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熬过来了。两人回到冷家,几个小朋友玩得正疯。上官青云紧张得追在后面。“哎哟,小宝贝诶,跑慢点,奶奶可追不上了!”
祈波儿站到秋千上,把秋千荡得老高,又把上官青云给吓得赶紧跑过来。“别,别,太高了,危险!小姑娘家家的,玩起来比个男孩子还疯!”
把上官青云追得气喘吁吁,一刻也不敢放松。直到祈安安和冷漠寒出现在兰苑门口,几个孩子才满头大汗地从各自的玩具上爬下来。一如既往地扑向爹地和妈咪。这回冷漠寒学乖了,紧紧地揽住祈安安,与她挨在一起。我就不信这样还沾不了边了!果然,孩子们扑过来时,也就不分爸妈了,抱住一个是一个。现在,每人身上各挂了两小只。冷漠寒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自得。祈安安这边已经心疼地对上官青云说道:“云姨,让他们自己玩,您该休息休息去,让人在一边稍微看着就行,不用那么辛苦。”
“是我不放心的啦,怕他们打架,做危险动作。”
上官青云有点力不从心。现在的孩子实在是太皮了,又不会全听奶奶。“恩,那我明天安排家庭教师来,让他们开始上课,免得劳累到您了!”
祈安安关切地说完转头看向冷漠寒。“漠寒,明天刘枫出院,就让他和凯蒂直接也住进来吧,凯蒂说要恢复课程,怕孩子们落下太多……”她征询的目光看着他。冷漠寒点点头,宠溺道:“听你的!”
“哇,凯蒂姐姐要回来啦!”
几个小毛孩欢呼雀跃起来。小北被气氛所感染,也跟在他们后面手舞足蹈地。这时候,祈安安的手机响起来,是温慧打来的。“安安,快来,清欢出事了!”
温慧在电话里尖厉地叫喊。对面一阵忙乱而嘈杂的声音。“慧慧,你说什么?”
祈安安又问了一遍。“清欢被砸到了,很严重,都是血,呜……”温慧的哭着不成句。“慧慧,现在你们在哪里?”
祈安安着急地问。“去省立医院的路上,呜……”“我马上也到了,你别慌!”
祈安安安慰完挂了电话看向冷漠寒。他也已经接到冷清欢公司打来的电话了。上官青云从电话里隐隐约约听到受伤。再看到冷漠寒也同样表情严肃地接了电话,心里隐隐地不安。“妈,是我姐出事了,现在我们去医院!”
冷漠寒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跑。上官青云吓得腿都软了,冷漠寒转头来扶住她。祈安安把四小只交代给方姨和阮刚照看后,也紧追上去。*天罗把车开得飞快。车上几人表情严肃。祈安安已经在车上就先打了个电话给温朗,让他在医院门口做好接应。温朗已经先一步接到妹妹温慧的求助电话了。一听到是冷清欢出事,他的心里咯噔地慌了起来。丢下手里的文件夹子,就跑到医院门口等着。直到救护车到来,要不是看到从车上下来哭哭啼啼的温慧,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从担架上推下来满头满脸是血的人,是那个活跃的女孩子。温朗跟着进了抢救室,投入到抢救中。冷漠寒三人到达医院里,抢救室的灯正亮着。温慧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血,正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哭。她一看到祈安安来了,哭得更厉害了。“安安,我哥也在里面……”祈安安抱住她,在她身边坐下来问道:“你给我们说下,清欢伤到哪里了?是怎么受的伤?”
祈安安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泪和血渍。温慧抽抽噎噎地说起来:“我今天去清欢姐公司看模特们走秀排演。清欢姐本来在台上指导着他们,突然搭建的舞台倒掉了,刚好砸在清欢姐的头上……”听到“砸在头上”几个字,上官青云一下晕过去。自己回到冷家来,才刚享受了几天儿孙满堂的欢乐,女儿就出了这样的事。她一时急火攻心,喘不过气来。“妈,妈!”
冷漠寒一把托住上官青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祈安安过去把了把脉,从包里掏出一颗丸子塞到她的嘴里,让她含着。没过一会儿,上官青云悠悠地醒过来。一醒来就是泪水汹涌。“阿姨,清欢在里面抢救呢,情况不一定有那么糟糕,我们先等等看,您别急!”
祈安安安慰完温慧又转过安慰起上官青云。冷漠寒站立在一边,脸色阴沉。他听到的是舞台的问题。把天罗叫过来,“去我姐公司调查下事故原因!”
天罗得令离开了。温朗在抢救室里忙碌。他看着那个昨天还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吵着说要和他一起看电影,要一起去音乐会的人,现在悄无声息地躺在那冰冷的床上。他的心好痛。她的笑声还萦绕在耳边,她的笑脸还在眼前。温朗此刻才意识到冷清欢早已深深烙在自己的心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更加地伤心了。主治医师在忙着安排:“控制出血,由于头皮血流丰富,而且皮肤紧绷,所以伤口出血量较大,可能要比实际严重许多……”但是冷清欢的各方面指标都在下降。“01、02、03、04……患者颈动脉搏动消失!准备除颤仪!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分!”
“一、二、三!”
除颤一次,没反应。“一、二、三!”
除颤两次,没反应。“一、二、三!”
……。还是没有反应。“停下来吧!”
主治医师抹了把汗遗憾地说道。急救中的医护人员都停了下来了。“不,别停啊,继续救啊!”
温医生有点失控地扑过去。她握住冷清欢冰冷的双手,口罩后面的脸上有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那些同事们本来以为是院方调度医生来协助处理急救工作的。现在看到他情绪激动,纷纷劝他。“温医生,没用了,放弃吧!”
温朗眼神哀切,紧紧握着冷清欢的手不放。“不,清欢,你快醒过来,你别这样不告而别啊,你不是还要看电影还要去音乐会吗?我陪你去,你快醒过来!”
“都是我,都是我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太不珍惜了。”
“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好起来了,我就和你好好谈一场恋爱,再不要错过了!”
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同事们都明白了他和患者间的关系。有女护士被感动地跟着抹眼泪。但仪器上所有数据都已经显示此时回天乏术了。在医院里见过最多的就是生老病死,也见过无数亲人们悲痛欲绝。现在,眼前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的骨科大佬温医生的身上,也透着绝望和不甘心。任谁看了也会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