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离歌果断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找个时间我还要见见这些个管铺子的。”
话头一转,离歌又问小棠,“宜城产业不多?你可知道有什么产业。”
小棠拿了离歌妆匣里的嫁妆单子,“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都在这了。”
离歌定了定神,拿起一看:“东门街糕点铺子两进,未央街天风酒楼一座,西街首饰铺三进,南六街炒货铺子两进,北六街的清河绸缎铺和北辰绸缎铺,黑风头的庄子旱地八百亩,晓翠山头庄子水田三百亩,西槐胡同宅子三进,南三街宅子三进,东四胡同宅子两进,西城郊旱地一千亩,水田四百亩……”这些产业,放到一普通官宦小姐身上,可算不得少吧?这可还是只有宜城这一隅的产业。小棠听离歌念完,开口道:“这算什么,小姐您在京城的产业可多的是,夫人在时可生生经营自己的产业,到了您的手里可翻了个倍呢。”
难怪父王经常因国库问题焦头烂额,合着这一介官宦小姐日子都过得如此舒坦,那底下的臣子倚老卖老,总哭诉自己自个儿没钱,可私下里这些铺子田地可没少揽啊。哪怕前世自己是个二皇女,也时时刻刻被父王耳提面命地开源节流,殊不知这治标难治本,这大梁的臣子那点俸禄,赵家还不是世家王侯,便敢如此,只怕贪墨的不止这冯家吧?离歌敛下了自己的神情,把玩着手指,“没成想母亲给我留下了不少东西,便是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了恐怕也是用不完的。”
离歌又真切地感慨了一句,“既有如此家当,我当初为何会对那世子这般执迷不悟呢。”
小棠大喜,“小姐如今肯这样想便是对了,那世子除了占个豫南侯府世子的名头,可没别的出挑了。待小姐及笄之后,当然可寻个更好的!”
离歌垂了垂眼,浓密的眼睫眨了眨,忽然想起一件事,“叫夏风福喜她们天早些个起,”离歌嘴角勾了勾,“他们盛情相邀,我自是得悉心打扮一番才是。”
这偌大的思懿院冷清得紧,照她上辈子得知的内宅阴私,姨娘们不都爱给不受宠的嫡小姐挑些丫头婆子们盯着的么。这冯氏倒是不屑于干这些事,但她似乎也忘记了给这边拨些使唤的来,导致她现在能用能信的只有一个小棠,剩余的那几个福喜和夏风还行,其他没一个牢靠的。她可最不喜欢冷清了。也不喜欢没用的人。离歌淡淡道:“小棠,除了福喜夏风,剩下的丫头婆子都给打发了吧。你再去领几个手脚麻利办事牢靠的就行。”
“小姐,她们也在这院中许多年了……”小棠犹豫了一下,不若就叫她们在院中做个粗使,也免了发卖之苦。离歌若有所思地瞥了小棠一眼,“听你的便是,记得还要领几个稳重些的婆子。”
小棠却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姑娘您看,是否要叫赵嬷嬷回来?”
赵嬷嬷是谁?看着离歌懵懂的神情,小棠解释道:“那是……从小伺候您的奶嬷嬷,之前您因为世子的事情跟嬷嬷闹了些矛盾,嬷嬷一气之下便回庄子去了。”
离歌皱眉,盯着小棠道:“这样的事,为何不提前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