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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不是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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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三天后,他躺在城中一家客栈房中,陆破三人守在身旁,当看见醒来的韩夜,韩诺如终于没忍住两行青泪流下,说道:“对不起!”

当时韩夜已经无力再动,直挺挺倒在地上,临近傍晚陆破三人担心韩夜久久未归便在城中寻找,最后在人海中包裹其中的韩夜被三人抬了回去。找了名大夫仔细查看伤势,当从大夫口中得知已无大碍,只是力竭晕倒后,众人这才将紧绷的心弦放下,生怕韩夜出了什么事情。韩夜起身看了大家一圈,笑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和一个女疯子打了一架,至于她为何不杀我,我也搞不懂,可能看小爷太英俊了吧!”

听到最后一句,还能开玩笑说明确实无碍了,韩诺如收起那委屈神情,换脸比翻书还快,嗤笑道:“放你的屁!”

这句俗话还是学那臭屁韩夜所说,陆怡儿莞尔一笑,不置可否。韩夜走下一楼,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客栈,有位身着儒衫的男子手捧一本圣贤书坐于前台,穿着素雅的女子在收拾着酒客走后的残局。男子瞧见韩夜走下,笑道:“公子伤势如何了?”

韩夜笑着摆摆手道:“多谢掌柜的关心,好多了。”

洛阳城,是大凤王朝二十四城中最新建成的城池,这地方人杂分流,却过得和谐十分,主要影响那不讲情面铁面无私的城主手腕狠辣。中午过后在客栈填饱了肚子,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朝陆破几人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临了还给几人正色道:“不是出去与人搏杀,只是看看这城中的朴素民风。”

一手拎着从客栈里拿的上等的好酒一路畅饮迷迷糊糊间来到一处地方,心中思绪万千,洛阳城!与自己家乡中的那城同名却不同命。韩夜看着似乎有些熟悉的街道一路看着热闹大街,按照自己脑海的记忆那城走着,来到一座典当铺面前,韩夜似醉非醉抬头看了一眼那无比确定的三个字,典当铺,低头呢喃道:“我记得这是家的方向啊......”一路跟在身后的陆破几人听见韩夜的呢喃,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解模样,但有一点是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落寞的他,落寞到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人前行,原本以为韩夜这次出来又是与人搏杀,几人便跟了出来,看见韩夜这样先是舒了一口气,接着是心疼,陆怡儿看着拎着酒壶驻足在门外的黑衣少年,心疼道:“可能他想家了吧......”离开典当铺子后,几人也没有继续跟随,返回客栈。韩夜却鬼使神差的临近城门,来到了那天雨中凶险搏杀的地方,看着地上那些新添上的土便是之前被炸出的一个个大坑。韩夜步子摇晃的登上城头,朝南望去,心中无声思念最后只是换来苦笑的方式让自己好受点,这时候的洛阳城宁静安谧,坐在城头双腿悬空的韩夜闭眼感受着午后阳光的暖意与夹带着冬寒末尾的清凉春风,心中不由生起一股子心气,他举酒似乎敬苍天又似乎是给天上的他们,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我所重视的东西,强大到我一剑可让日月失色,让天地为之下沉,让天上仙人为我折服,让天下众人以我为王......”下一刻他猛地回头死死盯着身旁不远处的城头之上一抹修长身影,她衣白如雪,生的祸国殃民的绝色脸庞,她直视前方似乎与韩夜同望一方向,正是那日城门一战的宋洛阳。韩夜不由酒醒了几分,沉声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似乎感受到韩夜的滔天杀意,她只是微微侧头道:“不管你信之与否,我这次来都不是来将你打杀。”

最后只见她向韩夜伸了伸手,后者一头雾水思量许久看了眼手中酒壶,不管是不是就将那酒壶丢了过去,白衣女子一手负后,一手倒酒入嘴中,豪饮,那潇洒风流就是男子也少有这种快意畅然。韩夜不敢放松警惕,只是坐了比之前稍远几分,气机丝毫不敢松懈,仔细注意着她的气机流转,好歹让自己死的不那么太过容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看在这一壶酒的面子上,我提醒你最好回客栈看看。”

女子神情看不出任何感情淡淡道。韩夜神色一凝,来不及多问,来不及去想这疯婆娘意欲何为,不要命的急掠回客栈。客栈中,老板娘两口子与韩诺如陆破在来回不停踱步,陆破更是衣衫不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等见到韩夜身形落至门口,陆破哭着跑到韩夜身前,拉着韩夜一手焦急道:“韩大哥快去救我姐姐,他被几个坏人带走了,我用你教我的直剑刺中那人手臂,我便被他们毒打了一番,可他们说要将姐姐带回宗门做什么双修鼎炉!”

韩夜看向韩诺如,后者道:“原本他们只是来客栈喝酒吃食,可看见我们三下楼便一直动手动脚,陆姐姐更是给了那人一耳光,后果就是更加激起了他们的龌龊之想。”

掌柜的好心出声提醒,苦叹一声道:“韩公子不知,他们乃是离我们洛阳城不远的云剑宗山门弟子,因为那云剑宗是这数几城排得上的大宗门,手下的修士多少都是狗眼看人低,看那几人的架子他们背后师门在宗门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韩公子可莫要冲动!”

说到这看着温情儒雅的书生掌柜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骂道:“这些人仗着宗门势力天天在客栈白吃白喝,我若不是一介书生而是武夫便将他们好看!不打的他们屁滚尿流我就是他孙子!”

韩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他们带不走人,掌柜的也不必言语激起我的怒意,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他们算账!”

问清那几人的方向后,韩夜急掠出城。在洛阳城东边官道,三骑高头大马疾驰狂奔,一名白衣男子一手死抱着一人,嘴中污言秽语脱口而出,两边的帮闲更是喝彩叫好,而那女子正是陆怡儿。男子以为已经驯服的女子突然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之上,疼得他一手将陆怡儿抛下马背,在地上不知滚了多少个圈才停下身形,艰难爬起身,而那三人也都下了马,那名带头白衣男子左右望了几眼,确定荒无人迹之后,狞笑出声:“敢咬老子,待会我让你咬到饱!”

挥了挥手对着身旁的两人道:“把她衣服扒了,老子玩过之后你们随便怎么玩都行!”

陆怡儿紧咬住嘴唇,双手撑地不断后移着,却被那两人拉住脚踝一把拽了过来,就要伸手去解身上衣物时一道厉声响起,“住手!”

先是声至,最后才看见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是韩夜。两人恶狠狠地瞪了陆怡儿一眼道:“待会再来收拾你!”

转头同那名白衣公子哥并肩而战。韩夜脸色阴沉的可怕,不耐烦道:“放了她,你别无选择,不然我便杀了你。”

那名白衣公子哥耻笑直视韩夜道:“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眼前一花,肩上一沉,等看清时那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前,一把剑鞘正抵在肩头,隔着几尺还是能清晰感受到剑的寒意,那人依旧面不改色道:“你敢杀我,我爹就敢让云剑宗屠你满门!”

韩夜嘴角扯了扯,冷冷道:“那你便去死好了!”

手中渊虹青光一闪三颗头颅滚落地面,他将那名白衣男子的外袍扯了下来,将那三颗头颅收入其中,白衣瞬间被血染成红色,触目惊心。韩夜将陆怡儿扶起,拉着韩夜的手说道:“既然我已脱救你为何还要杀他们为了我得罪他们宗门不值得。”

韩夜笑了笑,将她一缕飘散青丝挽在耳边道:“如果要讲道理那我拼命练剑是为何?”

然后他轻轻问道:“要不要一起去?”

陆怡儿怯怯问道:“我们会死吗?”

韩夜略微沉思道:“应该不会吧......怎么?你怕死?”

陆怡儿道:“世上人哪有不怕死的,不过能和韩公子死在一起也就不遗憾了!”

其实韩夜如此激进找事也是藏有私心,之前一战四段瓶颈只是略微松动,可远没有突破的迹象,只有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死战,才能一口气打破那道桎梏。韩夜一手抱住陆怡儿的纤细蛮腰,跳上马背,两人同乘一马赶往云剑宗!一个时辰后,终于临近云剑宗山脚下的大门牌坊,视线扫过整座山门建筑啧啧道:“跟我潜龙宗比还是差点嘛!”

韩夜看着牌坊下站着的两名修士,跳下马让陆怡儿一人乘马驻足在原地,自己提着那个浸透血水的白衣包裹丢给那两名修士,笑了笑道:“不小心打杀了贵宗的几名修士,不知是谁弟子,还请小哥帮个忙让他们老的出来见一面。”

一名佩剑的修士缓步来到包裹面前打开一看,瞠目结舌,立马跌坐在地上,嘴里喊道:“三长老的长子!钟...钟横!”

两人提起包裹狂奔上山,不到半炷香时间,韩夜便远远听到一声怒喝:“庶子竟敢杀我儿!”

响彻整座山门,显然此人修为极其高深。没一会山上哗啦啦分为两行急速来到山脚下,其中一名矮小长着一副刻薄相的死死盯住韩夜,想必此人就是那人的父亲。韩夜看着这阵仗暗道:“应该都来齐了吧。”

双方对峙,那名矮小中年男子喝到:“你是何方人士?”

韩夜哈哈一笑道:“我是你爹!”

“好好好!”

怒极大笑的矮小男子连声说出三个好字,眼神冰冷的可怕,道:“你这种货色我还真不屑与你动手,等你死后将你扒皮抽筋后找到你背后师门定要屠你满门!”

韩夜伸手摆了摆手,示意你们一起上便是。刚收回手,一名武修一跃而出喝到:“区区道王境修士也敢如此猖狂!”

双手握拳重重朝韩夜砸去,轰然一声,拳罡四起,韩夜脚下大地寸寸龟裂,矮小男子见此场面冷笑不已道:“不知哪位豪阀王孙的雏,竟敢如此托大不把一座宗门放在眼里。”

接着瞄了一眼那白衣包裹中的惨状苦叹一声暗道:“可惜了,好在他兄弟姐妹居多,倒也不是如何痛心,加上这小子平时就不服管教,常常打着他老子的名字去横行霸道给老子抹黑。”

待到烟尘散去,只见韩夜嘴角渗血,浑身金光流淌,高举一手握拳与那人天地碰撞,韩夜舔舐了嘴角血丝吐出道:“你也不过只是一名道皇境初期的武修罢了!”

韩夜递出剩余空出的一拳,竟直接将那名武修逼退回原地。云剑宗众人脸上惊骇之色溢于言表,矮小男子皱了皱眉道:“此子道王境底子深厚,远超同境修士,你们师兄也才刚踏入道皇境正是稳固期,与此人战至平手也不奇怪!”

韩夜微微一笑,右手虚握便凭空出现一把青光萦绕游走的渊虹,韩夜道:“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的道理大不大的过我这手中剑!”

矮小男子犹豫再三暗道:“如今师兄几人出门皆未归,如若此人当真实力不俗那自己岂不是......”当即举手示意身后几名进入宗门好些年的修士道:“结阵!”

身后却是手中结法印不断,天地顷刻晦暗,不少天地异象被牵引,头顶天雷涌动,是雷法,脚下大地翻涌,是土法,还有巨大阵法光辉悬于韩夜头顶,是火法,不少山门周边树木成精一般,如游蛇游走七歪八扭而来,是木法。韩夜嘀咕道:“不是说北寒大陆崇尚剑道,百个修士里就有九十个剑修的夸张程度嘛,怎么这云剑宗反其道行至,单单大门外这些人恐怕就有百人了吧,竟然全是法修,虽说大多数是道灵境的小修士,可众蚁可噬象!”

当第一波阵法汹涌袭来,韩夜快速前掠,竟然先是一拳打碎了天上落下的紫雷,众人难以置信这可是以人力挡天雷,就算这是修为低下的修士所汇,可威力也不该如此轻松。躲过地刺的突袭,一剑横扫过去,那名武修再次大步前冲,这次不同,韩夜没有坐以待毙反而率先出手,分心御剑搅碎那头顶的火阵,赤手空拳与那人肉搏,竟是双方各不防守,你一去那我一拳的比拼肉体的坚韧程度,韩夜身上金光散了又聚,生生不息,嘴角流出血丝,可神情已经平淡,反观那名刚入从开始的嘴角渗血到如今的满脸是血的凄惨光景。韩夜一拳突变为掌,“开天!”

那名没反应过来的男子整个就这样侧飞出去,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矮小男子见况不妙,拍了拍手,众人身后再是掠出十二名佩剑修士,刹那间剑气横生,矮小男子退出战场站在远处,远远观望,暗道:“这小子佩剑已经在帮他抵御各种阵法,赤手空拳的他如何能挡下这十二名自己精心培养的宗门剑士。”

韩夜似乎看穿他的心中所想,在矮小男子匪夷所思的表情中文墨出鞘。北寒大陆以剑为尊,这是世人都知道的,韩夜今天也是第一次在北寒大陆与剑修交手。剑锋白光剑气眼花缭乱,韩夜不急不缓的迎接的十二剑的围攻,用心感受着自己的每一次出剑,龙渊剑术的前三式韩夜使得是炉火纯青,十二人中纷纷有人断手断脚,鲜血如泉涌,大门之前,鲜血流淌一地,而韩夜也因为徒手接住一柄直击要害避无可避的一剑,掌心白骨可见!不知从何时起,那名黑衣少年已经成了只想一心剑道登顶的极端之人,似变非变,他变得出剑狠辣,不留余力,没有一点心慈手软,没变的他还是那路见不平以剑斩断不平事的江湖纯澈少年。等到十二人中只剩下五人时那名矮小男子终于看不下去,挥手示意退下,及时止损。男子喝道:“竟然当着我的面,杀我宗门弟子!”

说罢,一跃而起,周身灵力一览无余,倾泻而出,众人见三长老这气势纷纷退避后退,男子随手拾起残肢断臂中的一柄铁剑,朝韩夜直直劈下。韩夜手持文墨迎剑格挡,按理说在平时这等平常材质的普通长剑早已被文墨剑的剑气斩断,在他手中却如同神兵利器,韩夜竟被一剑逼退三十步,不等韩夜停歇那人再次持剑来到韩夜身前,直刺一剑,朴实无华,却是那般的迅捷,剑气如此的雄厚。两人境界悬殊,那我便与你比剑术!两人短暂几息之间已是交手不在百招之下,其中韩夜以乾坤近身却被反制手腕,韩夜当机立断,松开长剑任其落地,左手瞬间接住一剑横抹过去,怎知那人竟然神之一手立剑在身后格挡住这一剑,顺势反横剑韩夜,后掠途中,能清晰看到几缕青丝在韩夜身前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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