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言语，她举手投足，满满都是掩盖不住的厌烦神色。姜婶也早就习惯了，解释道：“这现在是我们保命的东西。”

陈凤珍蹙眉斜眼睨着她，一脸鄙夷道：“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王妃，你觉得夜王府凭什么在老王爷去世后还可以存在，那是因为夜司宸，现在他要是都死了，咱们一族还能享受这荣光吗？小少爷还小，根本扛不起夜王府这大旗啊！”

姜婶为其分析利弊。陈凤珍剜了她一眼，嘲笑道：“我舅父尚在，夜王府就不能没落。”

“王妃怕是忘了之前表小姐一事吧！皇家眼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有用的人，还有就是无用的人。”

姜婶脸色灰黑，解释道。刚刚还在沾沾自喜的陈凤珍，面孔瞬间沉了下来，眼瞳的可见惧意，“你是说，怕皇上对咱们动手。”

姜婶眼瞳半眯，对着她点头。陈凤珍在知晓世态的严重，头脑飞速盘算着，怎样处理这事情好。不做怕周皇怪罪，做了怕自己无福享受，这可让陈凤珍难办。姜婶看着陈凤珍愁容，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恨铁不成钢道：“王妃这手握把柄，还怕谁能动你。”

要是周皇不在乎这名声，也就不会让陈凤珍动手了。“哦！”

陈凤珍豁然开亮，看着姜婶的眼眸中也多了几分欣喜。“咳咳……”还没等二人在说什么，外面的张嬷嬷示意有人来了。姜婶迅速将东西手收好，拿出纸笔，按着刚刚信纸上的内容又誊抄一遍，然后故意将门错开一道缝隙。“王妃在理佛。”

蒋妈妈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姜婶也趁着这个时候，将信纸内容故意向外，在她偷窥的目光下烧毁，而后给陈凤珍用了一个眼色。“蒋妈妈，你进来。”

陈凤珍严肃道。“老奴在。”

蒋妈妈赶紧进屋。“上面交的事，就不用本妃多说了吧！一切照往常一样，你去办吧！”

陈凤珍吩咐道。“老奴遵旨。”

蒋妈妈在听见这消息后，又撇了一眼地上的灰尘，立刻就去找副管家了。陈凤珍看着她背影，嘴角高扬。公主府。夜司宸因为从掌兵权，在温婉秋这还没多待一会，周皇竟然将这军务都送进了公主府，之后两人才不舍惜别。温婉秋此时无聊坐在水池旁，看着满池碧波，天气热的连条游鱼都不曾出现。忽然，温婉秋头脑中灵光一闪，语气轻快道：“寒霜，备马，上街去看看。”

“奴婢遵命。”

寒霜俯身请礼，快速向着后院走去。温婉秋想着，毕竟自己要和夜司宸成亲了，自然是要添置一些新物了。光是想想，温婉秋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笑意。喧嚣的街道上，耳边净是商户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公主，我们去哪？”

寒霜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先去如意楼转转。”

温婉秋单手拄头，慵懒地靠在软塌上小憩。“是。”

寒霜立刻回应，随即驾驶马车，向着大周皇城，最大的商楼而去。一路上，温婉秋休息到也舒服。“吁……”寒霜猛地将手中缰绳拽紧。“诶呦，我的果子……”一个女人尖着嗓子高声道。“咚，咚咚。”

马蹄晃动，还有不断的撞击声将温婉秋吵醒。她秀丽的眉宇微蹙，用手背撩起车帘，探出半个脑袋，轻声询问：“寒霜，前面怎么了？”

温婉秋依稀可以看见密集的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靛青色锦衣纱裙的女子，手中还提了个篮子，弯腰在地上捡着什么。她这小家子气的行动做派，分明与自己这身行头不服。“公主，前面有个女子走路被人撞到了，篮子里的东西落了一地，正在捡，还有不少滚到我们马车这了。”

寒霜解释道。“嗯！确保人的安全，在动马车。”

温婉秋回应了一句，便要将头伸回车内。“果子啊！”

这时满脸心疼的女子挎着篮子，已经捡到了温婉秋的车下，两人擦肩而过。就当温婉秋刚刚落下车帘的时候，忽然，她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这熟悉的味道，不断冲击着她的鼻翼。温婉秋心头不禁一颤，这味道不是夜司宸府中独有的香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因为她对味道极其敏感，所以根本不会认错。温婉秋清雅的声音悠悠从车内传出，“寒霜，去帮帮那名女子。”

“是，公主。”

寒霜在得到命令后，一个翻身就下马，快步走到女身边，去帮她捡果子。“你干什么？”

女子面色不悦，以为寒霜是来抢她果子的，一把从寒霜手中，将果子夺回来。温婉秋这时缓缓走下马车，假装自己不知道，来到二人身边，询问道：“怎么了？”

女子见温婉秋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冷沉着面孔道：“你家这丫头未免太没规矩了，竟然抢别人手中的东西。”

女子一边嘟囔，一边白了温婉秋一眼，伸手将地上果子都捡起。温婉秋故作一脸肃穆，对着寒霜训斥道：“你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我只是想帮忙捡果子，怕马匹认生，伤了这姑娘。”

寒霜细心解释道，面上一脸悲怨的样子。女子一听，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强装镇定道：“哦！是这样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也是来抢的。”

温婉秋此时接过了话茬，“既然这是一个误会，为了聊表歉意，姑娘手提重物，行动不便，想去哪，我用马车送你。”

女子眼中闪烁着警惕的目光，狐疑回应道：“不用了，我这路近的很。”

再三推脱下，这个女子转身就走，这更加引起温婉秋的好奇。于是，温婉秋假意上车，其实则是带着寒霜悄悄跟在了女子身后。两人跟着女子七拐八绕，买了好些祭祀用品后，来到了一家专门卖香料的地方。“万香铺。”

温婉秋定睛看着牌匾。跟着这女子许久，看着她的行动轨迹，和购买的东西，应该要是去祭祀无疑。