀告道:“殿下,孔祭酒求见。”
李祐皱了皱眉头,孔祭酒,孔颖达? 自己和他没怎么有交集,他来见自己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是。”
梁猛飚退出包厢,将孔颖达领了进来。 只见他头顶冠,身穿圆领便衣,额头上三道皱纹,浓眉细眼,腮边和唇下皆有浓密的络腮胡。 这般胡须满脸乍一看根本不像是个儒生,倒像是个孔武有力的武夫。 他一见到李祐,便行礼道:“臣参见殿下!”
李祐连忙说道:“见过孔师,孔师无需多礼,孔师请坐,上茶!”
虽然不知道孔颖达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李祐不敢懈怠,毕竟他可是儒家的重要人物。 孔颖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李祐点了点头。 李祐见他这般态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孔师来此,所为何事?”
孔颖达抚须笑道:“早闻这酒楼和殿下所开,今日闲暇特地来拜会殿下。”
李祐一愣,顺路前来拜会自己?这么闲的么? 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李祐随口客气道:“孔祭酒客气了,这酒楼都是小打小闹,挣点平日里用的钱,上不得台面。”
孔颖达摇头道:“这仅一天便挣了十几万贯,殿下称为小打小闹,实属是说笑了。”
李祐心中起了警惕,难道是惦记上了自己的钱了? “都是碰巧,遇上了稀释珍宝,这等宝贝恐怕日后在也碰不上了。”
“嗯。”
孔颖达对此点了点头:“天下珍宝可遇不可求,殿下看来是有福之人。”
“应该是吧!”
李祐笑了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很无语,整个科技和狠活就算是有福了?? 孔颖达忽然说道:“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入我门下?”
“嗯!?”
李祐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紧皱。 孔颖达的身份是孔子的后人,国子监祭酒,同时还是太子的老师,儒家的重要人物,此刻让自己入他的门下? 李祐第一个反应是有诈,但考虑到他的身份,没有当即拒绝,而是说道。 “此事,本王做不得主,还需要询问父皇以及老师。”
拜师是一件隆重的事,再加上他在国子监已经有过老师。 李祐拿不定主意决定以此拖延一段时间,让阴弘智参考参考。 见李祐没有当场拒绝,孔颖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 “国子监那边殿下无需担心,至于圣上那边,老夫也能谏言一二,现在只差殿下一句话,此事便成了。”
“殿下觉得如何?”
这般着急,不仅让李祐皱了皱眉道:“本王尚且年幼,此事还得商议商议!”
“哎~”孔颖达摆了摆手:“我观殿下,聪慧非常人,言行举止已经不似少年人,想来是能拿定主意的人。”
李祐有意拖延时间,又怎么会接这个话,他摇了摇头。 “本王实在是愚笨,读书读不好,惹得老师罚;连策论也不会写,更是惹得父皇打骂;连母妃也总是被我的顽劣气的唉声叹气。”
“哎,世人知道本王顽劣,本王也有自知之明。”
“孔祭酒竟然说本王是聪慧非常人,怕不是取笑本王?”
孔颖达被李祐这般自黑惹得笑道:“正所谓,一言一行知人品,一举一动明德行。”
“殿下发明罐头令北方大乱,发明水溶质青霉素治的万民,发明水泥和白盐更是利国利民!”
“细数这一桩桩一件件,可称得上圣人。”
“只是百姓痴愚被殿下顽劣举止所蒙蔽,不知殿下功绩,只觉得殿下将来是危害一方的祸害。”
“而满朝文武,或因利,或因身份,或畏惧圣上,不敢言明。”
“诸多原因殿下才污名远播,为世人所厌恶。”
“但我观殿下言行举止,便知道殿下德行良善,本心不坏,即便有顽劣行径,也不过是孩子心性,在所难免。”
“若是能有人悉心教导,端庄改正,将来必定能做贤德名士,名扬四方,留名千古。”
自黑被一语点破,李祐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这几乎挑明让他加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李祐想不明白,但心中权衡起了拜他做老师的利弊。 这最大的利便是自己能够获得儒家的支持。 这些读书人不仅可以为李祐提供大量的知识分子,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世家。 有这股力量的支持,无论是干什么都将是巨大的助力。 而弊则是,孔颖达也是太子的老师,自己拜他为师,这几乎挑明要和太子争个高下! 自己和太子相争,先抛开李世民的态度,就说那孔家还会支持自己么? 李祐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将所有的小命压在了别人身上,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更别说,自己和孔颖达交集极少,这让李祐怎么敢将小命交给他。 “孔师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自觉惭愧,恐给圣人抹黑。”
孔颖达一愣,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显然是没有料到李祐会拒绝,但笑容随即恢复。 “殿下先不急着拒绝,不如先考虑考虑在做决定。”
李祐再次拒绝道:“不了,孔师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本王知道不是读书的料,还是不要抹黑圣人了!”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孔颖达笑容不变,李祐能看的出他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两人寒暄了一番,李祐将孔颖达送出了门。 “殿下请回。”
“孔师慢走!”
李祐看着孔颖达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问这一旁的梁猛飚道。 “你觉得孔颖达这人怎么样?”
梁猛飚闻言,直言道:“嗐,这人出了名的伪君子,虽有几分本事,但是善妒。”
李祐一愣,不解道:“伪君子?善妒为什么这么说?”
梁猛飚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说来这还是前些年的事。”
“前些年,圣上让孔颖达主持编写《五经正义》,他找来了一些才华出众者前来一同编写。”
“这些编写人之中有位名为钱嘉运的小官,虽然才华出众,但是为人轻狂。”
“他在看过孔颖达编写了一些的《五经正义》之后,觉的这书繁杂无序,惹恼了孔颖达。”
“孔颖达同他对峙,事后两人负气而走,而钱嘉运决心要自己编写一本书同《五经正义》一分高下!”
“结果没过几日,这人暴病而亡!”
“很多人怀疑,是孔颖达派人弄死了钱嘉运,毕竟能和他有争端的也只有孔颖达。”
“这是真的么?”
李祐有些不敢相信,孔颖达这人看着像个憨憨的武夫,但谁能想到仅仅是为了这样的争端就竟然下这样的黑手。 梁猛飚开口道:“当然是真的,这事稍作打听就能知道!”
“那后来呢?”
梁猛飚耸了耸肩:“他是孔圣人的后人,如今又是儒家一家,圣上也没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祐闻言心中孔颖达的好感一下子就没了。 诚如孔颖达说的那句话,一言一行知人品,一举一动明德行。 孔颖达暗中下黑手,这人品李祐不敢恭维,只是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答应。不然将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